7月30日,星期一,下午,枥木县那须郡那须町OK马场。
听了竹内早苗的话,刚打完叫救护车的电话的山崎说道:“早苗小姐您就放心好了,这件事情不是Lip做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衫山元男先生为Lip打马掌时不小心伤到Lip,然后被Lip不小心踹死了。”
竹内早苗拍着胸口说道:“这就好,这就好。”
园子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山崎说道:“衫山先生的受伤处在后脑,你们可以想象一下,什么样的情况下,马能踢到那里。”
园子说道:“衫山先生头朝下的时候,然后马踩在他头上了。”
“从这一滩血迹看,这是马一脚踩在他头上了。”毛利说道,“而衫山先生的这伤口看起来也是马蹄铁的一部分形状。”
山崎说道:“可是,叔叔,当时马的缰绳是系好的,而现在衫山先生躺的位置离马后蹄的位置有一段距离,他不可能在这里被马踩到。”
毛利说道:“但如果是马受惊跑出来的时候呢?正好衫山先生那时候在地上找什么东西。”
山崎说道:“叔叔,那样的话,他头上的伤口就会比现在深得多,头会踩爆也说不定。”
“这也有些道理。”毛利说道。
园子说道:“那会不会是Lip先踢了衫山先生一脚,把他踢到这里后再来下脚的。”
山崎说道:“那会留下伤痕,而衫山先生身上没有这样的伤痕。”
园子问道:“那会不会是这样,衫山先生当时背对着Lip为Lip打马掌,然后Lip扬蹄踢中了他的后脑?”接着说道,“对了,所以他会倒在离马有一段距离的这里。”
山崎问道:“那么血迹呢?”
“血迹?”园子问道,“什么意思?”
山崎说道:“既然衫山先生是出血伤,那衫山先生从被Lip踢到开始就会出血,一直到他倒地不起,一路应该有一条血迹。”
园子反问道:“那地上的这不是吗?”
山崎说道:“看清楚,那些马蹄印,不可能马的每一步都踩中他洒出来的血。”
毛利说道:“这样说来,这件事就是人为的了。”然后拿出行动电话报警。
“哈,”园子对兰耳语道,“你老爸又发威了。”
“园子!”兰不满的喊道。
“马蹄血迹?”竹内早苗反应过来,“难道Lip受伤了?”
这时,大楠场主和二宫宽人两人领着一群马场工作人员跑来了,见了现场都大吃一惊,马场的医生上前查看衫山元男的伤势,也确认他去世了。
“怎么会这样?”大楠场主紧张的问道,“对了,Lip呢,早苗?Lip在哪里?”
竹内早苗说道:“Lip刚才跑了出去。”
这时,美黛子骑着马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说道:“不好了,Lip的蹄子受伤了。”接着看见了现场,吃惊的问道,“这不会是Lip做的吧。”
“什么!”大楠场主等人大吃了一惊。
园子说道:“不是的,是人为的。”
“那就好。”美黛子松了口气,而大楠场主等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吃了一惊。
大楠场主对园子问道:“小姐,您为什么说是人为的?”
“这些事情等会儿再说吧。”美黛子对山崎说道,“哥哥,把钳子给我。”
“小姐,Lip呢?”竹内早苗问道。
“它受伤了,我让它跪趴下了。”美黛子说道,然后接过山崎递来的钳子,调转马头向Lip那边跑去,其他人一部分走路跟了过去,一部分听从大楠场主的指示去拿急救设备。
美黛子一边为Lip除去伤蹄上的马钉以及马蹄铁,一边说了刚才的事情。
不久之前,美黛子追Lip的时候发现地上有血迹,再看Lip跑动起来不自然,所以追上Lip后立刻拉住缰绳让Lip停下,然后为它检查,发现一只马掌打坏了,伤到了Lip的马蹄,于是就让Lip跪趴在地上。
“原来是这样。”大楠场主说道,然后大楠场主指挥员工把Lip抬上急救推车,送往马场内的兽医诊所。
园子对美黛子笑道:“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个啊。”
美黛子说道:“不会装,不过拆起来很简单。”
这时,救护车到了,急救医生检查了衫山元男的伤势也确认他去世了。
接着,那须交番的警察过来接手了现场,不久之后,那須塩原警察署的警察过来了,带队的警察自我介绍是丸山警部。
毛利报上了姓名之后,得到了一片异样的眼神,不过从丸山警部那里得到了帮助调查事件的许可。
丸山警部听毛利说完事情的经过,又去兽医那里询问Lip的情况,得知Lip吃了巧克力,那对马来说是一种兴奋剂。
大楠场主恨声说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是有人给Lip喂了巧克力,意图制造出Lip吃了兴奋剂杀死衫山先生的假象,好让Lip背上杀人的罪名,因此被捕杀掉。”
二宫宽人叫道:“场主,这一定是望月兼成那个混蛋。”
“望月兼成?”丸山警部疑惑的问道,“那是谁?”
“望月兼成是一个不动产商。”大楠场主叹道,“马场最近不景气,所以被盯上了。”
“场主,也许,”竹内早苗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也许是衫山先生自己喂的。”
“他自己?”丸山警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有一次,我和二宫去城里采买东西,正好碰见衫山先生和望月先生在一起喝咖啡,”竹内早苗说道,“我们好奇之下就进去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大楠场主问道:“二宫,是样吗?”
“是的。”二宫宽人说道,“他们是这样说的。衫山先生说,‘大楠那个家伙又在繁殖马驹了’;望月先生说,‘是吗?这不是好事吗?如果这次他又失败了他很快就会破产了,就还象以前那样干吧’。”
竹内早苗说道:“他们早就在一起了,Lip流产的事情也是他们……”说着哭了出来。
“哦?”丸山警部问道,“大楠场主,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大楠场主吃了一惊,“你怀疑我?”
“如果是衫山先生自己喂马吃巧克力,那么他肯定知道,巧克力对马来说是兴奋剂,所以他如果要害马,那么也一定会等到装蹄完毕之后再去喂马吃巧克力,这样方才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不是吗?”山丸警部问道,“而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马蹄装成这样,你认为这是一个职业装蹄师的手笔吗?所以这是有人在衫山先生装蹄的时候偷偷给马喂了巧克力,然后衫山先生在打马掌的时候,马逐渐兴奋起来,他控制不住马蹄这才打成这样。”
大楠场主反问道:“警官先生,你不会是想说,因为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所以凶手就是我吧?”
“难道不是这样吗?”丸山警部说道,“如果你知道马场出问题是衫山先生搞得鬼,那么怀恨在心借马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场主是不会利用Lip的。”竹内早苗说道,“而且我并没有把衫山先生与望月先生之间的事情说出去。”接着问道,“二宫,你呢,你有没有把事情说出去?”
“我……”二宫宽人吞吞吐吐的没有说话。
“说话啊,二宫,”竹内早苗催促道,“你快说啊,你也没有把事情说给场主听,对不对啊?”
“这,”二宫宽人犹豫了一下,握拳咬牙说道,“是,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场主。”
“那么,你有跟其他人说吗?”丸山警部说道,“然后就传到大楠场主的耳里了。”
二宫宽人说道:“不,没有,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真的吗?”丸山警部问道,“那你刚才犹豫什么?是不是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在喝酒的时候和谁说起过啊?”
“没有,没有这种事情。”二宫宽人说道。
大楠场主说道:“警官先生,就算像你所说的不是衫山本人做的,那也有可能是望月派来的人所为,马死了我固然有损失,可如果马害死了一个人,那我要赔上很多钱的。”
丸山警部说道:“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那就等我的人把望月先生请来了再说吧。”
山崎对毛利小声说道:“叔叔,现在该你上场了,这个事件应该就是二宫宽人先生做的,他怎么杀衫山先生的还不清楚,巧克力是不是他喂的也不确定,不过马掌肯定是他打的。”
“这怎么说?”毛利小声问道。
山崎小声说道:“马场的经济不好,为一般的马装蹄想来就不会请装蹄师了,所以肯定是马场的人自己来做,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大楠场主本人去打马掌,但二宫先生年纪轻,想来怎么也轮不到他。”
毛利小声说道,“哦,所以会伤到马蹄。”
山崎小声说道:“也许,二宫先生之所以会想到把罪名嫁祸到马身上来转移警方视线,是因为经常看打马掌,自以为自己也能够打好,能够布置出衫山先生打完马掌后给马喂巧克力,害马不成反受其害的事件,可结果却事与愿违。”
“原来如此,这就说的通了。”毛利小声说道,“打马掌时戴手套不方便,这么说来,他的指纹一定有留在马钉和马蹄铁上了。”
“对,叔叔您睿智。”山崎小声笑道,“虽然不够成为杀人铁证,不过打官司足够让他被判为凶手了。”……
之后,毛利站出来说二宫宽人就是杀死衫山元男的凶手,当丸山警部让鉴识人员去检查指纹的时候,二宫宽人承认了罪行,“不用查了,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浑蛋!”大楠场主上前给了二宫宽人重重的一巴掌,“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二宫宽人的脸一下肿了起来,“对不起,场主。”说着跪在了地上,流着泪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杀他的。”
丸山警部问道:“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路过打马掌的地方,见到衫山就想起了他和望月说的事情,于是就忍不住上前找他理论,说他背叛场主对马下毒手,是一个连马都不如的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结果他恼羞成怒来打我,我们扭打之间失足摔倒,他的头正好撞在地上的马蹄铁上,我本想救他,但发现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没气了。”二宫宽人说道,“我当时很惊慌,后来看到Lip想到是他害了Lip,我觉得这也许是神的意思,借我的手给Lip报仇,所以我就……”
“住口!”大楠场主说道,“不要把你的意志强加在Lip身上。”
“好了,好了。”丸山警部劝道,接着对二宫宽人说道,“你继续说。”
二宫宽人说道:“我帮Lip打上了最后一个马掌,接着放开了Lip的缰绳,给它吃了一点点巧克力,真的只是一点,Lip会是乱跑是因为马掌没打好的关系,这我看场主你打过,本以为也会打好的,结果还是伤到了Lip。”
“原来如此。”丸山警部说道,“那么,二宫宽人先生,请跟我们走吧。”……
后来,二宫宽人因杀人罪被判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