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看风水,并不完全按东方那神秘的套路来行事。他有自己的一套理解。
是人都想长寿,古人则有点过了,许多人看不透人作为一种动物迟早都得有蹬腿的那一天,幻想则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这让道家之炼丹之术得以发扬光大,当人们发现以始皇之尊的人找了半天灵丹妙药,最终也难免一死,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象陈抟老祖那样活八百岁的人在生活中毕竟少见,最现实的办法还是将重点放在来世吧。
风水也就是人们从长生不老转移过来寻求另一种更加缥渺的再世重生追求的集中体现。
那要想重生,对于人类来说,最迫切的想法当然首先得保存肉身,如果化为一堆白骨,还靠还什么来重生呢?这可以说是最朴素的逻辑推理得出的结论。
这也就诞生了象埃及木乃伊式的保存尸体的极致方法,这种方法当然不是一般老百姓所能承受得起的,还有就是中国式的找最好的金丝楠林棺材,甚至用什么阴沉木什么的,以为这样就保持肉身不坏。
当然更有甚者,特别是一些自以为参透天机,玄悟风水秘术之人,总想以人力改换自然大法,穷极智慧和财力,找吉壤,摆大阵,作道法,以求羽化登仙,只求一己之升天倒也罢了,更多让人恐怖和不能忍的是往往有更大的目的,多是想着九五之位或是府视众生,但终究有违天道,常常难以成功,多是功亏一馈。
对老百姓最好最省钱的方法是找一吉壤,人埋进去肉身不腐不就成了。
好与不好,肉身保存完好与否,一般人是轻易不会移坟开棺的,心里想着,后代有当官发财,就说明葬到好风水了。
这也催生了无以数计的风水先生,让这半仙,那赛神仙得以混口饭吃。
还有就是东方人无论是建房修屋,还是城市布局追求的天人和一,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讲究的是一个气一个势,风水大葬也脱不出此思路。
知道这几点,马修虽然只是从老丈人那里学了一点风水皮毛,但找个古墓,倒个斗什么还是手到擒来,做久了也渐渐有了点心得。
这盗斗手艺讲究个望闻问切,到一个地方,多走走,多问问,村妇老汉嘴里总能套出点东西,再找几本地方志,读点历史,到山上走走基本上八就不离十,当然这是盗一般普通的老百姓之斗,最好的不过也就是捞着一个地方富绅,偶或七品、八品小官之墓。
但凡家产万贯,富甲一方,或着一方诸候,王爷贵妇什么的,为了地下的安宁,无不花大价钱,请个中高手,深葬大埋不说,更不惜象曹孟德那样,布下八八六十四座疑冢,让后人盗斗之高手一愁莫展,无不在此刹羽而归,到现在后人凭借无比先进的仪器设备,也只能是自己吹嘘找到曹墓,然而真正的孟德墓也许永远是一个迷。
所以那大墓轻易是找不到着的,找到了就凭一般这小瘪三似的手艺定然是进不了地宫,更不要说什么升棺发财,摸金取宝。
好在东南亚这边的人学那东方之国风水秘术,也只是一知半解,照猫画虎的多,只要略知一二的人,按图索骥就能找到地宫,所以这几年倒是让马修找到好几个大墓,阮也跟着发了不少财。
但今天却有点不一样,马修在太阳刚刚升起,光线最好,不强不弱的时候,就将从不离身的罗盘架好。
抬头四望,使了一个望字诀,但见面前七座山峰作北斗七星状,紧紧围绕着主峰月山。
弯弯如月,自己正处在月峰峰弯之处,远远望去但见北斗斗柄正对月山中部平台,也就是马修正站着的古建筑物残迹之所在。
府视四周,七星相连,群山莽莽,有君临天下之势,下面一条河如玉带緾腰,风生水起,自是一好风水之处,更为奇特的是月山光凸凸的平台上,居然有一株长势繁茂的松柏,直如天上月中之桂树,想必就是这里风水秘术中所谈的七星捧月绝佳吉壤,这一看风水即知此地必有大墓。
马修心中暗喜,看样子自己要找的地宫就在左近,细看罗盘,一番推算,这地宫吉穴就在这平台中间下面,也就是这被毁的建筑的下面。
马修不用多想,这种在地宫正上方建明楼的规制,纵观整个中国历史也只有满清皇亲国戚这样干,只有他们才相信以拙胜巧之法才是防盗的最佳方法,也只有他们才有开山辟地,以山为陵的财力。
清朝满墓看似很明显,但因为其规模宏大,地下机关众多,反而遭盗的比较少,除了老孙当年出动军动大干了一票外,盗斗的还没有哪门哪派成功的翻过这些皇帝后妃的大斗。
如果这真是一座清墓的话,那会是哪个亲王的呢?满清皇帝就不用相了,就那几个全埋在东西陵那儿呢,最后的一个皇帝溥仪也象平民百姓一样给火化,在八宝山给找了一个地儿放着呢。
那这会是谁的墓呢?
“会不会是吴三桂的呢?”阮在旁边见马修迟疑不觉提醒到,在他脑中的历史书中,虽然为了这次寻宝,在马修的指导下恶补了下z国历史,这滇南之地,他还就记得个吴三桂,还有就是他那漂亮的老婆叫什么陈圆圆的,所有张口就说出来。
“不太可能,吴三桂虽然清初期投靠满清,但后来拥兵自重,起兵自立,兵败身死,他就是想按清制下葬,那满清也不答应呀。”马修一边琢磨一边回答到。
如果上面的明楼还在的话,倒是可能从它的建筑风格和规制上来判断,现在地上一片瓦砾,杂草丛生,自是难以从明楼上进行判断。
只要知道地下有墓就行了,阮才不关心他是谁的,他关心的是下面有多少宝贝,这才是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