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一路上给那多讲了很多关于黄金剑盟商会的事情,这些那多都不懂,当然那多也不感兴趣,那多感兴趣的是,怎么样接触到诸神黄昏,对于那多,导师说的话就是神谕,猪头说的话就相当于放屁!
几百里之外的莱恩城,人们穿戴的各种颜色的节日服装,喜气洋洋,一派和谐的景象,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即便这种微笑有的时候并不是真的发自他们的内心,他们的笑容只是让有些人知道他们在笑。
重新回到莱恩城,听着隐隐闪烁在薄雾中的教堂的钟声,那多的心情起伏不定,也就是在八年之前,他就是墙角上蜷缩着的,一个胆小的乞丐模样的小人物而已,他虽然有一个家,可是他不愿意回去,不愿意和那个叫做妈妈的人说话,他最爱的事情就是对着墙壁旁边趴着的流浪狗自言自语,在那个时候,也只有那只流浪狗可以听自己说话。
如果不是凌拓发现了自己,救了自己,改变了自己,自己或许还是像是那落魄乞丐一样,在墙角蜷缩成为一片肮脏的风景吧!
所以,不论是凌拓出于什么目的救了自己,凌拓就是自己的恩人,就是自己去往新世界的起点和台阶,凌拓救了自己给了自己新的生命,同时最最重要的是把自己从那个狭小的角落带出来了,让自己重新活了两次。
所以,凌拓无论做什么事情,那多都无条件的答应和支持。
现在,当那多在看到墙角处蜷缩的,见不到一丝阳光的乞丐们,就想到了自己当年,那空洞的眼神,就是自己当年看世界的眼睛。
一个贵族经过角落一个形容枯槁,眼神黯淡的乞丐身边,从怀里取出几枚红铜色的钱币丢到了乞丐的破碗里,没想到他膨胀的像是小山一样的身体刚刚朝着前面走了两步,又似乎想起来什么事情,扭动着肥臀又转到了乞丐的身前,随意把一口吐沫吐到乞丐的脸上,然后笑嘻嘻地准备离开……
年纪在四十岁上下,身体宛若一根竹竿的乞丐并没有表现的多么生气,而是朝着贵族远去的方向露出了黄色的牙齿,他的样子绝对不是在哭,更不能说是在笑,可是有一点是可以知道的,他没有站起来跑到贵族面前挥舞着拳头揍贵族一顿,而是笑嘻嘻地看着身前破碗里面的钱币,就像是得到的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那多看到这个场景之后,感觉一股怒气充斥全身,他握紧拳头朝着悠然远去的贵族,脚步掷地有声地走过去,可是没有走两步,一个剑客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剑客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可是看脸上的成熟稳重的表情,让人觉得他已经三十多岁了。他一声黑白相间的剑客服饰,身后背着一把长剑,他的身体也笔直得像是一把长剑,他的眉毛轻轻一皱也像是一把长剑,他的嘴角微微一抿也是一把长剑,总之他站到那里,你就会感觉锋利的剑气朝你扑面而来。
当看到剑客的时候,猪头的表情显示出了他内心的不耐烦。
“又是你?黄金剑盟商会的死对头!月宇!你在暗中偷偷杀死了我们多少商会行镖的人,抢了我们多少的货物,你真是大胆呀!敢出现在我的面前!”猪头情不自禁地在心里不知道骂了月宇多少次。
月宇并没有看猪头一眼,似乎在周围喧嚣的世界里,只有那多一个人才可以入得了他的法眼,他冷言说道:“就算你把那位贵族杀死,你也是无法去解救那个乞丐的!因为你无法改变一个不思进取的人!”
那多看着眼前这个剑客,似乎在回味着他的话,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杀人不需要理由!”
月宇淡淡地一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怨气太深了,以至于你的精神力里面,一大部分都是怨气导致的!强大的怨气如果不加以收敛的话,早晚会反过来伤害你的!”
那多冷眼看着月宇,说道:“你是谁?你管的事情太多了!”
月宇说道:“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剑客而已!”
那多注视着月宇,说道:“你不是普通的剑客!”
月宇仰天一笑,说道:“是的!分为体修剑士和术修剑士,你说的普通的剑士是体修剑士,而我是一个术修剑士,术修剑士也有很多种,你看我像是哪一种?”
那多想都没有想就说道:“通灵剑士!因为你的身上散发着强大的黑暗力量!”
月宇哈哈大笑着说道:“好眼力!不过你有没有听说过通灵剑士的能力呢?”
那多非常熟悉,在和凌拓学习的时间里,他学习到了很多关于大陆上,一些职业和级别的划分。通灵剑士是术修剑士的一种,传说他们掌握着和地狱生物交流的能力,因此可以召唤出很多地狱里面的怪物。而且最要命的还是,有人说他们具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不管上述说法是不是真的,通灵剑士月宇对抗了黄金剑盟这个庞然大物三年之久,可是黄金剑盟的高手们却一直没有捉到他,足见他的能力是非常的强大的,甚至有人说他们的能力达到了半圣的级别。
那多的嘴角生出了一抹冷酷的微笑,说道:“就算你是半圣级别又怎么样!”
月宇冷眼看着那多,说道:“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我只是劝你,不要随随便便地贸然行事,上古先人有一句话,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被怨气所支配,做出非理性的事情!你要时刻清楚你的实力,你,只不过是一个低阶法师而已!”
那多双眉之间的锋芒消散了一半,说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
月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或许,我们曾经是一类人!曾经年少,满怀一腔热血,以为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可是后来才渐渐地发现,自己原本不过是别人手上的棋子而已!”
那多猛然抬头看着他,说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
月宇淡淡地笑着说道:“我说过,我们是一类人!”
“不说出来,你今天休想离开!”那多的语气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月宇笑得更加大声了,他也表现出了一股不可抑制的轻狂,说道:“我要走,或者我要离开,在莱恩城还没有人可以阻挡我!”
那多狠狠地说道:“我不信!”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就一个闪烁来到了月宇的面前。身体还没有落定,那多便飞速地张开嘴,从他的嘴里面冒出了一道黑色宛若实质的烟雾,黑色烟雾宛若黑色的触手一样摇摆着朝着月宇伸去,眼看着黑色触手就要落到了月宇的身前,月宇身前一个明亮的闪烁过后,黑色触手就消失了。
那多踉踉跄跄地后退回来,他的衣服从左肩到右边的小腹处多了一条长长的剑痕。那多只是感觉一股清凉的凉意在胸口,等他低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胸口上有一条细细的宛若丝线的剑痕慢慢地渗出血迹。
那多本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像是被莫名的力量束缚在了原地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月宇还是笔直地站立着,他的表情严肃**,就像是刚才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也没有人认为刚才发生了任何的事情,因为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看清楚月宇从拔剑,再把剑送进剑鞘的过程。
因为这个过程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因为太快,所以当人们看到那多身上衣服的剑痕之后,才知道月宇曾经拔出过剑。
看了这快速地一剑之后,没有人怀疑术修剑士月宇舞剑的速度,已经超出了大部分的体修剑士,或许有修炼了很多年的体修剑士看了月宇的这一剑之后,会把剑扔到地上,自愧不如地喟叹:“算了吧,我还是洗洗睡吧!”
猪头的大嘴终于不情愿地张开了,他再也不敢多做一个多余的动作,生怕多说了一句话之后,他的脑袋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之下和自己的脖子分离。
猪头看着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那多,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把我兄弟放了!”
月宇在这个时候才似乎意识到这个世界还有猪头的存在,他歪着脑袋颇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猪头,嘴角生出了微微的笑意,似乎对猪头很感兴趣。
月宇重新把目光定格在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多,说道:“我们还会见面的!到时候,我会给你一次和我交手的机会!”说完之后月宇便匆匆地离开了。
等到月宇走了很远的距离之后,那多才勉强可以从地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