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两堆残尸,击杀了几只循味而来的普通野兽之后,再无野兽前来。似乎附近的野兽全部被击杀了,或许动物天性中危险感知,制止了它们前来送死。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张大叔的坐骑金虎王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山洞之中。两只幼狼在吞食了几片血肉之后相互依偎着沉沉睡去。
永寿在洞里盘膝打坐,修炼是种习惯,不进则退,一时也不能放松。张大叔则坐守洞口,防范这未知的危险到来。从进入山林开始,张大叔就恍如变了一个人,沉默似潭水冷静如磐石。两人之间的交流全靠眼神动作,悄然行走于山林之间,无声无息的羽箭轻易夺走猎物的生命。
一夜无话,幼狼的嗷叫惊醒了打坐的永寿。天色已经微明,山中风湿雾重,半山之上更是山皑遮掩。两人起身简单收拾一下,从背包里拿出张大婶做好的干粮,就着囊中的清水用过简单的早餐。把所有的东西打包好,两只幼狼则用布袋装好,一同挂在角马背上,白泽伏在角马背上,在幼狼嗷叫的时候用尾巴拍拍布袋,当起了保姆的角色,显然幼狼也对白泽产生了依赖感。
下了山坡,随即选定一个方向,开始了今天的狩猎。张大叔不再出手,一路上的野兽全部由永寿解决。好在遇见的野兽都不是很凶残,每次战斗都能惊险万分的胜出,收获几张漂亮的毛皮和几棵普通的灵草灵果。
一路上不断有回归的猎手汇合在一起,高声相互谈笑,打听这一趟的收获。汇成一股浩浩荡荡的队伍。天黑之前,疾驰的众人人已经看到高大的石缘仙集。城墙上,城门口站了不少人。看见了自己的亲近的人之后,禁不住高声呼喊,欢喜不已。捕猎是危险的事情,难免有伤亡发生,在家的亲人担心之余,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祷一路顺利和在亲人回家的时候热情接待。
队伍放慢速度,缓缓进入仙集。永寿看见路边欢喜招手的如萱,张大叔翻身落地,抱起如萱在她的惊叫声中放在金虎王的背上。三人回到家中,把坐骑背上的包裹拿下来,坐骑牵到后院。洗漱之后,张大婶已经准备好饭菜,四人围坐在餐桌旁,白泽在如萱旁边有个专座。两只幼狼被关在兽笼里嗷嗷直叫。
永寿喝了口凉茶压下胃里酒精烧灼的火辣,“大叔。你这酒太厉害了,我感觉像着火了。”张大叔笑道:“第一次喝你小子的表现算是不错的。我这小登仙可不是一般的酒,在酿造时加了登仙草,妙不可言,你再喝一口试一试。”
永寿端起酒杯,小酌一口。酒液落肚,一股暖气迅速从腹部散向四肢,暖暖的感觉如泡温泉****。“好酒!小登仙这名字实在是太恰当了。这滋味真是妙不可言。以后喝不到这酒怎么办?”
张大婶莞尔:“小酒鬼,以后酿酒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想喝得多,你就酿造多些!”永寿大喜:“先跟大婶学会酿酒,以后都由我来。我们老家家家会酿造一种果酒,酸酸甜甜味道及好,可惜现在时令不至,等秋季水果成熟的时候,我酿造一些,大婶尝尝必定喜欢。”张大婶笑笑:“还有我的好啊,那我就等着你的酒了。可别把我也培养成了馋酒鬼。”四人全都笑了起来。永寿道:“大婶肯定会喜欢的。”一桌人其乐融融,亲如一家。
永寿盘腿坐在卧室床上,沉心静气。缓缓运起吐纳之术,外界的灵气以身体为中心,聚集过来,进入身体的灵气游走于脉络之间。几个月的修炼,灵气已经壮大了不少。似乎因为小登仙的缘故,灵气运行比以往更快速,仿佛真的有了灵性,游走经脉不用努力的去驱使,份外轻松。
不知不觉修炼了整个晚上,躺在床上,永寿指掌在白泽背上无意识的挠着,这是白泽最喜欢的亲昵动作。
门外咄咄传来两声轻响:“永寿醒了没有,陪我出去练练。”张大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永寿一咕噜爬起来:“大叔等等,我马上就好。”穿好衣服,开了房门。张大叔已经全副武装,旁边放着另外一套装备,等永寿装备好,两人出了仙集,疾走了十余里路。张大叔的速度很快,永寿不得不奔跑起来,才能勉强跟上。
身上背着几十斤的铠甲刀弓奔跑,让永寿有了快窒息的感觉。就在永寿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张大叔在一处平川之地停了下来。“永寿,以后每天早上都出来和我一起锻炼。你的目标就是在规定时间内做完一定数量的动作。现在去半个时辰挥刀一千下。”
虽然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永寿依言拔刀挥砍,站好马步,举刀下劈,反复重复这一个动作,前面挥砍很快,挥砍百下以后,胳膊酸麻肌**裂,十余斤的砍刀沉重如山。原本以为很容易完成的锻炼,变得艰难。凭着一股毅力支撑,勉强在规定时间内完成。
张大叔没有停止自己的锻炼,同样是挥刀下劈,大了一倍的钢刀上下挥舞如风,刀幕练成一片。更难得的是张大叔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态和挥刀速度。永寿心悦诚服,原本心底微微的抱怨消失无踪,自己和大叔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永寿的第二项锻炼就是两手持叉前刺,同样半个时辰一千下。这次永寿吸取教训,刺击的频率放缓,刚好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一千刺,还能保持一定的体力。做完一千刺,永寿看向张大叔。同样是前刺,张大叔并未站在原地,而是游走于丈许方圆之地,手中三尖叉只有一个动作,前刺的三尖叉在空中留下的虚影布满丈许空间,而三尖叉的每一击都在同一个点上。动作简洁漂亮得惊艳。
放下三尖叉拿起弓箭,这次的锻炼永寿很熟悉,拉满空弦一千下,游走之时定点射击命中一百下。
做完所有动作,弦日已经驱散了迷雾,露珠在日光下耀耀发光,像是灵动的珍珠。张大叔笑道:“累不累?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永寿挥手擦去额头的汗水,脸上布满松弛带来的轻松感:“累是很累,不过是第一次这么高强度的锻炼,习惯几天就好了。大叔锻炼的目的用几个字来概括,就是力量,速度,准确度,持久力。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张大叔拍拍永寿的肩膀,拍得身上铁甲砰砰作响。“总结的不错,这几样在战斗中都很重要,还有平衡性,爆发力,才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还有一样需要在战斗中去发掘,那就是直觉。敌人的攻击,可以看见,可以被听见。但是有些危险无声无息,就需要直觉去判断。这个没有办法训练,这是一种天赋,更厉害的能根据直觉分辨出是什么危险,以及怎么样避开危险。可惜那样的人,万中无一。”
两人大步走上回家的路途,张大叔的声音远远传来:“你小子今天表现不错,回家带你去把昨天的猎物换成灵石。男人身上得要有钱才行,否则少了三分底气,说话都不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