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穆哲晨盯着她有点发白的小脸，这回轮到他有点担心她了。
“没、没什么。”凌小薰又转头看了看，前后左右的客人，不是低头吃东西，就是跟同伴聊天，根本就没人在看她。
难道，只是心理作用？
摇摇头，长长的嘘了口气。
穆哲晨伸出大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有点不好。”
凌小薰歉意的笑了笑，拿下他的手，“没什么，可能最近有点累，你也知道，你的老总派下来的那个任务，比三座大山还要重。”
穆哲晨笑着说：“我知道，我还知道，他以此来作为提拔总监的唯一条件，没想到，你也有兴趣。”
“人往高处走嘛。”凌小薰拿起桌面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才说：“听说那个客人很挑剔，很多设计方案都被退回来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穆哲晨点点头，“还满挑剔的，连我们原来那个总监的也退了。”
“听说，是因为看着没感觉？”凌小薰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才算是看着有感觉呢？”
穆哲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眸光灼灼的，看着她好一会，凌小薰不经意间抬头时，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一脸的专情，她连忙低下头，喃喃的说：“你，你干嘛这样看我。”
“看，这就是有感觉！”穆哲晨咧嘴一笑，“我看着你时，你感觉到不好意思，这就是看着有感觉，如果你盯着那件婚纱，那件婚纱能走出来，在你面前翩翩起舞的话，你就成功了。”
噢！
这样啊......
“要用心，懂么？”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的位置，“像做出一件有灵魂的衣服，就要用心去感受，尝试如果这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样的感觉，你就能动手设计了。”
凌小薰连连点头。
用心去感受，她记住了。
“你真好，也好厉害。”凌小猪由衷的赞叹着，“真不明白你那些女朋友......额，对不起。”
他前些日子才被‘女’朋友抛弃了呢，她又提起这件事，真是该掌嘴。
穆哲晨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气压，一时低沉下来。
直至服务生拿来了意面，这才听到筷子碰到瓷碗的声音。
吃了一口，凌小薰蹙了蹙眉头，放下了筷子。
不是，他做的那个味道......
餐厅外，一辆红色的路虎，停在路边，车后座，男人靠在座椅的靠背，拳头紧握，是因为刚才她对面的男人，竟然摸她的额头......黑眸锐利如电，闪过一丝杀气，却又瞬间恢复过来，静静的，看着玻璃窗内的一切。
她，变得很多。
光是从那吃相来看，就能感觉出来。
不过，看到她只吃了一小口就放下筷子，男人的浓眉却又紧紧的聚拢。
难怪她这么瘦，原来吃的这么少。
“少爷，我们要不要......”司机小心翼翼的发问。
“不需要，开车吧。”
他微微勾起唇角，心里早已有了全盘计划。
******
翌日。
凌小薰刚回到公司，一进门，立刻被人撒了一头的彩纸，还有花瓣。
啊啊，怎么回事，她愕然的看着站在两旁列成队的同事，“发生什么事了？”
“妹，恭喜你。”凌佩佩搂着她，兴奋的说：“不对，我应该叫你凌总监才对，因为你今天开始，就是设计总监啦。”
“什么？”凌小薰还是傻傻的没有搞清楚。
这，怎么可能，她那张图纸还没画完......
霓裳挽住她另一边手臂，说：“没错，没错，今天是你荣盛总监的大日子，我们中午是不是应该......”她做了一个吃东西的手势。
周围立刻有人起哄。
唯独那个云姐，黑着脸，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也不凑热闹。
明明说好要经过选拔，客人选定谁的设计，谁才能坐上这个位置，她才来三年不到，就做到了。
这怎么可能！
“云姐，你想吃什么菜？法国菜？还是......”霓裳作死的跑了过去，趴在她的办工作前面，问她。
云姐哼了一声，“没兴趣，不用问我。”
“为什么呀，大家都这么高兴。”她好天真。
明显感到云姐的脸色不太对，凌佩佩连忙走过去，拉走霓裳。
背后传来一声冷哼，某人冷笑着说：“什么设计总监，还不是靠出卖色相弄回来的，吃个饭，上个床，总监的位置就到手了，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凌佩佩一听，火气立刻就biubiu的往上窜，驻足，转头，噌噌的走了过去，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说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说她妹妹凌小薰！
云姐也来了气，抓过桌面的文件狠狠的往办公桌上一摔，啪的一声。
“不是吗？跟副总吃完饭，还去了副总的家，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那天亲眼看到他们进电梯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各种复杂的眼神齐齐看向了凌小薰。
也难怪，云姐的家跟穆哲晨的家距离不远。
所以她的话能让人相信也是很自然的事。
凌小薰愕然的抬起小脸，“不是，我那天只是......”
她只是上去拿参考资料，两人什么都没做啊。
“别狡辩了。”云姐冷笑着从座位走出来，趾气高扬：“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十点多才从副总家出来，不是去讨好他，用得着这么晚才离开吗？”
凌佩佩脸上全是黑线。
那天，凌小薰的确很晚才回来，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啊！
“不是的，不是的，副总他是，他......”凌小薰真是百口莫辩。
穆哲晨是弯的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要是她现在说出来，岂不是，全公司，整幢楼的人都知道了。
不能说......
她咬了咬下唇，低着头，急急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云姐哼了一声，“看吧，心虚了，无话可说了。”
众人都沉默了，刚才那些兴奋一扫而光，全都逃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偶尔还瞄一眼凌小薰。
凌小薰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心里却委屈得想哭。
她也没有想到，设计图还没交上去，自己就被破格升为总监。
本应是很高兴的一件事，现在却成为众矢之的......
唉！
偷偷叹了口气，该不会真的是穆哲晨干的好事吧。
如果真是他，那她还真的要，‘谢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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