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里西亚,你战败了,不用再挣扎了,你这个帕提亚的叛徒。”
奥罗德斯走到被俘虏的帕里西亚面前,用一种很鄙夷的目光看着他。手下的人知道,相比于罗马人,眼前这个卢库曼斯的领袖更让奥罗德斯国王仇恨。他不仅扰乱了奥罗德斯对付罗马人的计划,也让当时的苏莱纳在帕提亚境内的声望盖过了他。一切,都要归功于眼前这位卢库曼斯的地方领主——帕里西亚。
“叛徒?我从来没有宣誓对你效忠,暴君。”
面对奥罗德斯的审判,帕里西亚顽强的拒绝着,他的身上伤痕累累,血渍斑斑,但是依旧不愿意低下那高昂着的头颅。
“哼,你以为你没有宣誓对我效忠就不算背叛了吗?你背叛的是帕提亚,是你的祖国!看看你所做的好事,别人不知道,或者不敢说,但是事情的真相就是你拿了罗马人的钱财,组建军队,帮助罗马人对抗帕提亚的军队。你父亲在世时若是知道你做出这种事,必将抹去你的名字,与你隔绝关系。”
战胜反叛军后,奥罗德斯坐在龙头椅上,一脸骄横的审判着眼前这位叛军的领袖。在场的人无不屏住呼吸,不敢吭声,生怕下一刻惹恼奥罗德斯,落个和帕里西亚王子一样的下场。
“我勾结罗马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勾结罗马人?我带领军队反抗你,是为了铲除一切不平等,腐败,黑暗,暴虐的现象。人们愿意追随我,我才有这支军队。倒是你,才是帕提亚的叛徒,一个披着人皮的野兽。别人不知道大将军苏莱纳是怎么被罗马人俘虏的,你的心里却是最清楚。”
帕里西亚被两个卫兵绑着,一脸怒火的看着眼前这位帕提亚国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言语中尽是嘲讽的意味。
“苏莱纳怎么死的?不要拿这个迷惑糊弄人,帕里西亚,你这是临死前的挣扎。我来告诉你苏莱纳是怎么死的。他是光荣战死的,为了守卫泰西封,为了保护那座伟大的城市,他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值得人们尊敬的英雄。”
“恐怕没那么简答吧,奥罗德斯,你敢告诉大家,泰西封攻城战前夕,你做了什么吗?你带着城里最精锐的部队出城,以剿灭叛军的名义出城,而后,将老弱残兵留给苏莱纳,命令他死守城市。数千名毫无战斗经验,或者有战斗经验,却身体残疾的士兵,能够对抗罗马人的数万大军?你以剿灭叛军的名义出城,但是事实上你根本没有朝所谓的叛军方向前进,而是直接回到了夏都苏萨……”
“血口喷人的野兽!”
不等帕里西亚将话说完,奥罗德斯勃然大怒了起来。
“帕里西亚,不管你说什么,在帕提亚人眼里,你已经是一个叛徒了。你在帕提亚最危急的时候,起兵反抗他们的领袖,让我尾难顾,失去了这场战争,让无数的帕提亚人接受罗马人的奴役,你是这场战争的罪人,是历史的罪人。”
“卫兵,将这个罪恶滔天的人,拉出去,斩示众!”
随后,不等帕里西亚反驳,愤怒的奥罗德斯大喊着,命令身边的卫兵直接开始行刑。
…………
“阿庇斯,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从东方传来。”
“我已经知道了,泰西封沦陷了,奥罗德斯带领着复国军攻占了它。”
帕提亚的和平没有持续多久,几乎两年不到,一切便又死灰复燃了起来。距离都太远,文化差异,统治上难以为继,这些都是帕提亚再起祸乱的原因。阿庇斯明白,为什么历史上太过于庞大的帝国总是容易分裂,地域上太过遥远,中央统治名存实亡,都是地方官在处理具体事务,因为在交通通讯都不方便的古代,一件事的传达往往需要数周甚至数个月的时间,等消息传到都,事地那边早已混乱不堪了,所以很多事等不及中央政府做决定,只能由当地总督掂量着执行,时间一长,基本上就是地方总督说的算。这种情形下,远离罗马的行省总督,几乎是没人监督的,就算有,也是形式上的监督,并无实质作用。加上边疆地区人文,民风民情不同,叛乱便容易生。
“李维乌斯,有时候我在想,罗马想要再扩张领地,似乎已经不现实了,波斯湾算是极限,再遥远的地方,罗马方面根本控制不来。到时候任由一个总督控制一个庞大行省,无异于一个新的小国存在。时间一长,移民者还会被当地居民被同化,意义不大。除了战争中掠夺的奴隶和财富,扩充了国库。但是也不是场场战争都那么顺利的。”
战乱又起,常规的想法,是如何控制这场暴乱,铲除帕提亚新的威胁,但是阿庇斯却在李维乌斯面前,谈起了更深远的想法。
“的确有这个隐患,但是还有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罗马所统治的区域,大多是海洋沿岸,海洋将世界各地联结了起来,但是帕提亚,在内6地区,6地交通也极其不便,这便是难点。事实上,连亚美尼亚都没有成为我们的行省,便足以说明问题了。我们对东方的控制,也只能止步于叙利亚和西里西亚一带了。”
这个问题李维乌斯很早就想和阿庇斯说,只是不知道阿庇斯心态如何,便一直没开口,现在,阿庇斯主动承认了帕提亚不好管理,作为内阁主持,李维乌斯便敞开心扉,跟阿庇斯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这就是我想说的意思。兄弟,一个地区的稳定至关重要,如果帕提亚长期不稳定,就必须派大量军团驻扎在边境,那样,费用巨大,得不偿失。所以,我们必须想出一个长期有效的办法,铲除帕提亚这个威胁。”
坐在桌上,阿庇斯盯着墙壁上那张巨大的罗马帝国地图。帕提亚就像边境的一颗毒瘤,切割后还会野蛮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