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罗马的民众不受城困之苦,为了无辜的平民不会因战乱而流离失所,屋大维图里努斯,你必须打开城门,接受和平的建议。阿庇斯希望与你共同统治罗马,管理这座城市。”
谈判破裂之后,阿庇斯的大军将罗马城团团包围了起来,并且李维乌斯作为军团的代表,时不时的便到城楼下方喊话,要求屋大维放弃抵抗,为了城中的平民。
然而,屋大维同样派出马西纳斯,高声回应到
“难道你们就是正义的吗?勾结海盗,封锁罗马城,让粮食和物资无法运抵城内。让无数的平民挨饿受苦。如此英明的阿庇斯什么时候沦落到和海盗勾结,打击罗马公民的地步。如果阿庇斯如此仁慈而英明,那就请告诉我们,城外那群盗匪是怎么回事吧。”
马西纳斯所说的盗匪,便是在墨西拿海战里,粉碎卡普亚海军的康莫德斯海盗舰队。此刻,步步紧逼之下,罗马城按计划,被阿庇斯四面封锁了起来。而就像马西纳斯所言,所有人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康莫德斯和阿庇斯是统一战线的。他们的联盟是如此赤裸裸,不讳众人的眼光。
“那些不是盗匪,不是纯粹的海盗,马西纳斯阁下,你必须知道,他们也是罗马人,他们是贫穷的罗马平民。他们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也是为了生存下去的权力,为了土地和财富。和所有加入到我们阵营的罗马平民一样,他们渴望着新农地法的施行,渴望着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难道伟大的屋大维,连这点权力也不愿意分给这些饥民吗?”
李维乌斯在城下按阿庇斯的交待高声质问到。
场面趋于尴尬,谁也无法说服谁,而阿庇斯这一做法实际上等同于完全站在了平民这一边。屋大维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便是继续与阿庇斯周旋,站在贵族与平民之间。去争取人心。另一方面,便是完全站在贵族这一边。这就像当年凯撒与庞培之间的对决。两人的战争本质上其实是平民派与贵族派的斗争。而驱使当年凯撒这样做,是因为他在元老院里几乎没有盟友,而驱使阿庇斯站在平民派这一边,是因为高卢和日耳曼几乎没有多少罗马贵族……但是屋大维就不一样了,被凯撒治理了四年的罗马和平,许多逃亡希腊和东方的贵族再度返回了罗马。屋大维不可能完全放弃贵族,否则,便等于放弃了资金上的支持。虽然凯撒留下的财富足够应付一段时间,但是总有一天也是会被消耗完。
“该死的阿庇斯,他将我们往绝境上逼,难道要按照他的意思,让整个意大利,也施行他那个所谓的新农地法吗?!罗马的贵族不会同意,这可是一块巨大的利益差,平民只会上缴六成的收获,而奴隶会百分百上缴。罗马的贵族们不会同意的!”
马西纳斯从城楼上气冲冲的跑回官邸,跟屋大维抱怨着。
“是的,不能让他得逞,否则,我们会同时失去贵族和平民。但是眼下,我并没有更好的措施解决这个困局。并且,断粮的情况让城里的治安愈发难以维持了。”
年轻的屋大维在一系列的挫败之下终于露出了苦涩的愁容,他望了望官邸阁楼下方那几个刚刚抢夺了市民财物,疯狂奔跑的地痞流民。告诉马西纳斯,自己将面临继承凯撒遗产以来最大的困境。而这个困境,便是当初保护他继承凯撒遗产的人制造的。
……
“饥荒与暴乱,阿提克斯,我似乎看到了救出特尔提拉的方法与希望。”
位于罗马城卡斯托山上的西塞罗豪宅内,白发苍苍的西塞罗坐在象牙圈椅上,提出了最后的方案。他已经厌倦了被监视,被孤立的生活,厌倦了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中的日子。现在,他提出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案,征询起密友阿提克斯的意见。
“你又想到什么了?我的老友。”
阿提克斯平静的问到。
“我打算趁着城内局势的混乱,鼓动流民起来暴动,并且有目的的洗劫塞维利亚的豪宅,趁机救出特尔提拉,然后从台伯河逃出这座城市。永远不再回来,我已经厌倦了争斗。逃离罗马,我将在意大利北部或者西班牙,找一处环境优美的庄园,度过我的余生。”
西塞罗略带疲惫的说到。这些年来,夹在阿庇斯、屋大维与安东尼之间,实际上每日生活在刀剑与迫害的威胁之下,年老的西塞罗终于感到相比于平安的生活,财富是那么微不足道。
“那么,你已经计划好了?”
阿提克斯先是沉默,而后平静的问到。
“是的,我在罗马仅剩的盟友,必须利用起来了。我已经联系好乌瑞斯街区和阿皮亚街区的帮派首领,一周后,他们将帮我聚集起五百多人的暴民,一部分人将负责打砸塞维利亚别墅周边的街道和市场,另一部分将在那天,直接冲进塞维利亚的住宅,将守卫打昏或者打倒。而后洗劫那座豪宅。这个计划唯一的盲点便是在它实施之前我无法事先和特尔提拉取得联系。我担心暴民打砸那所豪宅时,特尔提拉会因为不明情况而挺身出来保护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旧宅,那样事态就有些麻烦了。”
西塞罗忧心忡忡的说到。毕竟,这是一起大事件。塞维利亚不是一般的贵族,并且,暴民袭击军队,这无疑也是罪责深重,如果不是借着当前的局势,也没有哪个人敢这样做。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这样做了,那么就去做吧。但是,你把自己的后路想好了吗?万一行动失败,你是否托得了干系?你能确保被你收买的人到时候不会背叛,供出你的名字?”
阿提克斯以朋友间的友谊之情提醒到。
“不能保证,但是这是最好的机会,如果不去尝试,或许我将失去获得自由的最后机会。”
西塞罗站了起来,颇具悲壮色彩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