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临死前对你说出那样的话?”薇薇安小巧的嘴巴微微张着,呆呆的看着凯瑟琳:“我怎么可能这么做,我如果真的怪你,怎么可能还会把你当成姐姐一样看待,怎么可能还会不愿意和你分开。”
“是啊,大姐。”丽娜也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在梦里为什么把我们想的那么恶劣,就算,就算我真的面对那样的惨剧,又怎么会把责任推卸到你的身上?你是我们的姐姐,我们永远不会那样对你的。”
“然而我就不太满意了。”芙蕾雅一脸不满的说道:“为什么偏偏我在你的梦里就那么……呃,那个啊,我才不会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变成那种不爱惜自己的样子呢,再说我要是真的变成了那样,估计父亲会打死我的。不过,大姐你还算有眼光,知道我会变回以前的样子,就凭这点,就原谅你把我想的那么不堪了。”
“不,我觉得单纯是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没有做到那种程度的能力而已。”薇薇安一本正经的对自己学术上的仇敌说道:“也就是说,想象你变回原样,那只是基础,否则噩梦是不会成立的,你居然还为此自得,笨死了。”
“笨蛋薇薇安,你这是又准备吵架吗?”两人似乎完全不会观望气氛,在凯瑟琳面前针锋相对的吵闹了起来,不过看着吵架的两位少女,凯瑟琳的表情却更柔和了,她很清楚少女们吵闹的目的,当然,也很感激她们的目的,唯一让她有些不安的,就是爱娃的表现了,除了回答她刚才的问话之外,人造少女虽然依旧保持一贯的面无表情,但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让凯瑟琳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那不是我的想法。”爱娃用平直的语调说道:“按逻辑分析,我就算被发现身份,现在也不会遭到围攻。而且就算是身份暴露,也不可能是你透露出去的,你不会做出这种事,这不合逻辑。”
“那不是她对你们的想法。”迪利一直趴在一边,看似是在闷着头睡觉。但实际上少女们都清楚,自己几个人能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的表露自己的内心,不需要在野外观察周围的环境,完全是因为他在替自己几个人和昏迷的潘尼斯保持警戒,这时听到他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看来,这些扭曲灵魂想要同化一个目标,除了从外部入侵之外,还会由内部瓦解一个人的心灵,比如凯瑟琳。它们就是要把你最珍视的东西,用你最害怕的方法在你眼前撕碎,让你陷入永恒的痛苦和绝望之中。如果没猜错的话,万一你真的被它们同化了,那么这一系列的噩梦,就会在你的意识里永远重复,直到你的内心彻底崩溃,变得和它们一样。”
“这太可怕了,简直比死还恐怖。”凯瑟琳也产生了正在和潘尼斯对话的错觉,不过由于内容太过让她震惊。导致她忽略了这种错觉,掩着嘴瞪大眼睛说道:“谢谢你,丽娜,你做的太对了。如果真让我走到那一步……呼,算了,不想这个问题了。迪利先生,请问,刚才我听她们说,你似乎知道潘尼斯怎么把我唤醒的?”
“其实昨天找到那对结婚戒指以后。我俩晚上聊天的时候就谈起过。”迪利闷声解释道:“我曾经问过他,如果你们遇到了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有没有勇气亲手砍下你们的头。”
“这个问题,实在有点残忍了吧。”凯瑟琳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不过冒险的生活就是这样,谁也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能肯定,自己会不会遭遇最恶劣的情况,您的问题也的确有必要。”
“其实没什么必要,他毕竟是凯尔,就算改变了再多,他也是凯尔,我所顾虑的问题,他都顾虑到了。”凯瑟琳发现,也许刚刚真的只是错觉而已,因为那种感觉已经消失了,迪利的说话的神态和习惯只是迪利的:“他告诉我,虽然记载中陷入被扭曲的过程没有任何逆转的可能,但那只是以前,并不代表现在,他其实想到一个办法,也许有极小的几率,可以逆转这一过程的。”
“就是他用的方法吗?”凯瑟琳若有所思的说道:“用他自己的灵魂一起承受?”
“是的,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因为他的灵魂是特殊的,不过,这种方法的风险性非常非常高。”迪利点头道:“你们应该都知道了,他的身上,有达纳库斯加持的死亡诅咒,不过最后关头被奈丽逆转了,变为了不知道期限的永生诅咒,由于这是神灵亲自面对面释放的诅咒,而且是对于灵魂和肉体双重作用的,因此只要诅咒还在生效,他的灵魂难以避免的沾染了神性,这也是他能进入圣灵禁地的原因。对于凡世来说,神性是最高位的力量,由他的灵魂和你一起承受扭曲,那扭曲的力量很可能在神性,尤其是达纳库斯同源的神性下冰雪消融一样退去,包括侵蚀他的和侵蚀你的。”
“这只是猜想,对吧。”凯瑟琳凑到潘尼斯的身边,动作轻柔的伸出手指,先回头看看少女们的表情,发现几位少女虽然一脸诡异,却各自扭开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凯瑟琳咬着嘴唇笑了笑,终于用手指轻轻触摸着潘尼斯的脸,低声说道:“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对不对?”
“何止不敢肯定。”迪利咕哝着说道:“这种猜测前所未有,虽然听起来有一定道理,但实际上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我都觉得只是臆想,实现的可能性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是,最后他还是成功了。”凯瑟琳温柔的说道:“我和他都安全了。”
“安全?你以为这样就完了?”迪利不屑的嗤笑道:“太年轻了,而且太天真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你根本不知道,这样做最大的危险是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