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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擦肩而过(中)(1 / 1)

日夜交替之际是一天最奇妙的时刻,只消一个失神,整个世界就变了颜色。

然而有一个地方,那儿有一个赤`裸的女人,她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奇妙的时刻了。她被关在地下室里,只有一点昏暗的灯光。

她只能通过别人的交谈来确定日夜变化,来确定自己究竟度过了多少天。此时这女人已经苏醒了,她慢慢地睁开眼睛。

“我还没有死么”,女人心想。

然后试着动了动四肢,发现身体上没有任何掣肘。“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女人心想,“毕竟是最重的一次毒打啊,连我自己都以为已经死了。我是抱着一死的决心才骂了曹修齐的,天啊,神啊,你为什么还让我活着,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了断”,女人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会儿后,女人平复了心情,她把身体放松,尽量地让自己恢复体力。她用心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听到楼上传来了几个男人打“呼噜”的声音。女人深吸一口气,“还好,他们没有发现我已经醒了”,然后慢慢地爬了起来,并控制身体不发出声响。

女人把丢在一边的衣物穿好,然后伏下`身子借着昏暗的灯光把地上散落的老军牌碎片捡了起来,并从身上撤下一块布料包好,最后放在了口袋里。女人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透过门缝她看到了昨天虐`待自己的那四个男人现在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客厅里睡觉。

“他们一定觉得我已经死了”,女人静悄悄地打开了地下室的门,然后走到客厅里。这时,一个男人翻了个身并含含糊糊地骂了一句“臭婊`子”,女人心里“咯噔”地跳了一下,一息过后,那男人又打起了“呼噜”。“原来是在说梦话”,女人心下稍安,却不敢再迟疑,轻轻地打开了一扇窗户,翻了出去。

重见天日的女人,贪婪地深吸了几口空气,感觉到了一丝舒爽。然而肋下腹部却传来了一阵抓心地疼痛,头部也有令人作呕的眩晕感。女人顾不得腹痛和头晕,亦顾不得身上的多处伤痕,咬了咬牙,向远方跑去,“这身体已经坚持不了几刻了,我要赶紧把‘曹衍’的消息报告给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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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穿着卡通睡衣的艾尔莎敲着大卫的门,并喊道:“大卫,该起床了。”

睡得正香的大卫听到了艾尔莎的声音,立刻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并回应道:“嗯嗯,知道了。”如果大卫不及时回应的话,艾尔莎就会“破门而入”。每天早上,男孩子都会有很尴尬的那么一会儿。

“哦,我去准备早点了”,门外的艾尔莎回应道。

大卫磨磨蹭蹭地起了床,精心打理了一番,然后挑了一身帅气的休闲套装。坐在餐桌上的艾尔莎看着大卫,“咦?”了一声,然后说道:“这是要和妹子去约会么?”语气酸酸的,还有一些嫉妒的味道。

大卫有点不好意思地坐在餐桌前,说道:“算是吧。”说罢,用面包片夹着一片培根吃了起来。

“哼,干嘛说得这么不干脆”,艾尔莎说道,“怎么样?好吃么?”

大卫正色说道:“嗯嗯,好吃,艾尔莎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艾尔莎用勺子搅着一碗黑乎乎的粥喝了一口,然后`戏谑道:“男孩子一旦长大了就会说谎话,看来是真的呢。我只要不更新数据,做出来的东西是不会变味道的。”

大卫“嘿嘿”笑道:“那个,其实我觉得吧。艾尔莎今天用的食材比以往的好多了。”

吃过饭后,兄妹两人就一起出门了,门外正好遇到了潘书梅和李琴儿。大卫和她们互相打过了招呼,又把妹妹艾尔莎和她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艾尔莎环臂抱在胸前,以一个小家长的口气问道:“你们俩谁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啊?”

李琴儿偷笑一下,然后小声地对大卫说道:“原来你还真是一个‘妹控’啊。”

潘书梅对艾尔莎早有耳闻,并且也从施信厚那里听说了艾尔莎是如何如何的可爱。即便如此,潘书梅还是被她的俊俏所吸引,甚至觉得这不是人类应有的容貌。本想夸赞艾尔莎俊俏的潘书梅听到了这一问一时呆住了,不知如何回答,而且害羞得脸红到了耳根。潘书梅这副样子已不用再回答了。

大卫则轻轻拍一下艾尔莎的脑袋,面带薄愠地对她说道:“你让我省点心吧。”然后大大方方地走到李琴儿和潘书梅身边说道:“我妹妹说话一直都是这样的。她就是心直口快了一点,没有别的意思。”

艾尔莎在后面小声嘀咕道:“哼,有了老婆忘了姐。”虽然有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刚好能被众人听到。李琴儿当时就笑出了声来,而潘书梅的脸就更红了。艾尔莎拍了一下大卫的屁`股,算是还过手了,接着说道:“好了,不和你们闹了,我去学校的社团了。”说罢,艾尔莎骑起大卫的摩托车先走了。

耳根得以清净的大卫对潘书梅和李琴儿说道:“我们走吧。”

三人乘公车来到一处可以自由交谈的咖啡屋。他们选了一个靠窗、明亮的座位,一人点了一杯饮料,然后拿出了这周要写的作业。

潘书梅对这间咖啡屋很满意并说道:“琴儿,你竟知道这般好的去处。”然后看着眼前厚厚的作业,有气无力地说道:“这真要花上一天才能写得完么?”

“交给大卫就好啦,我先睡会儿,写完给我看看”,李琴儿打了个哈欠说道,“嘿嘿,大卫的妹妹现在一定正生着闷气呢。她肯定觉得她的倒霉哥哥正跟在两个靓妹屁`股后面瞎转悠呢。谁知,我们正在这里苦逼地写着这些作业。”

潘书梅看着眼前的李琴儿叹了口气,说道:“翘了一天的课还这么没精神么?起来喝点咖啡提提神,作业还是自己写吧,等到考试的时候你就会后悔了。”

李琴儿趴在桌上晃了晃脑袋,说道:“没事,反正我又不打算考大学。”

“唉”,潘书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潘书梅和李琴儿谈话的这会儿时间,大卫已经把作业里的题目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并在心里默算了一遍,接下来只要认真地填写答案就可以了。时间还算充裕,大卫就向四周看了看。

这是一间温馨的咖啡屋,来到这里的顾客都像来到家里一样,放松地或坐或卧在沙发上休息、交谈。侍者微笑礼貌地对待着每一个到来的客人。

咖啡屋里,两个四五岁的小孩正互相追逐打闹着,他们互相抢着一个“合金机械狗”。前面的那个小孩“逃跑”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放了果盘的桌子。后面的那个小孩却没有注意到桌子上的果盘摇晃着就要落下来了,仍大步地追了过去。

眼看那个盘子就要砸在了小孩的头上,这时一个侍者几个大步踏了过来,并敏捷地一手扶住了桌子,一手接住了盘子。那小孩却没有发现这一切,仍嬉笑地追着前面的小孩。侍者看着那小小的背影,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幸福地笑了。

大卫看到那小孩最后没事,也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好奇地看了看那个侍者。因为他觉得一个普通的侍者竟有如此好的身手,实在是不寻常。而那侍者的面容让大卫更加震惊,那应是一个年轻俊朗的脸,但是中间却横着一道很深的刀疤,右边的耳朵也少了一半,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是一个‘丙类人’”,李琴儿看着大卫并说道,“这间咖啡屋的老板就是一个‘丙类人’,这里的侍者都是‘丙类人’,来这里的顾客也是‘丙类人’居多”。

听了李琴儿的话,大卫好奇地看着身边的侍者。注意看了几眼后,他发现很多人都有伤,有的少了一条胳膊,有的则陂着脚走路。

“没错,他们都是‘丙类人’”,李琴儿再一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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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有一辆面包车正悄悄跟踪着一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女人。那女人一手捂着小腹,紧紧地皱着眉头,并快步奔跑着。路两边的人看到这女人都嗤之以鼻并纷纷躲闪着。车上坐着的是曹修齐和他的一干手下。曹修齐担忧地问道:“她不会看穿我们的计划吧。”

吕成文说道:“大哥,尽管放心。这女人自知已经生命垂危,就顾不得什么阴谋阳谋了。她现在一心想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全汇报给组织,我们必能找到她的接头地点。”

狄阳成跟着说道:“大哥,只要计划顺利,我们根本无需火拼。即便需要火拼,您也无需陪我们深陷险境。”

“不!”曹修齐说道。然后抚着额头,心想:“这右眼为什么一直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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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累”,咖啡屋里的潘书梅伸开双臂并说道。

大卫为了陪着潘书梅,故意放慢了书写速度。他学着潘书梅的样子也伸了个懒腰,然后说道:“已经看了很久的书了,休息一下吧。”

趴着休息的李琴儿抬起了头看着大卫书梅二人说道:“要不,点一些吃的吧。”

“赞成”,潘书梅开心地说道,然后把侍者招呼了过来。过来的侍者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青年,带着一个白色的单眼罩。她边走过来边和李琴儿开心地打着招呼,并问道:“琴儿,这两位都是你的朋友么?”

李琴儿笑着回答道:“是的,他们是我‘青中’的同学。彤姐姐最近过得还好么?”

女青年微笑着说道:“自从来到这家咖啡店,就没有过去那么心酸的生活了。”

众人互相寒暄一番后,三人就各自点了几样点心,女青年则记下菜单后就离开了。潘书梅把身子往前坐了坐,说道:“你们听说了没?昨天啊,伊倾卿被一个摩托男给劫走了。”

李琴儿诧异地说道:“她不是当晚就召开了记者发布会了么?事情已经被妥善地处理了呀。”

“告诉你们一个独家新闻”,大卫故作正经地说道,“我昨天去修齐的家了,看见倾卿和修齐在一起呢。”

两女听过后,先是一惊,然后都“哈哈”地大笑起来。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走进了咖啡屋。她伤得很重,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地上。一个侍者赶忙来到那个女人身边,众人也都看向了那个女人,李琴儿眉头紧皱,潘书梅也收起了笑容,心想: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女人对那个侍者耳语了几句,就被几人扶着走进了里屋。

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咖啡屋一旁的街角,吕成文说道:“她的接头地点应该就是这里了。”然后他带起耳机仔细听着,手里握着一个小巧的遥控开关。狄阳成等人则动作迅速地在身上藏好狙击步`枪,跑向了咖啡屋周围的几处制高点。

曹修齐则烦闷地走下了面包车,向咖啡屋走了几步。他透过咖啡屋的落地窗看见了一个终身难忘的笑容。“那是伊倾卿!”曹修齐又看了几眼,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居然连李琴儿和伊倾卿都分不清了,不”,他拍着额头再一次看向了咖啡屋,“那是大卫和潘书梅!”然后曹修齐发疯一般地跑回了面包车。

车上的吕成文看到曹修齐已经回来了,就汇报道:“大哥,那个臭婊`子正在说你的事,现在就把那个咖啡屋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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