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一(H)班教室里,历史老师把书卷了起来砸着手心,边走边说道:“下面我要讲的内容,课本里没有提到,同学们听听即可。
“我们知道,华邦的前身是Z国。Z国能够成功建立华邦是基于打赢了3次防御反击战,课本里详细讲述了这3次战役,这里不用我多说。同学们一定也有想过:‘丙类人’是如何出现的呢?其实‘丙类人’的出现和第3次战役有极大的关系。
“首先,我替生物老师把这‘丙类’的意义解释一下。‘丙类’其实是一中药物,全名是:丙类促人体激素分泌及神经兴奋药剂,是一种违禁药物。这种药物被RB科学家研制出来并有六类,其中‘丙类’是效果最明显的一类。
“同学们在课本里也能了解到第3次防御反击战是最惨烈的一战。一方面是因为各联军国家破釜沉舟,顷尽各国全军之力;另一方面是因为联军士兵普遍都过量服用违禁药物‘丙类’药剂。第3次战役开始阶段,Z国一度处于被动挨打、尴尬的劣势境地,联军甚至可以通过第三次战役逆转局势获取最后的胜利。但是好在,‘铁骨’[1]及时的出现保障了Z国赢得最终战役。
“这里不妨多说两句:‘铁骨’其实是一种机器与肉体融合的体现,它既帮助人类超越生理极限,又弥补了机器人AI限制性,也不会出现机器人被敌对势力操纵的这种尴尬局面。当然也有缺点,就是人类面对死亡时的恐惧。‘铁骨’被人类操控,难免会受人类感情左右。
“刚才说了一点题外话,现在回到正题,那么这些过量服用‘丙类’药剂的士兵后果怎样呢?他们其实就是现在‘丙类人’的爷爷奶奶,或者爸爸妈妈。过量服用‘丙类’药剂会导致基因变异,他们的子女普遍发育较快、身体强壮、反应灵敏,还有一定的暴力倾向,但是一般寿命不长。
“对于‘丙类人’的人权问题,多方一直在斡旋。最初为了避免‘丙类人’扩散,华邦及其他国家都要求‘丙类人’做禁孕手术。后来变成禁止‘丙类人’娶或嫁正常人,当然不会有谁愿意和‘丙类人’结婚的。再后来国家出台了平等对待未成年‘丙类人’的法律。‘丙类人’的人权其实不断地得到保障,但是很多‘丙类人’还是会被民间组织设计屠杀。国家其实不愿意碰‘丙类人’这一敏感话题,更想让他们自生自灭。
“关于‘丙类人’的历史问题应该就这么多了,你们生物老师可能会讲到他们的一些生理现象。同学如果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一下。”
一个男生站起来问道:“据说岑教授曾提出了一套治疗‘丙类人’的方案,为何这方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在使用了呢?”
历史老师回答道:“很抱歉,对此我知之甚少。可能这方案并不有效吧。”
大卫心想:“有些人想利用‘丙类人’,自然不会让岑教授把这套治疗方案提出来。”
这时曹修齐举手示意并站起来说道:“老师,第一批接受治疗的‘丙类人’在治疗期间就死于各种意外,好像有人故意破坏岑教授治疗方案的推广,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同学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很惊讶地看着曹修齐,老师也是。大家心想:“如果真的有这种事,那一定会被国家封锁起来,对于华邦来讲这是一个大丑闻啊。曹修齐怎么会知道?该不会是他编的吧。”
曹修齐挠了挠头对大家说道:“那个,原来你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呀。”然后暗自嘀咕道:“这个消息为甚么要对公众封锁呢?有人破坏‘丙类人’治疗方案,就应该群策群力把那人抓`住啊。刚才老师说国家想让‘丙类人’自生自灭,这是真的么?既然能把‘丙类人’治好,为什么还要他们自生自灭呢?”
大卫更加确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心想:“应该是有人想利用‘丙类人’的复仇心理在华邦闹事。青帮主要是出于保护正常人的目的,而热衷于设计屠杀‘丙类人’的。山口组为了保护‘丙类人’就更应该协助岑教授,而不是搞破坏。那么绝非这两个组织在破坏‘丙类人’的治疗计划,应该另有其人。
“哈哈,我似乎有些懂了。身居高位的曹筠有些东西是碰不到摸不着的,所以她就把化身平民的曹修齐用作自己的分`身。她想让曹修齐在滨源市接触民间社团,然后暗中帮助曹修齐把这些社团一一清除,就像当初用廉立新当靶子,清除朝中异己一般。
“她还真是自信啊,就给了曹修齐三年的时间。”
小鹿乱撞的潘书梅完全没有听课的心思,甚至都不知道大家在惊异什么。潘书梅看着眼前专心听课的大卫,几次欲言又止,几次双手托着双颊,几次闭着眼睛回想那天晚上在小巷里的事情。她心想:“真是荒唐啊,第一天见面就做了那种事,甚至之前都没表白过呢。回想起来,感觉好难为情啊,而且最近还被一些好事的同学传出了‘绯闻’。难道这就是‘爱’么?”
“已经快上完一节课了,琴儿还没有来上课呢。”大卫看了一眼李琴儿空空的课桌说道。
“啊”,潘书梅听到了大卫的话,心想,“要怎样回答呢?就像平时一样好了。不不,那样好傻,会被讨厌的。还是学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说话呢?会不会太做作了。怎么办呢?”
大卫想了很久才找到一个比较好展开的话题,没想到这会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看着有些纠结的潘书梅,大卫心想:“这话题只好我来展开咯。”然后对潘书梅说道:“书梅,我觉得如果琴儿在这里,说不定会和历史老师讨论起来呢。”
潘书梅用手背给自己的脸颊降温,心想:“还是放开一点吧,就像平时一样,就像大卫那样说话。”然后说道:“嗯嗯,琴儿对‘丙类人’的了解很丰富。今天琴儿不来这堂课,真是可惜了。”
潘书梅又说道:“我们班的出席率真让人担忧啊。课前班主任对我说,以后李琴儿有时候会翘课,叫我不要担心。曹修齐也对我说过他有时候也会不来上课。然后,我们班本来就有几个成天不读书,游手好闲的。这可怎么办呢。”
大卫听了潘书梅的话,无奈地笑笑说道:“书梅,那个,我也有可能会翘课的。”
潘书梅一呆,然后“哈哈”笑道:“大卫你真有趣,就是这玩笑有点太冷了。”
大卫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就算给她解释,她也不会信的,还是算了吧。”
“同学们,我们今天这堂课主要是讲了‘华邦三大防御反击战’,大家也应该对‘丙类人’的由来有所了解了”,历史老师在讲台上总结道,“我记得我们班有三个新入学的同学,不知你们对之前的课程掌握的怎么样。这样吧,上班时间我一般都在办公室N261,如果你们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讨论。嗯,下课吧。”
班里瞬间就嘈杂起来,一个男学生说道:“今天滨源市海力广场好像有伊倾卿的演唱会呢。”很多人聚集到他身边纷纷说道:“嗯嗯,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在晚上”,“好想去听啊,据说伊倾卿以后要转型拍电影了,以后想听她的个人演唱会就难了”,“为什么?这样好可惜”,“拍电影赚钱多吧,反正现在的明星都会涉足于‘影、视、歌’三界”,“据说她会在这次演唱会上爆料自己将要接拍的新电影”。
有一个瘦高个男生用手搓`着伊倾卿的写`真集,自言自语道:“不要去拍电影,你是属于音乐的。我不会让你去拍电影,我不会让那些东西弄脏了你。”
★☆☆★★★☆☆★
在滨源市一处漂亮安静的人工沙滩上,李琴儿光着脚抱着膝盖蹲坐在遮阳伞下。
“你在‘青中’读书的日子过得还好么?”
“好啊,那里应该是滨源市最好的高中了。多亏了你,我才能在那里读书呢”,李琴儿说道,“真心谢谢你”。
“没事,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对不起,今天要连累你翘课了。”
李琴儿笑了笑说道:“因为有你,所以老师不会怪罪我翘课的。”
“那就好。嗯,晚上不要在去那个酒吧了,你已经不是‘丙类人’,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李琴儿收起了笑容说道:“你懂什么?你正常么?我正常么?我胸口处的血纹从未消失过,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他们没有救治过我们,他们只是想着如何去封印掉我们的能力。想想那些死去的同伴吧,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发现,不惜自杀来惊醒后来的人,我们‘丙类人’真的就自生自灭了。那个酒吧?我只知道那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丙类人’们开心的地方,是一个可以让我忘掉忧伤的地方。”
“但是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一直都想变成正常人,不是么?”
李琴儿说道:“生活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难道你喜欢拍电影么?你喜欢那些像猪一样的导演么?”
“会有好导演的,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说的那样。”
李琴儿闭上了眼睛说道:“好了,我有些累了。早点休息吧,今晚有你忙的。”
“把遮阳伞收起来吧,让太阳晒晒你的旧伤。”
__________________
[1]在小说里,“铁骨”是华邦特有的军事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