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茵洛说完,楚惊天的脸上浮起喜悦的颜色:“你说的这些,是真的?”楚惊天怀疑的看着朱茵洛。难免她会骗他。朱茵洛白了他一眼,双手一瘫,一副无耐的表情耸了耸肩:“东盈王,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你可以现在自己去瞧,不过,想过里面的瘴气,就必须要一颗虎珠不可,那我可就没办法了!”虎珠,左梦云那里可以拿到,现在最重要的是,验证朱茵洛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楚惊天争于去试验,刚走了两步,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来,一抹奸笑挂在眼底:“倘若这件事成之后,欢迎你随时到东盈来做客!”到东盈去做客?她疯了不成?她优雅的拂裙低头礼貌的点了点头:“一定!”楚惊天嘴角的笑容弧拉大,然后快速的跃上了假山顶。耳边传来他疾带离开的声音,看着她离开,朱茵洛狡黠一笑,然后也悄悄的,慢慢的往玄苑的方向走去。
现在已近傍晚时分,玄苑外守卫森严,她进苑的方向无一个守卫。她趴在一堵围墙边,只等了一会儿,眼尖的便发现从墙头上跃下一人来。仔细一看,是一黑衣人,蒙着黑色的面纱,看那身形还有矫健的动作,朱茵洛一眼便认出来对方便是楚惊天。但见那楚惊天跃下墙头后,往守卫的方向望去一眼,这才放心的摘下脸上的黑色面纱。他的脸上掩不住的喜悦。
从他的表情来看,从里面出来他很满意,应当是觉得她没有骗他。然后,他便迅速的离开了原地,没有一丝留恋。躲在暗处的朱茵洛有趣的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才收回视线,她刚要起身,突然她望着楚惊天的眼睛里,浮现出一系列的画面来。是……是西门泽。血,鲜红的血,在他的四周流了满地,一个蒙面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缓缓的向西门泽靠近,染了鲜血的剑,透露出肃杀的气息,剑端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泥土中,慢慢的将他脚下的泥土染红。
是谁……要杀西门泽?她以及为自己看错了,阖上眼睛用力努力再看,那股血腥的味道似在眼前,好像她已经能闻到血的味道。她看不清楚那到底是谁,可是那血腥的味道,还有死亡的气息是那样的清晰,让她不得不清楚,确实是有人要杀西门泽,可是到底是谁呢?现在西门泽还被楚靖懿关着,应该哪里也不能去才对。她想什么呢,自己吓自己!看着眼前高高的墙头,她现在要做的是另一件事。轻易的便跃上了墙头,按照熟悉的步,又过了石林阵,过了石林阵,那只原本站在石林阵尽头的高大猛虎,蓦然嘤咛了一声,在她面前缓缓变小,还扭动着屁股,撒娇的用虎头蹭她的小腿。她温柔的轻拂着虎头:“小虎,好几天不见了!”虎头依然不停的蹭着她。
过了一会儿,朱茵洛不舍的抚摸着它的头:“我还有要紧的事,你就在这里好好的看着,知道了吗?”大概是知道朱茵洛要走了,小虎冲她点了点头,绕到她的身后,把她推到瘴气前。再温柔的抚摸了一下虎头,她才依依不舍的进了痒气林,最后在一座房停下。依旧是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布置。已是掌灯时分,在房间里面,一名女挑灯倚在窗下,手中拿着一本书,真认真仔细的读着。安静优雅得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连翻书的动作也轻柔得不得了。
看到她这般安静,连带着朱茵洛也不舍得打扰她,尽量放轻了脚步走进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忘了看脚下的,眼看就要碰到椅。一个婉转悦耳的女声淡淡的出声提醒她:“郡主,注意脚下的椅!”朱茵洛诧异了一下,果然看到身侧的椅,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看她看得过专注,差点就撞到了椅。“多谢卞姑娘提醒!”卞月轻拢了拢身上的外衣,提着灯缓缓的走到桌边,然后把灯放在桌上,灯光映着卞月夜晚的脸,显得苍白中多了几分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柔弱。卞月轻轻的把书折页、阖上放在桌上,拂裙也坐下,指着对面授位置:“郡主也坐!”“谢谢卞姑娘!”朱茵洛应声而坐,眼尖的发现,在卞月脖上的那块紫麒麟玉佩不见了,果真已经藏起来,深怕她再来抢夺。她的视线稍稍下移,移到卞月所看的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本关于玄术八卦的书,比较深奥,当初师父让她父,她怎么都不肯。这卞月真的是博多识呢,朱茵洛的眸底对卞月多了几分赞许。“郡主这个时候来此,是为了……布置之事?”卞月毫不意外的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朱茵洛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卞月只是淡淡一笑:“每天有多少闯阵,小月都心知肚明,郡主是在一名男之后进来,对方知晓如何走出石林阵,想来……郡主是想让我将石林阵改一改的吧?”一股凉意侵透朱茵洛的身体。
这卞月好像会未卜先知似的,从她优雅的谈吐和轻描淡写的措词,已看得出,其实她一切都明白,只不过,卞月故意将她把进阵的迅息透露给别人这件事给忽略掉了。“你不怪我?”朱茵洛皱眉探问。“只要郡主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小月又怎会怪你?更何况,郡主今天来,不就是为了让小月做好防范的吗?”这般体贴,朱茵洛自愧不如,还以小人之心君之腹,还以为她会不会大发雷霆,将她赶出玄苑。却想不到,卞月竟什么都知晓,也把人看得这样通透。朱茵洛怔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连连点头,以掩饰方才的窘迫:“卞姑娘过抬举茵洛了,不过……你长年深居于此,难道没想过出去走走吗?”一直窝在这里,难怪身体会这般虚弱。
说到出去走走四个字,朱茵洛敏锐的发现卞月的脸上闪动着向往的情绪。其实,她很想出去,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方才脸上的光亮,在一瞬黯淡了下去,嘴角噙着一抹苦笑,自嘲的摇了摇头:“我在这里习惯了,不习惯出去!”不习惯才怪。但是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朱茵洛也不愿去刺激她,便不再多问。朱茵洛没再说话,卞月也因为想着心事,没有开口,两个人之间一时间谁也无间,空气中散发着令人窘迫的安静。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突然一道人影在门外出现,在看到屋内意外出现的人影之后,讶异了一下。
“洛儿,你怎么在这里?”来人是楚靖懿。他的手上端着卞月的晚膳。卞月的膳食,大多数都是由楚靖懿送来,若是楚靖懿不得闲空,她便只得自己弄些简单的菜肴。楚靖懿的眼睛里有着疑惑。想着大概也没有什么大事,朱茵洛没有任何心机的顺口便回答:“有人想要进玄苑,我将进玄苑的方法告诉了对方,所以……”还没等她说完,原本平静的楚靖懿,脸上蓦然卷起一大片乌云,脸一下黑了下来。
“你说什么?你把进玄苑的方法告诉了外人?”楚靖懿愠怒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把这方法告诉了别人之后,卞姑娘有多危险?你怎么还这么任性?”他责怪她?从没有看过他的脸色这么难看,问她的时候,字字质问。她肚里窝火,生气的吼了回去:“我就知道有多危险,所以我才过来通知卞姑娘,让她……”不等她的话说完,楚靖懿冷酷的声音打断她的解释:“够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从今往后,这玄苑,你就不要再进来了!”所以要解释的话,到了喉咙口,欲吐出来,听到了楚靖懿的命令,她脸色一白,把那些话生生的又吞了回去。在他的眼里,她一直都是一个任性的女人吧?原来如此!心痛!寒意霎时袭遍她的全身,她瑟缩了一下,冲他露出一露美丽的淡淡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她毅然的转头离开。转头的瞬间,两行泪水骤然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原来,他对她的在乎,只是一两句话而已。
如不能被珍惜,那她就选择放弃。——————————噗,都木人送月票,留言也少得可怜,木有人看书么,呜呜……木动力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