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镇国公夫人顾氏看着静和郡主府派来的李嬷嬷和瑾王府送来的请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吩咐人将李嬷嬷请下去歇息,便让人伺候着更衣备车,出了府门。
“姑母,你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里阿?”马车刚一拐出镇国公府的侧门,便撞上了一个摇着扇子的翩翩公子,偏那公子还不是旁人,正是荣国公府的世子顾珏然,也就是镇国公夫人顾氏的侄子。
“你兄弟都在演武场那边操练呢,你尽管过去玩吧,姑母这里还有些事情,便不和你多说了!”顾氏瞧了眼旁边跟着的李嬷嬷,有些无奈的挑眉,连声说道。
顾珏然本就是来找云家两兄弟练拳的,只是看见长辈打个招呼,这会儿瞧见顾氏急匆匆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好奇,转眼就冒出了个坏主意,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拉着马退到了旁边,见顾氏的马车已经走到了街角,这才将马缰随手丢给了镇国公府的门子,三四个纵身就追了上去。
云振海在府里也听说了静和郡主府的事情,自然不会眼瞧着云老夫人丢镇国公府的脸面,听说顾氏已经匆匆去静和郡主府,也换上了一袭宝蓝色的云锦袍子,系上了嵌着兽首玉牌的腰带,吩咐小厮备了快马,也追着顾氏的脚步往静和郡主府奔去。
这静和郡主府邸本来坐落于一个清净的地方,今个儿却因为云悠然的一番折腾热闹了起来,而能在这附近住着的人,自然都是些个人精,早就在刚刚乱起来的时候安排好了眼线盯着。
随着云振海、顾氏和瑾王刘子尧、韩氏、大理寺卿宇文庸的到来,云振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而原本以为很容易就能靠着云老夫人爬上正妻位子的佩姨娘,这会儿也有些后悔了起来。
云惠然到底还是个孩子,原本还有些气愤云悠然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但是随着一个个身份贵重的人物出现,她就有些没有底气了,比起云悠然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相差许多。
“妹妹,你这是存心要往大了闹阿?”云浩轩今天外出才回来,听说了府里出事就过来了,瞧着云悠然正慢悠悠往嘴里送松子的模样,略带着几分笑意的问道。
云悠然撇了撇嘴,无所谓的摊手,“不闹大有人总是不死心,我就纳闷这人怎么就没个脸皮呢!”
“你个女孩子家的,不许这么说话,多难听!”云浩轩拍了一下云悠然伸到自己个儿眼前的手,嫌弃的笑了一眼那颗被捏成渣渣的松子,低声说道。
“你就是太要脸面,才让她两次提出要转正的事来。
今个儿我就是要彻底闹大了,我看她还哪来的脸面提这茬!”云悠然将松子再次丢进了嘴里,这才冷声说道,一双眼睛闪着冷森森的幽光,打量着柔柔弱弱靠在云振源怀里的佩姨娘和眼中含怨的云惠然。
这边云悠然和云浩轩开着小会,那边云振海和顾氏已经彻底黑了脸,一听说这事是云老夫人折腾出来的,只觉得这个继婆婆出了府还不安宁,真是讨厌至极。
大理寺卿宇文庸虽然是个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堪比包龙图的好官,但是瞧着一个比一个横的勋贵,还是有些为难的蹙了眉头,一双手攥着拳头摆在膝头,脸黑的也好似包龙图一般。
“妹夫,听说你想要另立正妻?”瑾王刘子尧见大家伙儿都低声开小会,横了一眼靠在云振源怀里哭哭啼啼不停的佩姨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云振源本就不是个硬骨头,原本与静和郡主成亲以来,便被刘子尧经常敲打,这会儿猛然听见刘子尧那隐含怒气的问话,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也顾不上安慰怀里的娇花,忙摆了摆手说道:“这就是个误会,都是话赶话才架到了那里。”
“误会?一次是误会,两次还是误会?
妹夫,你想要另立正妻,我这个娘家的哥哥管不着,但是你总要忍过二十七个月吧,你这两次提起这茬,这可算是把我们瑾王府的脸面踩到了泥土了!
再说,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说你,你即便是想要另立正妻,你总是要选个合适的人选,别连你镇国公府嫡次子的脸面也不要了。
不过是个玩物似的侍妾,这些年你宠着,也就宠了,难不成还想要做出这种侍妾扶正的丑事?”
如果说云悠然的话是打了云老夫人和云振源的脸,那刘子尧这话就是拿鞋底子往他们脸上扇了。可是云振源还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谁让他当初想着佩姨娘在府里多年,伺候他兢兢业业,又为其产下一女,便真糊里糊涂的想要立佩姨娘为正妻了。
如今虽说他反悔了,但是府里没有其他女人在,这府里的事情就都交给了佩姨娘,也让这佩姨娘心大了,没想到都撺掇了云老夫人出面。
想到这里,云振源也顾不上怀里的娇花还在落泪,对其多出了几丝不喜,一把就将佩姨娘推到了旁边,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佩姨娘猛然被推,一下子失去了依靠,双腿一软就摔在了花厅冰凉坚硬的地砖上,头上簪着的一支赤金累丝镶羊脂玉平安扣的发簪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截,原本如云堆般的堕马髻一下子就散落了下来。
“母亲……”云惠然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一下子就从云老夫人身边跑了出来,带着哭腔的喊道。
这云悠然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可算是惹了祸,原本打定主意不管家务事的大理寺卿宇文庸脸色一黑,一双眼睛满是不喜的打量着佩姨娘和云惠然,更是丢给了云振源一个嫌弃的眼神。
“这规矩学的真好,不过就是个侍妾,也能给府里的小姐当母亲了!”顾珏然不知道从哪里钻进了静和郡主府,这会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花厅,还不忘显示他的隆重出场,直接炮轰了可怜兮兮的佩姨娘和云惠然。
云悠然的性子是洒脱、傲气,而云惠然却是自卑中带着的自大,这会儿见一个陌生男子如此奚落佩姨娘和她,立马就瞪圆了双眸,略微发红的双腮鼓了起来,厉声道:“这位公子规矩倒是真好,一个外男居然闯进了花厅,真是让人开了眼界。”
“住口,顾世子这是那阵风将你吹来了!”云振源沉声打断了云惠然的话,转身笑着对来人拱了拱手,朗声道。
云悠然自然也注意到了来人,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便继续剥松子吃去了,仿佛这事完全与她无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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