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经历了一场噩梦般。
神识从宝石空间出来,宁缨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几乎是下意识地,去触摸自己的颈脖位置。
对着镜子左右查看,没有指痕,一切完好如初,只是隐隐约约地,还有那么一丝窒息的感觉。
忍不住又一次贪婪地吸食了口空气,“狐狸,这一次我可是差点死在你手里了。”
宝石空间里慢了五秒,萌萌的小狐狸的声音才幽幽地传出,“死不了的,都说了是假想敌,所以只是幻境罢了。”
“可为什么会有那么真实的感官?”
“因为你的神识在我的空间里啊,只要精力充足,我可以在宝石空间里创造出另外一个世界,你也可以随时来体验,比如什么宫廷御座,美男环绕之类的。”玉面狐得意道,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当然,额,那都是假的,只是自己爽爽,拿是拿不出去的。”
宁缨:“……”
“暂时不说这个了,毕竟我现在所有的精力只能撑起来你刚才体验的那种小场景……话说回来,宁缨,刚才那一战,你表现得还算可以,对于身体控制的领悟又上了一层楼,只不过……”
她问道:“只不过什么?”
玉面狐继续说:“脂肪推移的用法没错,用重心逼倒对方也自然是一个办法,但是,其实有更为简便的解决方式。”
玉面狐一说完,便再次启动了神识画面链接。
视线一阵眩晕,待到这种模糊感散去,眼前逐渐清晰,宁缨的眼前展现出了一幅如同电影回放的剧情重演画面。
还是虚构出来的“明哥”掐住她脖子的那一刻。
几乎是瞬间,紧张感又上来了。
但这一回,玉面狐并没有让宁缨进入,而是突然道:“看看我给你的示范。”
话音刚落,眼前“电影”中原本处于绝对劣势的少女突然冷笑了起来。
向着“明哥”胸口位置,不急不慢甚至还有些优雅地抬起右臂。
宁缨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视线穿透他的身体,几乎可以清楚看穿这个可怜的男人胸膛里的脂肪和血管的瞬间变化,它们汹涌地翻越过根根骨骼的空隙,那一刻,胸腔剧烈紧缩,左右心室被无数毫无预兆冲击上来的脂肪硬生生挤碎!
内脏的碎片混杂着浓稠的血液在男人的胸腔中喷发。
“呕,”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令她忍不住弯腰干呕。
神识从宝石空间中出来,此时此刻宁缨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难道这样直观的感受你就受不了了?”玉面狐不屑地闷哼一声,“这有什么啊,真正动手起来横竖都是死,怎么死不都一样,何不干脆选个又简便又隐蔽的。”
宁缨揉着剧烈翻滚的胃,嗓眼干痛,心情半天都平复不下来。
“你理解错了,我从一开始的意思就不是弄死他们,而是自卫,最多惩罚。”
玉面狐一阵诧异:“为什么?你拥有的能力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为什么不去动手除掉那些阻挡在你前进道路上的障碍,何苦那么费心费力地生活,你要做的,仅仅应该是站在食物链最顶端……”
“够了。”宁缨突然抬眼。
玉面狐闭嘴不说话了。
“有很多事情并不只是靠杀人就能解决的,”她轻声道,“玉面,谢谢你的费心指导,但是我今天累了,所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宁缨断开了神识联系,一头栽进小床中。
她这两天真的是累了,身体冰冷,几乎在脑袋贴上枕头的刹那,便昏沉沉进入了睡梦中。
只是在这个梦中,似乎有人在身边一直窸窸窣窣地忙着什么。
凌晨四点,宁缨慢慢地醒来。
卧室里的小夜灯开着,光线昏暗,深蓝色古旧的窗帘正随着微风来回梭动。
她迟疑了好一会,才发现身边坐着一个人。
吓了一跳,双手撑着让半个身子坐起,伴随着这个动作,额头上湿润的毛巾掉落下来。
她手忙脚乱地接过,“楚允寒?你在做什么?”
“你醒了。”
他套着宽大的白T恤,眼袋有点重,显然根本没睡,整个晚上一直就坐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看着自己。
她注意到他们面前还有一盆清水,桌面凌乱丢着几盒药盒和一支体温计。
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微烫的脸颊。
“你发烧了,还好不严重,”楚允寒用手背去触碰了碰她的额头,“醒了正好,把这退烧药喝下去,再睡一会就好了。”
宁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木木地接过他递过来的药片和水杯,听话地咽了下去。
“你,一直没睡?”就为了照顾自己?
楚允寒不置可否,接过她的水杯,站起身。
幽静的眼瞳深似古潭,弥漫着令人深陷的薄雾,“好好休息,我上去了,有什么事叫我。”
宁缨呆呆地看着他上楼而去的修长背影,一时间心情竟格外难以平复。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他的五官轮廓和说话的口吻?
糊里糊涂地睡去,周六早晨九点,她被太龙摇醒。
“花灵快起来,我姐回来了!”
什么,花姐回来了!比她预想中要快啊。
心里头有些想念。
她带着激动的情绪爬起来,穿着睡衣趿着拖鞋便急急冲向了楼梯。楼下传来了太龙的鬼叫声和花姐的唏嘘。
“花姐!”
宁缨跑得太快,结果在楼梯口脚底一打滑,险险地与某人撞了个满怀。
脸埋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令她一瞬间又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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