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血案就这样被宇明帝草草结案。|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虽然受伤的侍卫不少,可真正伤势严重的就只有最初胆大先冲上来的那几名侍卫而已,估计没有一两个月,这些人也是下不了床了。
被禁足竹园和被禁闭在冷宫之中,其实对于苏晓黎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只是没想到原以为只要进宫一个月的,这下却硬要被留在这里半年之久了。
这样的惩罚看似是从轻发落,可那冷宫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后宫中那些凡是被打入了冷宫的娘娘们,哪一个不是或自缢或发疯的,到最后真正能够撑得过半年之人却是寥寥无几了。
如此想来,这样的惩罚其实并不是惩戒人身,而是惩戒人心了。
想通了这一,本还不肯善罢甘休的玉阳公主也是撅着一张嘴,不情不愿地被上官暮鸿给拉走了。
对于宇明帝的这个决定,这位上官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态度谁也不清,一斗笠遮住了所有的情绪,只是从他离开时那毫不犹豫的步伐来看,似乎对于苏晓黎将会面临怎样凄惨的遭遇,也是全不关心。
不过他这般冷漠的态度,倒是令宇明帝十分的满意。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苏晓黎在望向此人时,眼神中竟会流露出那般深切的思念之情,单是这一其实就足以使宇明帝非常得不悦了。
而此时另一边,在听到宇明帝的最后宣判后,虽然脸上仍是一副吃惊不已的模样,可苏晓黎心里早就已经禁不住地暗自窃喜起来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在她的认知里,那令所有后宫娘娘们听之变色的可怕冷宫,非但不是什么恐怖之所,对她而言,却反而是这座冰冷皇宫里最能够让人放松享受的天堂之地了。
既是冷宫,那关押的多半是犯了事或是不受皇帝待见的嫔妃们,即是这样,也就不必再整日担心会遇上那位冷面君王了。
再者,这冷宫之中虽然待遇极差又无宫人伺候,可对于从就是一个人惯了的苏晓黎来,没人在身边整日晃悠着∑∑∑∑,m.∞.$omsty_tt;,反倒让她更加轻松自在了。
况且冷宫再是不济,也比那暗不见天日的地牢,或是青煞堡的魔鬼地狱要强了许多,能有一瓦遮头,苏晓黎早就已经在心里偷笑了。
“带走!”
禁军统领一声令下,也是亲自领兵要将苏晓黎押解出幽兰院。
只是刚走了两步,几个板正着一副冷面孔的兵士却突然冲上前来,将那个一直跟着苏晓黎身后,嘴里还叼着一面铜镜的狼犬给拦了下来。
未得宇明帝旨意,这些人自然不会放任何东西进入冷宫,特别是像狼犬这般体型健硕的大型犬类,要是一旦发起疯来伤了人,这个责任可是谁都担当不起的。
见着狼犬被拦了下来,苏晓黎也是眉头紧皱,转身望向了后面的宇明帝。
狼犬几乎从未离开过自己身边,此次进宫也是迫不得已才将它留在了安王府中,本来苏晓黎都已经很后悔这样做了,没想到狼犬竟自己偷跑进了宫,失而复得的她又怎会忍心再将狼犬给赶回去呢。
回头望向宇明帝,却意外发现那人竟然也同样扭头看向了自己的方向,薄唇轻抿,嘴角微翘,此时宇明帝的脸上竟是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来。
不清楚那笑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了也是让人不住地一阵的冷颤,不过最后宇明帝到底还是放过了狼犬,示意将它一同关押进了那座名为‘思萝殿’的冷宫中。
宇明帝竟这般的‘通情达理’,这倒是真有些出乎苏晓黎的意料了。
…………
思萝殿,很好听的名字呢。
抬头仰望向院门楣上挂着的那面金漆匾额,‘思萝殿’三字遒劲有力,颇有大家之风,很难想象这样一副镶有金漆的崭新牌匾竟会出现在冷宫之中,还是出现在这座破败不已的院里。
不怪苏晓黎太为敏感,只是这牌匾确实与这几近荒芜的院太过的格格不入,总觉得这背后定然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呢吧。
只是这会儿已经没有时间再让苏晓黎去弄清楚这牌匾背后的秘密,脚下一个踉跄,她已是被身后一名禁军侍卫直接推进了院里。
一个被打入冷宫的犯妇,哪里还会与她客气那么许多,咣铛一声院门上锁,自此苏晓黎终是彻底地与外界隔绝了一切联系。
只是对于其他人而言,事实可能确实如此,可对于苏晓黎而言,当归和狼犬皆在自己身边不,就连那个甩都甩不掉的无风都与当归之间有着一丝割不断的神识联系着。
与其是被人禁闭在冷宫,倒不如是终于来到一处安静之所来的确切呢。
心境豁然开朗,就连这半荒芜的院在苏晓黎的眼中都变得那般的可爱了。
院子不大,正中一座长方形花圃将院分割成了南北两块儿,两边各建有一座厢房可供人居住,院落一眼望去便可尽收眼底,确实只能用‘荒败’二字来形容了。
墙漆脱落,瓦片残缺,花圃早已被荒废,就连地上的路砖都是有一块儿没一块儿的,走在上面还真是蛮膈人的。
不过没关系,既然她苏晓黎要在这里住上半年之久,有的是时间好好修葺这里,定叫这座‘思萝殿’配得上外面那块金字牌匾。
干就干,就在苏晓黎抬脚刚想要去查看一下那两间屋子之时,一个满含着抱怨和抗议的声音却突然从身后响了起来。
“看你那口水,赶快放我下来!”
随着咣铛一声铜镜落地的声音响起,那个已经不知道被狼犬的口水洗刷了多少遍的当归终是脱离了狼口,不停抖动起镜身,也是想要弄掉那一身恶心的口水。
“师姐,你看它刚把我咬的,你看这牙印,贼狠了!”
一边着,当归已是直接滚到了苏晓黎的脚边,那口气真跟受了委屈的媳妇似的,赖在那里又哭又闹地不肯离开。
当初苏晓黎的计划便是让当归化为人形,假扮刺客引出那些躲在暗处的眼线们,可谁都没有想到半路会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星出现后直接将当归扑倒了不,还咬着他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松口了。
便是后来当归趁乱变回了铜镜,狼犬也是不依不饶地将它叼在嘴里,倒确实是让当归没少吃苦头呢。
星既会隐身术,又懂得凌空飞行,这悄无声息地混进皇宫里来,倒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其实苏晓黎早就该想到这一的才对。
虽然大闹了这么一场,最终还是没能确定谁才是杀害孩子的真凶。
可至少已经知道了都有哪些人躲在背后监视着自己,提前就能有了防备,不别的,单是这看似无人看守的冷宫,不定就有多少双眼睛正在暗地里看着这里呢。
因此当归此时闹归闹,却不敢做的太过明目张胆,最多只是以铜镜之身躺在苏晓黎脚边哭诉哭诉,抱怨几句罢了。
“闹什么闹,真不像个男人。”
声音虽然不大,可当无风那极具威严气势的嗓音从铜镜里传出来的时候,还是噎得当归立刻闭了声。
居然将神识留在了这样一个家伙身上,估计无风这会子已是后悔地直皱眉头了吧。
然而,就在众人正嬉笑打闹之际,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却是突然从南面的那间大屋里传了出来。
声音虽然不大,可在这四下无人的僻静冷宫里,这声音还是让苏晓黎等人不禁吓了一跳。
难道那屋里还有其他人?
这个认知也是让几人立刻停止了话,侧耳倾听向那咳嗽声传来的方向。
从这声音判断,那屋里住着的应该是一名女子,咳嗽声时断时续,既不急促也不猛烈,应该是那种久病成疾的老毛病了。
没错,声音确实是从南面那间屋子里传出来的。
这倒是大意了,不曾想这看似荒无人烟的院里居然还住着其他人,估摸着应该是哪个犯了事的嫔妃吧。
噔噔噔地敲响了房门,苏晓黎也是打算先去拜访一下她的这位新邻居。
“进来吧。”
虚弱的声音自房间里响起,若不是仔细侧耳倾听,怕是很难听清楚屋里那人究竟在些什么。
就算不去看,从这声音里也可以听出这女子定然久病缠身,这身子骨想来也是极虚弱的了。
轻轻推门走了进去,一张方桌几条长凳,屋里的摆设简陋至极,可却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看得出来这屋子的主人一定也是一位心细如尘的女子。
只是让苏晓黎感到意外的是,整间屋子内竟没有一丝草药的味道,按理这般久病缠身之人定然药不离身,可这房间里怎么会什么药草的痕迹都找不到呢。
“在这儿。”
虚弱不堪的声音自里屋传了出来,苏晓黎也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生怕动静太大会打扰到那女子休息一般。
掀开门帘,进了里屋。
这里屋的房间其实并不大,虽只有几件简单家具,可却一如外间那般的干净整洁,在靠近窗户的那一面只摆放了一张破旧的木床,而此时,一名面色苍白、神情憔悴的年轻女子便正躺在了那木床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