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们灵仆族先祖住在这九梨山起,溪河里就有了河妖,我们又叫它做凶兽,这只凶兽镇压着九梨山,神出鬼没,是我们灵仆族最忌惮,最畏惧的东西。[燃^文^书库][].[774][buy].[com]··首·发..”
山主缓缓说着,起身踱步走到窗前,窗子撑开着,梨花的清香丝丝沁脾,远处朝雾如露。
“这只凶兽穷凶极恶,嘶吼时振聋发聩,一旦发起怒来,河水暴涨,狂风骤雨,整个九梨山都可因它跺一跺脚而天崩地裂,血盆大口一张,足可吞下一整头牛,它利爪如刃,可喷焰火,可吐水龙,鳞甲如刀,上有剧毒。”
“是啊!这凶兽活了千百年,法力无边,我们都把它当成是这溪河里长成的河妖!”一位年长的长者满脸敬畏的接道。
之前那对中年夫妻其中的丈夫说道:“我们受到这河妖的诅咒,灵仆族人世世代代,数百年寿命,都只能在这九梨山中,无法踏出外界半步,一旦我们踏出,便会被这只凶兽吞噬。”
那妻子和其余人,忽然之间满面惊惧,谈及这凶兽,俱是一脸的害怕。
妻子紧紧偎进丈夫的怀中,拭了一把泪,有些恨恨的道:“我育有三个儿子,七年前我那幼子贪玩,到溪河里捉鱼虾,触怒了河妖,便是被那东西给残害致死,我那可怜的儿子……”
见妻子满面悲恸,嘤嘤哭泣,那位丈夫低声安慰着,同样满眼的悲愤。
这时,不少医庐外的族人也挤了进来,纷纷诉说着他们那些或被凶兽所吃,或被凶兽所害,或死或伤的亲人的凄惨遭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言辞间对那河妖又惧又怕,又恨又畏。
山主抬了抬手,示意族人都冷静下来。
惜舞走过去,也安慰了那妻子几句,又看着大家,眸光落到夜惊兰身上,徐徐地道:“公子不知,这河妖时常会出来兴风作浪,短则数月,长则数年,每逢它出现,必扰得九梨山不得安宁,两千年来我灵仆族为此死伤无数,有河妖在一日,我们就休想太平,亦绝不可能离开九梨山。”
“唉,惜舞小姐说得正是哪!”
“凶兽不死,我们就休想安生!”
大家又纷纷激动了起来,听至此,苏茉已是满手心冷汗涔涔,如此可怕的凶兽,听起来似乎绝无可能战胜,她下意识看了看夜惊兰。
只见他神色淡然,墨眸沉定,眉宇间竟无半分惊惧之色,淡淡地道:“你们可曾试着斩除这只凶兽?”
“自然是有的。”山主踱回来,背着双手,凝重道,“每隔百年,我族便会有一批勇士,组成死士,前仆后继去降伏这只凶兽,只是可惜,从来无人成功过,能活下来的勇士更是少之又少。”
桌面嘭地一响,有位年轻人拍案而起,慷慨激昂地道:“眼下我们又有一批新的勇士,已经锻炼了十年,马上就要去和那凶兽斗上一斗,我灵仆族人从未放弃过!我便是其中勇士之一!只待长老们从山里回来,咱们便”
这时不知谁沉声一咳,将那年轻人打断。
苏茉皱眉,朝山主看去,这咳嗽之人,正是山主。
山主斥道:“我已说过,你们这批勇士,经验尚且不足,才短短十年就想去降那凶兽,只是痴心妄想,可又是惜年这兔崽子怂恿的你们?”
“嘿嘿,山主……惜年少爷,比我们谁都要勇敢!”那年轻人挠着脑袋道。
“什么勇敢,不过是年少轻狂,鲁莽而已。”山主语调微微沉重。
那年轻人低着头,不敢再多嘴了。
“父亲,哥哥向来如此,如今急躁亦无用处。”惜舞轻声的道。
苏茉疑虑,刚才山主一咳,似有玄机,意在制止那年轻人透漏出什么。
那年轻人说‘长老从山里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山里有什么?
长老们进山做什么?
既然河妖之事可以说出来,九梨山又还藏着什么,不能为外人所道的秘密?
连她也看出山主神色,夜惊兰自是不必多说,倒是他一派淡然,凝着人家惜舞小姐问道:“敢问小姐,山主,你们可曾亲眼见过这溪河中的凶兽?不知它长得什么模样。”
大家面色纷纷一凝,惜舞道:“不瞒公子,这只凶兽行踪飘忽,出没时如风雨雷电般迅疾,无人看得清它的样貌。”
什么,竟然连样子都没看见过?
苏茉暗道,这哪里是凶兽,这分明是怪物哪!
夜惊兰这个短命鬼太子,这下夸下海口了吧?
可是,她又困惑,既然连灵仆族百千年来,无数勇士亦无法斗败这只凶兽,夜惊兰区区一个普通的人族,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山长不会不明白,又怎会听信了夜惊兰逞一时口舌之能,信了他?
“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等苏茉回醒过来,才发现山主带着大家离去,她似乎听见惜舞小姐离开时微笑着说,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差人来告诉惜舞,惜舞住的小院离医庐不远,叫西厢小筑,公子……公子切莫与惜舞客气。
这里是今早惜舞亲自做的早点,既已做了,公子早饭便不必自己麻烦,还请收下。
……
西厢小筑,连院名都透露了,摆明了是欲邀君子入闺阁一叙,意在****。
苏茉瞥了眼木桌上的食盒,兴趣缺缺。
“想你。”她随口一答,神情烦闷,话才出口,便恨不能捶自己一拳。
夜惊兰盯着她,眉眼恬淡:“嗯,你想我?”
眸光却潋过一泓深波,让人弥醉。
她伸脚给了他一踢,“少自作多情,我是在想,你”
“你是在想,那晚山主为何会信我,而改变想法,施出援手?”
苏茉想这人真可怕,莫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如我猜测没错,他救我,是因为本宫身上这样东西。”夜惊兰从腰中解下一枚勾玉,递给苏茉看了看。
昨晚之前,他醒过来,他贴身的东西连带他的软剑都整齐的搁在榻头,包括这枚勾玉。
刚刚,山主的眼神虽极隐晦,但仍未能逃过他犀利的凤眸。
山主盯着勾玉的目光,十分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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