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和王夫人照例来给郡主请安,春燕禀报说,巧儿和瑾瑜正在梳洗,王夫人心道,这一对可真是贪睡,这都什么时辰了。
“咳咳……贾政咳嗽一声,提醒屋里的二人,本老爷来了。
琏二爷和平儿得知老爷和夫人来了,忙过来服侍政老爷和王夫人在外间椅子上坐了,瑾瑜听到声儿,也放下手中的珠花,迎了出来,给老爷和夫人请安。
不等主子吩咐,春燕已经手脚麻利的沏了碧螺春茶,用托盘捧着送上来。
这春燕本是怡红院的丫头,因是家生的奴才,宝玉出家后尚未安排去处,这会子得夏家的求情,被王夫人安排来贾琏屋里,帮忙服侍蝶衣郡主。
王夫人接过茶来并没喝,却起身进了内屋,巧儿从镜子里看到王夫人过来,忙起身问安。
“巧儿,论理你是出了阁的闺女,我不好说的,只是现如今家里有贵客要服侍,少不得你该勤谨点儿。”
王夫人说着,顺手拿起瑾瑜刚放下的那朵浅粉色珠花,这还是巧儿出嫁时,薛宝钗送的陪嫁物品。
“这倒是宫里的物事,以前家里的女孩子们都喜欢戴它。”
巧儿听她一番教训,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是傻乎乎的陪着笑脸,这是她一贯的做派,摸不清对方底牌的时候,与其伶牙俐齿的讨人厌,倒不如装憨讨巧。
随手把珠花帮巧儿插在发髻上,拍了拍巧儿的肩膀以示安抚,转身走出去,这才端起茶杯来,浅浅的呷了一口。
巧儿急急忙忙的收拾停当,出来见过老爷和夫人。
“蝶衣郡主还在休息吗?”贾政问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蝶衣郡主和贾兰出游的事情,但是,巧儿和瑾瑜却会错了意,以为他在责怪二人没有尽心服侍郡主。
“老爷责备的是,全是瑾瑜不晓事。缠着巧儿。”害怕巧儿受到老爷夫人的责难,瑾瑜接过话头来,回贾政问话:“蝶衣郡主早已起床,现在兰哥哥陪着。”
贾兰比巧姐儿大。瑾瑜只好尊称他一声“哥哥”。
“嗯……”贾政拖长声调哼了一声。
听出贾政的不满来,巧儿忙笑道:“看情形郡主似乎更喜欢兰哥哥陪着,所以,我们就特意回避一下。”
王夫人和平儿对望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脸上不由堆出笑来,对贾政道:“好了,老爷,孩子们自己爱怎样你就别多问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省得孩子们不自在。”
“唔,也罢,巧儿,你对郡主说一声,我和夫人来请过安了。”
贾政虽然迂腐。但也不是笨人,从王夫人的笑脸上,早看出几分猫腻来,寻思巧儿说的那句“郡主更喜欢兰哥儿陪着”,心里暗喜,如今,圣上最闹心的就是平定准噶尔的事情,对哈密汗王甚是恩宠,若是贾兰能攀上郡主,贾家就有希望重获圣宠。
送走老爷夫人。贾琏和平儿回自己屋里去,瑾瑜又把巧儿拉进闺房里亲了亲,依依不舍地松开手道:“听春燕说郡主去了那边园子,我陪你过去看看吧。”
由于那套男装的衣扣被瑾瑜扯坏了几粒。巧儿不得不换回女装,这会儿一袭紫绿色的交领短袄,衣襟和袖口都镶着二寸宽的绣花边儿,月牙白的高腰长裙,裙边也是二寸宽的绣花,腰间用一条深绿的缎带系着双蝴蝶结儿。这是平儿为她添置的新衣,另有一件粉紫色的对襟长比甲搭配,不过,巧儿嫌那种衣长过膝的款式太过拘谨,倒是喜欢短襦长裙搭配,显得又简洁又俏丽。
虽然已是早春季节,阳光明媚,可是,园子里风大,瑾瑜怕她冻着,赶着取了件羽缎的短斗篷给她搭在肩上,平儿和贾琏听到他们出门,趴在窗前偷看,只见瑾瑜赶着跟上巧儿,正细心地给她系着斗篷的带子。
“巧儿不知道哪辈子修的福分,得了这么一个体贴的夫婿。”
平儿看得眼热,幽幽的叹息着。
“你这小蹄子,存心让爷心里不自在,你是在指责爷对你不够温柔体贴吗?”
贾琏是跟着平儿过去看的,原本就趴在平儿的身后,听她叹气,双手不由从腋下伸过来,一手搂住平儿的细腰,一手就在平儿的胸前摩挲着。
“爷这一辈子再改不掉坏毛病,大白天呢,还是这样不正经!”平儿压低声音嗔道。
“谁让你浪得人火起,倒怨起我来!”
嘴里说着话儿,轻车熟路的解开平儿胸前的衣扣,把手放在嘴边呵了口气,哪管平儿是否愿意,只管伸了进去,隔着件薄薄的抹胸使劲儿揉捏起来。
“冤家,轻点儿!”平儿微微的有些着恼,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衣服外边,按住贾琏揉捏自己胸部的大手,不让他乱动。
贾琏果然变得温存起来,吻着平儿的耳朵苦笑道:“你和巧儿串通起来打发走丰儿,当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呢,没想到你和你奶奶一样的都是醋罐子,怕我和别的女人亲热,现在怎么办?自从你有了身孕,就让爷强忍着,看憋出病来,你可别后悔!”
说话间手儿又不安分起来,感觉到平儿的胸部渐渐膨胀起来,蓓蕾樱桃般的圆润坚挺,贾琏的呼吸也变得越发粗重,喘息着调笑道:“这算什么?就这么浪?”
平儿羞得满脸通红,轻轻地啐道:“爷最是讨厌……哦……”
语犹未了,被贾琏重重的捏了一下,钻心的酥痒,平儿忍不住一声呻吟。
“再不松手,我可真恼了!”平儿啼笑皆非的说道,等他真的放开手来,又有些不忍心,凑过去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极温柔的笑道:“你儿子兴许在看着,别把孩子教坏了。”
贾琏哪里禁得住平儿的娇俏软语,顺势搂了平儿的腰乞求道:“好人,你一向最是心痛爷的……”
说着就不由自主地扭动胯部,那活儿在平儿身上磨蹭着,三十多岁的人了,竟像个孩子似的撒着娇,把平儿逗得娇喘吁吁。
“还记得你奶奶怀巧儿那时候吗?”贾琏不正经的坏笑着问平儿。
这句话却惹得平儿鼻子一酸,想起琏二奶奶在世时的那些往事,就想落泪。
平儿来这屋里时,贾琏才十六七岁年纪,极其俊美的公子哥儿,又最是风流倜谠,引得女孩子们千方百计的挑逗诱惑,琏二奶奶嫁过来不到一年功夫,娘家带来的四个丫头就全被打发了出去,平儿原是鸳鸯、袭人一伙儿的,被老太太赏给琏二爷时,还在金钗之年,也被二爷深深迷惑,平儿人虽小却并不糊涂,担心被二奶奶赶出去,就再也见不到二爷了,哪敢对他假以辞色,时时把小心揣在怀里,看琏二奶奶的眼色行事,终于赢得琏二奶奶的信任,得以在二爷身边长期服侍。
多年来,平儿眼里只看着琏二奶奶,整颗心却全放在二爷身上,每次他在外边荒唐惹下是非来,都是平儿巧妙地为他遮掩,平日里积攒下体己来,也都悄悄地补贴给二爷使用,明知道他是用来在外边寻欢作乐,也心甘情愿,就因为她深爱着他,舍不得看他受半点委屈。
没有过多的奢望,她只希望就这么一辈子守着他,没曾想,因为琏二奶奶怀孕禁房事,又怕二爷去外边荒唐,就把平儿收了房。
那是十分幸福的初夜,她的心早和他神交已久,所以,她是那么的投入和放纵,尽情地享受他的爱抚,她心里很清楚,这份爱犹如烟花,绝不会长久。
贾琏没想到总是一本正经的平儿,会那般的放浪和疯狂,让他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忍不住调侃平儿道:“爷阅人无数,从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像你一样……”
回忆往事,平儿泪如泉涌,心里暗道,这个冤家哪里知道,这世上再没人像我一样爱着二爷,他哪里知道,我有多珍惜那个夜晚,因为,那一刻,我梦寐已久……
“二爷,你又拿那事笑话平儿……”怕他看到自己的眼泪,平儿转过头去,佯作生气不再看贾琏。
“我怎么敢笑话你,你哪里知道,每次想起那夜,爷就会情不自禁。”似乎担心挤压到胎儿,贾琏让平儿转过身去,依旧从身后抱住她,蹭着她的脸颊回忆道:“现在想来,你是那么热情,却又是何等的笨拙,三两下脱光了我的衣服,然后就一把抱住我,小嘴在我的颈项和胸脯上胡乱亲着咬着,爷还没碰你几下呢,你就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身……”
伸手去摸平儿的脸,被平儿躲开,贾琏悻悻的道:“只是,我就不明白了,那以后,除了她要你陪我,你就从不和我亲近,而且,做的时候,也总是冷冷的,我一直怀疑,是不是那次我做的不好,你并不快乐?”
“爷真的那么想吗?”平儿猛地转过身来,勾住贾琏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多年来隐忍的憋屈骤然爆发,平儿压抑不住抽泣起来。
“二爷,你怎么会这么傻,你难道不知道奶奶的四个陪嫁丫头是什么下场吗?还有尤二姐的惨死……为了你,平儿并不怕死,怕的是活着却再也见不到二爷,府里的人都说平儿行事周全,他们那里晓得,平儿处处小心谨慎,只是为了能一辈子做你的丫鬟,服侍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