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给你说句老实话。你的嫌疑,在我这里早就洗脱了。”
“什么?”东露舜威一愣,显然有些不敢置信。早就洗脱嫌疑了?那他今天还特意拖上了崇明一起来解释,岂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至于胤麟权是怎么想的,我却是不清楚的,也无法左右他的想法。这个只能靠二叔你自己去努力澄清,让胤麟权相信你了。”
“这个不必说,老夫自然要找时间去拜见一下权皇子的。只是……”东露舜威踌躇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丫头,你是何时确定的老夫与这纸条一事没有关系?”
东露君颜并没有直面回答,而是侧面答道:“花管家的主子,不止二叔一个。花管家同时给好几个主子办事。除了二叔你,花管家还是东红家的暗探,每个月都将自己偷听到的消息高价卖给东红家。”
这个消息,东露崇明跟东露舜威显然都是头一次听闻。他们两人齐齐一愣。
良久,东露舜威才严肃的追问道:“九丫头,饭可以乱吃,这话却不能乱说。你可有证据?”
花管家在东露府的地位,那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这人成了死对头东红家的暗探,天知道他究竟卖出了多少机密的消息!
“没证据我会瞎说?”东露君颜冷笑,点了点唇角,轻飘飘的丢下一记重击,“花管家替东红家办事不止我知道,我那三个好兄姐也知道。他们就是捉住了花管家的这个把柄,今天早上便让花管家给我下了个套。”
“那纸条便是东红家为幕后主使了?”东露崇明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可造谣九丫头与国师大人,他们东红家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啊。
东露舜威却摆手,道:“崇明,只要这件事排除了我的嫌疑,管他那么许多。与我又没有关系。”
“好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二叔,这过了河就拆桥,你真不愧是生意人。”东露君颜讽刺。
“老夫今儿之所以过来找你澄清,也是因为权皇子的调查,让老夫损失了不少生意与银子。”
“哦。”东露君颜拖长了尾音,语气中的戏谑毫不掩饰,“原来二叔的本意就是为了生意呀。那君颜可真是对不住了,居然误会了二叔。”
“丫头,你也甭拿话挤兑我。激将法,老夫不吃这一套。”东露舜威嘿嘿一笑,透着生意人特有的奸诈,“至于我派花管家监视你爹,大哥他也知道。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谈罢了。”
东露君颜嘴角一撇,“二叔,我本以为你只是带有生意人特有的精明与算计而已。现在看来,竟然是我错了。”
东露舜威微微一愣,“九丫头,你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从未想过拿你监视东露冥衡这件事威胁你,你自己却小心眼起来了。”东露崇明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对于这个弟弟,东露舜威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见东露崇明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再坚持。而是哈哈一笑,道:“崇明,这也不能怪二哥,你瞧瞧这九丫头,聪明的连那头发丝都是空心的。与她打交道,我没办法不谨慎一些。”
“行,二叔与三叔今天前来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咱们的谈话便到此结束。”
“哟,你这丫头,见问不出东西了,便要赶人。这性子,我看与你母亲是一模一样。”东露舜威笑呵呵的说了一句,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嬉笑。
东露君颜眉头一挑,笑着道:“不是君颜要赶人,实在是君颜替三叔担心。他没有陛下的诏书就擅自离开驻地,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只怕要对三叔不利。”
“好好好,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的嫌疑已经被洗清,不管你是赶人,还是真的担心你三叔。这些都无所谓了。”东露舜威侧过头,看向弟弟,“崇明,你还有什么话要与九丫头说么?”
东露崇明轻轻的点了点头,“有是有,不过今天不是说话的日子。九丫头这句话说得对,我擅自离开驻地,本就是违反了军规。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改日再说也可以。”
“也对,锦黎兄恐怕也等的不耐烦了。”东露舜威说道。
“三五日过后,一品居便会重新开张。到时候,还请三叔一定赏脸。”东露君颜轻描淡写间帮东露崇明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算算时间,快马加鞭的话,到时候陛下的诏书也能到达。”
“好,我一回到驻地便上书陛下,请求陛下允许我归家两日。”
东露舜威有些怀疑,“不就是间酒楼开张么,陛下会允许你这个戍卫京城的大将军回来?”
“陛下一定会的。”东露君颜狡黠的掀起嘴角,“因为一品居背后的大东家,不止是我,还有胤麟权。而胤麟权也已经给我飞鸽传书,他说季灵斐那天也定会前来。”
东露崇明波澜不惊的眸子猛烈的闪烁了一下,可他并未说话。显然,他已经明白了季灵斐那天前去一品居背后的深意了!
东露舜威当然也明白,他压低了声音问道:“九丫头,你与权皇子……”
“对,就是二叔你想的那样。”东露君颜也不遮掩,直截了当的道:“既然有人要造我与季灵斐的谣言,那么我就给他一个大好的机会,让他坐实这个谣言!”
季灵斐是什么身份?堂堂国师大人,别说连宫门都很离开,就是去哪个家族视察一番,那都是天大的殊荣。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前来参加一品居的重新营业。这件事要是被传了出去,造她谣言的人,岂会轻易放过?那肯定是要大作一番文章的。
“呵……”东露舜威低低的笑出声来,“九丫头,你这哪儿是给人家一个大好机会。怕只怕,那人钻进了你的圈套,可还不自知呢!”
东露君颜不可置否的耸肩,“那就各凭本事咯。”
东露崇明却忽然道:“兵行险招,剑指偏锋。胜,则大获全胜。败,则一败涂地。”
“还是那句话,各凭本事。”东露君颜笑的温柔优雅,可眼底的冰冷却是骇人。
说是各凭本事,可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才是!她就不信了,她这边有胤麟权,有季灵斐这两个人在,她还能输了?这么豪华的阵容如果输了,那她也无话可说,只能是输得心服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