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其实已经死了,只是被赤练女当成了兵器,可即便这样,对于苏紫星的震慑依然存在。当赤练女携蛇鞭再次发动进攻的时候,苏紫星已经大乱方寸,只能堪堪退守了。
“堂堂的天南圣女竟然会怕蛇,传出去就不怕让人耻笑吗?呵呵……反应我已经是长见识了。”赤练女很会攻心术,在攻击的同时不断叫嚣,试图打乱苏紫星的节奏。
苏紫星这会儿已经是濒临崩溃了,哪有心思和她斗嘴,满脑子里都是蛇影子,收招换式大大折扣,眼见就要不低。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霓裳那边的幻术也已经失手,姐妹二人只能与两个蛮夷高手硬拼,却哪里能是对手?不多时便被双双击倒,就此落败了。
那两个蛮夷高手知道己方已经掌控了局面,到也没有追击,而是转过头来观看赤练女这边的情况,只她得胜归来,剩下的事情就全凭主上吩咐了。
和大家想象的一样,苏紫星错失了先前最佳的机会,便再也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终于,在赤练女蛇鞭的攻势之下,脚下站立不稳,被地上的一个凸起绊到了脚后跟,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赤练女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寒芒,进而催动蛇鞭,打向苏紫星的面门,这毒蛇仿佛受到控制一般,在飞摄出去的同时张开了嘴巴,锋利的毒牙直刺苏紫星的眼角。
苏紫星此时的心态非常复杂,她在心里默默叹息一声,知道自己一世的英明就要毁于一旦了,可最令她感到绝望的是风雀已经无人保护,几乎一定会落入到这般蛮夷之手,到时稳定性被打破,天下大乱也就成为必然了。
然而,事情和预想中总是有所差别,即便只是差之毫厘也会对之后的局势产生巨大的影响。
“住手!”不远处的山坡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喊,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赤练女也受到了影响,但她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她已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苏紫星拿下,是以,蛇鞭一往无前。
“嗖”的一声轻响,就在蛇头的尖牙与苏紫星的眉心距离只有一根眼睫毛远的时候,诡异的画面出现了,赤练女失去了她和蛇鞭之间的联系,整个手掌都处于一种僵直状态。
再看那蛇鞭,仿佛被冷炎灼烧,没有温度,却已渐渐粉碎,只是眨眼工夫,便化作齑粉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赤练女呀的一声惊叫,赶紧看向自己的手掌,还好并未发现异常。
直到此时,众人的目光才重新凝聚到山坡上,却见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正屹立于此,虽然距离很远,但他们都能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如刀锋一般的犀利,直刺人的心扉,让人忍不住颤栗。
“阿修!”苏紫星最先认出来人,正是风雀无疑,一时间百感交集,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风雀并未理会苏紫星,而后对着一片空地处喊道:“笑话你已经看够了,为什么不现身出来呢?”
众人大吃一惊,沿着风雀的目光瞧去,却见空地处空无一物,哪有半个人影,这家伙是在跟鬼说话吗?不久之后,他们才会了解到,如果是“鬼”的话,那他们真的是太幸运了。
“这个人在故弄玄虚,主上,我去杀了他。”之前战胜过霓裳的蛮夷高手大声叫道,作势欲冲。
“等一下,不要冲动,这里面有蹊跷。”赤练女拦住那蛮夷高手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你又发现了什么?”蛮夷人停下动作,紧皱着眉头。
“我也说不上来,但我可以感觉得到,这附近一定潜藏着一位高手,刚才我的蛇鞭就是被他打掉的。”赤练女表情凝重,身为幻术大师的她,比起其他人感官应该会更强一点。
果然,赤练女话音刚落,空地处便有声音传来,妩媚震心:“不错嘛,竟然能够感受到我的存在,看来你还有点道行。”
这下真的见了鬼了,明明空无一人,这声音却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
正疑惑间,空地处的空气便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波动,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形凸现出来,慢慢从透明中增加颜色,最后,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出现了,仿佛神技一般。
来人是个女子,脸上始终带着标志性的微笑,这人当然不会是别人,就是这仙王岛的主人,柳怨神无疑了。
“师父……”看到柳怨神现身出来,霓裳与风袖都是百感交集,双双跑上前去。
“师父,还好你回来的早,要不然我们这次就危险了。”霓裳愧疚地说道。
风袖毕竟年纪小,看待柳怨神就像母亲一般,抓着她的手臂撒娇,满脸都是泪水。
“风袖,你也不小了,注意点分寸,不要让人看了笑话。”柳怨神轻声说道。
“是,师父。”风袖乖巧地点了点头。
“师父,徒儿无能,前几日吕凌仙那妖女来到仙王岛,破掉了九星连珠阵,里面的东西也不见了,都怪我,没有尽到责任,还请师父责罚。”霓裳轻咬嘴唇,主动承认错误。
“吕凌仙来了?”柳怨神有点意外,但旋即便释然,柔声说道,“我师妹修为强横,而且心机深沉,你们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能保全性命已经不错了,这件事不怪你们。”
“是这样的,我和师妹被吕凌仙囚禁到了密室里面,差点被活活困死,多亏了林少侠和苏姑娘相助,这才得以脱身的。”霓裳解释道。
柳怨神看了看站在山坡上满脸都是银针的风雀,微微皱了皱眉,而后说道:“我知道了,这事以后再说,待我先将这几人处理掉。”
“喂,婆娘,当着我们的面就在那里唠家常,真把我们当成空气了吗?”一个蛮夷高手有点看不下去了。
柳怨神也不答话,向着那人慢慢走去,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喜怒。
“你这是要投怀送抱吗?哈哈……那我就成全了你。”蛮夷高手拍着胸脯大叫,他的脑子好像是少根筋,丝毫都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悄悄地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