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鳞兽大军现在那是如入无人之境,蒙在身上的黑布已经被鱼鳞兽身上的尖刺戳出无数个小洞。
杜韦回去报信之后,前军就无人指挥了,面对来势凶猛的鱼鳞兽大军,纵然是月支国的士兵,也是抵挡不住。
更何况他们之前已经被折腾的精疲力竭了。
林远召杀得兴起,骑在鱼鳞兽上挥剑乱砍,不过,他却始终没有踏进东澜国平叛大军的营地之中。
张陵率领猛兽营此时已经赶到了营地门前,冲出去之后,他马上下令冲锋。
铁甲凫水兽浑身铁甲,骑在上面的士兵看到对面的鱼鳞兽之后,心中很是不然。
“将士们,他们纵然是铜皮铁骨,你们也要给我刺穿他们,杀!”
林远召根本没有任何顾虑,吼完一声之后,率先杀了过去。
这边张陵冷笑一声,举着手中的兵器迎向了林远召。
主将对垒,士兵自然没闲着,鱼鳞兽面对铁甲凫水兽确实显得力不从心,但铁甲凫水兽也拿鱼鳞兽没办法。
猛兽之间既然无法分出胜负,那就只要靠猛兽上的士兵了。
每一只猛兽上的士兵,和他胯下的猛兽之间都是亲密无比,一个动作,一个声音,都能让猛兽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过,张陵似乎没打算打持久战。
他和林远召交手几个回合之后就知道了对方的底细,想很快拿下是不太可能的。
交战很快就过了一个时辰,东澜国这边毕竟人多势众,大越国的人已经呈现败势了。
林远召胯下的鱼鳞兽身上已经有不少血迹,尖刺也被弄断了几只,铁甲凫水兽到底是力大无比,时间久了肯定要吃亏。
而且,这还是因为张陵和他胯下的铁甲凫水兽并不熟悉的缘故。
不过,他心里没有任何胆怯之意。
看看天色,马上就要天亮了。
是时候撤了。
但是在撤之前,他还是要做一件事。
一件彻底激怒对方的事。
只见他疯狂挥出几剑逼退张陵之后,趁机用手在鱼鳞兽的头顶一拍,鱼鳞兽会意,甩开四蹄就从张陵身边蹿了过去。
他骑着鱼鳞兽一路穿过激战的人群,直接来到了东澜国营地大门前,营地大门前此时有不少守军,他们一个个都拿着弓箭,这也是乔崧安排的,就是为了防止对方的人趁机偷袭营地。
弓箭手们已经在这里守了很久,不过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个个精神抖擞,乔崧在暗中看到,也是佩服不已,到底是第一强国,看人家这士兵的精气神就看出来了。
就在这时,弓箭手们忽然看到了一个人正朝着他们冲过来。
这个人速度非常快,手中提着一柄闪着白光的东西,胯下的坐骑身上黑漆漆的却又露出点点银光。
这是个什么东西?
所有的弓箭手此刻都是疑惑重重。
转瞬间,这个人已经冲到了近前。
“鱼鳞兽!放箭!”
一声令下,弓箭手们齐齐将手中的弓对准前面的人,手一松,箭就飞了出去。
“呀!”突然间,骑在上面的人用手在鱼鳞兽的额头上抹了一下,随后鱼鳞兽猛然高高跃起,带着人跳到半空中之后,朝着那些弓箭手就扑了过来。
弓箭手们大多没反应过来。
已经在半空中的林远召岂会给他们时间。
“噗”
一声闷响,落下来的鱼鳞兽身上的尖刺恰好将一个弓箭手刺穿了。
那个弓箭手被刺穿之后,身体还挂在鱼鳞兽的尖刺上,一脸的恐慌的他在临死前看到了冷笑的林远召。
林远召厌烦地用手中的剑直接将挂在尖刺上的尸体挑开,随后就开始大开杀戒。
他来得突然,加之胯下的鱼鳞兽像是发疯了一般,弓箭手们根本无法抵挡。
不远处的乔崧见情况不对,急忙让自己身边的士兵上去帮忙,但是看着疯狂杀戮的鱼鳞兽,谁也没敢上前。
林远召已经从鱼鳞兽上跳了下来,徒步冲杀,鱼鳞兽则是到处乱蹿,除了林远召,几乎是见到一个人就拼命冲上去。
“快上,快上!”营地之中还有很多士兵,乔崧连胜催促之后,那些士兵只能举起兵器杀了过去。
林远召虽然勇猛,但终究只有一个人,片刻就被一群士兵给包围了。
至于那只发疯的鱼鳞兽,目前还无人能制服。
“就是死,也得给我制服它,上!”乔崧再次怒吼一声。
鱼鳞兽身高体壮,浑身尖刺,加之现在疯狂无比,士兵们根本连五步之内都不敢靠近,如何制服。
忽然间,一声长啸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发疯的鱼鳞兽猛地一停,而后扭动着硕大的脑袋到处乱看,眼睛很快就注视了一个地方,旋即冲了过去。
那个地方,正是一群人围住林远召的地方。
鱼鳞兽冲过来之后,人群马上就被冲散了,跑得慢的身上已经被刺了几个窟窿。
等到鱼鳞兽反身冲出来的时候,林远召已经坐在了上面。
和刚才相比,林远召的脸上全都是血,剑身上一串血迹正缓缓往下滴。
不过,他的精神却很好。
“东澜国的废物们!我一人来此,你们能奈我何,还是速速退兵吧!”
骂完一句之后,林远召一拍鱼鳞兽的头,鱼鳞兽就朝着外面跑去。
士兵们被他骂了一通,一个个都是脸红羞愧不已,尤其是月支国的士兵向来心高气傲。
只是他们也拦不住,鱼鳞兽像是一个不满利刃的铁球一般向外滚,那景象,好似只要一近身就会多出十几个窟窿。
就在林远召刚刚冲出营地大门的时候,迎面就遇到了骑着铁甲凫水兽的张陵。
林远召抬头看到他,没有说话,冷笑一声之后,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了。
“张将军!全部追上去,一定要把他们全都杀了!”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凑巧出来观看军情的伍闵珲。
他来的非常巧,巧到把林远召刚刚的狂言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他虽然不是正经八百的军人,但却是东澜国地位极高的一等王,岂能受这等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