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之火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剑灵苍白的脸上泪水潺潺而下:“你走!走得越远越好!”咬紧银牙,果断地转过身,走了。
只留下几乎傻掉了的叶云天。
南放带着冰云赶过来,拉了拉叶云天的肩,问:“死人,你没事吧?”
叶云天笑,苦笑:“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冰云叹道:“女人的心思,即便是神仙也猜不透的……”
叶云天冰冷的目光忽然扫在冰云的脸上,叱道:“你说,你来此有何目的?”
自己将她带走,剩下的交给张老头子应该不成问题。张老头子既然比自己还镇定,自然是顶尖人物。
还好,父债子还,独孤一剑的儿子叶云天还活着。
香醇的酒味。
“就让我见识完你的夺命七杀吧,希望后面的六杀不要令我失望!”
就在这时,一声与喜庆场面极不和谐的话音传来:“叶云天做事果然是出人意表,在下这一份大礼还没有送,还请你收了再入洞房不迟!”
阴冷的声音,怪异难闻,显然是心存不善。
叶云天放下柳思思,横眼一扫,就发现了说话之人。
事实上王许恨出现得十分嚣张,白衣如雪,头裹丧巾,手里还持一根哭丧棒,活脱脱一副给人奔丧送终的模样,就那样大模大样的站在那里。
他的眼分明在朝左方斜视,左手里的剑却朝着右方举着。
眼与剑分离,心与神不合,是剑法大忌。
第六章布袋和尚
但是小仙不甘于他所处的位置,他想要往上爬而又不愿经年苦修,机缘之下千年之久方才能成正仙之名。
“是!”叶云天道,“我们毕竟是血缘之亲,谢苍生不过是个外人!”
“疏不间亲?”独孤胜大笑,“我答应你!”
叶云天道:“平心而论,楚庄主并不是一个好人!”
楚玉龙道:“他始终是我父亲!你给我让开!”
叶云天道:“我不会让你杀她!”
楚玉龙吼道:“那只有连你一起杀!”剑已扬起,金色虬龙盘结剑身,怒龙嘶鸣,爪角峥嵘。
叶云天道:“她有神剑,你杀不了她。更何况你应该清楚,你胜不了我!如果你要找她报仇,可以挑一个我不在场的时候。”
楚玉龙怒目如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长剑下压,金龙倒曳而出,苍须如刺,金甲生辉,咆哮而下。
小溪,小瀑布。
天空的白云轻柔如舞,山林间的小溪亮丽如雪。
叶云天忽然想坐下来休息。
楚玉萱捏紧楚玉龙的手:“哥哥……”一双秀丽的眼睛却是死死凝视着叶云天。
“大骗子从不骗小姑娘,萱萱,我发誓,不会比你哥哥先死!”
“铮!”
两只竹枝暗中较劲,叶云天看着只觉煞是有趣。
忽然间两只竹枝之下的地面霍然皴裂,裂缝逐渐蔓延,便如地壳运动一般。跟着一股飓风荡起,将叶云天吹得坐倒在地。
眼见裂缝已到了叶云天脚下,叶云天心道,难不成你们要将竹林拆了?这样岂不连我也一并被干掉了?
他急忙喊道:“二位师兄,我作见证。从这一刻起再用真气者,输!”
霍然,风停,裂缝也不再伸展。犹如肆意挥洒的笔力陡然收住,似乎还意犹未尽。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佛圣的声音也虚幻:“我是第一个进入九宫格之内的人,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在里面设计出我佛的天音大阵……”
屋角的铁炉、床右边的一排铁剑、耳畔铿锵的打铁声,无不说明他正在终南山山腰的铁匠铺子铁师傅家里。
他微一用力,胸口一痛,剧烈地咳嗽。
但他终究咳嗽着按着床沿站了起来。
就是这样不可一世的大鹏,被叶云天击杀!
在神界争夺《拔剑斩天决》之时,九龙王对大鹏王表现出明显的敌意,是因为两族间延续万载的恩怨。
魔兽异物,各有天敌。
刷刷刷!
叶云天又怜又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放心,我不会离开,我先去给二庄主要解药。”
楚玉萱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叶云天,朝身旁看去,似乎现在才发现一旁萎靡的老人竟是自己的二叔,放低声音叫了声“二叔”。
楚御魂没有回应,胸口剧烈的起伏,想是毒性开始攻心。
叶云天再不耽搁,走到铁笼之前,向金叶子道:“拿解药来!”
叶云天冷笑:“你还嫌事情被你搞得不够乱?你觉得我会将紫冉的性命压在你的身上?”
南放愣住,他听得出叶云天的心情已是糟糕到了极点,他自己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云天摸黑打理好两张草垫子,自己在右边睡下。
真龙霸体,最强肉身,甚至比九龙王本身龙体加起来还要强横。
张枫大笑:“修炼界暗流汹涌,屠龙大会召集的实乃当世之英杰,但对各大势力来说也是一股极大的威胁!先除萧凡,再灭群英,我乘龙学院定能在修炼界中南面而称孤,成为人间至尊,到时候号令群雄,谁敢不从!”
独孤胜口腔中喷出了一大块淤血快。
他们纠缠在一起,肆无忌惮,因为他们认为影叶云天绝不会败。
“天弃大人?”
鬼魔二帝神色一凛,慌忙下拜:“属下愿意归降天弃大人,单凭天弃大人差遣!”
“我看还是不用了,你那未过门的妻子已是我干女儿,再让你当孙子,这像什么话!”
南放道:“你难道不会抢?”
叶云天苦笑:“要是我抢不到呢?”
王害疯只觉胃部一阵收缩,便弯腰干呕起来。
无量使者拍手道:“好!”言毕,缓缓的站起身来,身材竟然只有五尺小童般高矮。
无量使者闭目,说道:“我本无形无体,不可主动出击。而那万物众生,只要沾染到我,对我的攻击反而能转而反噬自身。无论你是何等的剑,只要刺来,必是你自己自受其果,来吧!”
叶云天继续道:“所以当日你并不是撞破我和小公主的好事,而是我撞破了你杀人灭口的行动!”
“我为何要杀那个小丫头?”
“她经常在此地撞见你,你做贼心虚,害怕她看出了你布阵的用意。如果不是我在场,恐怕她已经凶多吉少!”
“所以刚刚你也是佯作发怒,好让她离开险境?”
昨日还是活生生的书生,昨夜还在相思着表妹,谁料今日也是冰冷的一具尸体?
他的爱也随着他的死随风飘散,他是不是在死前的一刻翻然后悔,没有向心爱之人表达自己的爱慕?
大德境,好手段!
冰云遍布在周围的寒冰炼火已裹住了叶云天。
叶云天道:“但是重阳子也需要发泄,所以每一年他要做一次王害疯,做一日王害疯!”
王害疯道:“王害疯才是真实的重阳子!”
两人相对大笑。
时哭时笑,两人似乎成了真正的疯子。
叶云天已明白。
重阳子根本从来没有疯过,只因为他背负着一项重大的责任,所以他不能做他自己,他要做别人眼中的重阳子。
但是他的本质是王害疯,王害疯也不是真疯,只是装疯卖傻,发泄一下心中郁积的情绪。
唯有持续一千年的疯癫,可能是真实的疯了。
因为你就是我!
世间再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也再没比这更珍贵的事情。
叶云天道:“比飞我比不过你,你可敢跟我比跑?用腿跑!”
大鹏王道:“有何不敢?”
薛不凡不由得不警觉。
你怎么好像完全没有损伤?
即便与有的人永远不可能有利益冲突,这些人也愿意当作看了或是听说了一台好戏。
“可是有一点不好!”
楚山孤坐下。
只是余波便震得众人耳膜刺痛,立足不稳。
长真子道:“大家快闭听!”
不等他喊出口,众人都已经用先天功法完全闭塞了听觉。重阳子的“镇魔玄音”是任何拥有听觉的人都禁受不起的。
即便是晕倒的人也不能!
不过长春子既然修为为众人之冠,又与丹阳子功力一脉相承,是以助他运起先天功,也闭塞了听觉。
魔圣神秘地一笑:“如果是关于尊夫的秘密呢?”
“想不到你还真被老和尚炼得有了慈悲之心,嘿嘿,你不想成魔,我就吞并了你!”
……
他还能说什么呢?
原来叶云天离开终南山,漂洋过海,一登陆地便径直赶回陆家庄。
他根本没半分银两,一路上也不想法子捞钱,竟然真的是一路行乞而来。
四大世家之一,陆家家主江落妃双携带三大护卫前来拜贺,计:一对白玉观音,玉如意十柄,百粒深海明珠,细软织物千匹,白银万两。
虽然陆家庄不复当年繁荣,出手却非一般的阔气,毕竟新郎叶云天是现任家主的表弟。
开水烧开般的声音。
一条蛇游了出来,头部披着蒙茸的火光。
南怀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猫头鹰,盯得叶云天极不舒服。他不仅修为上古怪,言语间也颇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大有可能步王害疯的后尘。行为有些神神叨叨的,精神上似乎很不正常。说可疑固然可疑,但说不可疑也不无道理。
魔如烈霸气冲天,简直就是狂傲。绝对不是心机深沉之人。
他的身躯忽然剧烈地一震,眼泪终究没有流下
铁师傅笑了:“为善不分大小!何况现在的你跟以前的你已经没有关系。行善更不是为了偿还!”
叶云天摇头:“不用偿还的话我也就没有必要活着!”
慧能已全无血色,气海的佛门真气也渐渐枯竭,但他不甘束手,把心一横,豁出去了:“万佛朝宗!”
无数佛像如雨后春笋般从地表冒出,数千佛像影影绰绰地拔地而起,构成了一片佛像组成的防风林。佛光绵延交汇,祥和之气暂时抗住了血杀腥气。
对于慧能的行为,叶云天只是报以冷笑,暗嘲不自量力。
血舞天风愈发强烈,在魔像血念的灌注之下,天风足以催裂一切。
“轰隆隆”数声响,无数佛像轰然皴裂,被血风撕裂同化。
“白水宫上下无恶不作,不得好死!”
“卑鄙无耻!”
“恶贯满盈!”
圣地的女人毕竟还是女人。
叶云天比较快的反应了过来,群仙眼中的怒火不问自知,“若不是你这小子捣乱,剑谱岂能说毁就毁!得不到剑谱,就取你小命!”
佛圣的声音因惊愕而嘶哑:“你……怎么可能?”
这是决战后的叶云天留给他的话。
他继承了叶云天所有的记忆,却有着自己独立的感情。
紫烟从丹阳殿中升起。
叶云天正好观察这群道士的样子。
最前独自一排的道士应该就是群道的师长了,莫非就是重阳子?叶云天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霍然一惊。
嘣!
跋涉的终点是名山,叶云天葬身之所。
名山的名字就叫做名山,但名气一点也不大。所以说,名字显得有名气的通常是本身没有名气的,名字叫做不败的未必就不会败,名字叫做败的未必就会败叶云天,真的已死?死亡岂非也是失败的一种?
剑魁闭上眼,似乎不愿别人看见他眼中那一缕难言的痛苦。
他忽然觉得道士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和蔼,他哭得更加大声了。如孩子般在父母面前放肆地哭泣。
道士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直到他啜泣着睡着。
影叶云天刚从冥界回来,只出了一剑,就挽回了那里的败局。
轩辕剑出,一剑光寒,数十万的冥尊被一剑所灭。
残像收回体内,尸魂一步步逼近血壁,双手成爪,奋力一撕,暗红色的炎流爆破开去,撼动得血壁摇摇欲坠,裂出无数细小裂痕。
“给我破!”
苦竹原是老淫龙的下属,因此南放不愿同去。
龙羽如破军箭矢,极速飞行,瞬息之间已到了数里之外。
他忽然感到了一股山岳般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朝自己袭来,就像是空气全部变为铁墙,要将自己碾碎一般。
叶云天当下脑子里像被塞了一团乱麻。
柳思思下落不明,而据红红所说,白水宫宫主非非也是危在旦夕。
“罢了,反正也找不着思思,不妨先去解决古魔,”叶云天作出了决定,双目露出战斗的热情,“迦楼罗,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