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大宅在军区大院里面,而军区大院里居住了很多只要在军、政两界打个喷嚏整个华过都会抖三抖的大人物,因此安全保卫做的不是一般的好。
勤劳的卫兵背着枪支弹药双腿笔直的站着,独属于军人的坚毅眼神坚定的望着门口没有动弹就像是一座石雕一样。如果不是那浅浅的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膛,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一个雕塑。
“少爷,到了。”,保镖打开车门,对还在闭目养神的人轻声说道。
时君祚没做声,依旧背靠后座,右手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感情。
见他这样,保镖无奈的露出一个苦笑。心里却有一点怨气:少爷当然可以这样,可结果却是我们这些人被骂,咱能不这样吗?
突然,时君祚手一抖,指腹被划了一道痕。
“少爷,我们该下车了。”,听到拐杖声,他适时的提醒。可车里的人却还是没有动静。
“哼!既然都回来了,那还矫情什么?”,拄着拐杖,时老爷子步履稳当的走到门口。虽然心中不满小孙子的做法,但在大院中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平白看了笑话,因此只能强硬的压下心中那怒气。但尽管如此,出口的话语还是怒气满满,心里冷哼:能为一个男人跟家里人置气,还真是出息了!
时君祚默默睁开眼,看着这个要强倔强的老人,感受懂到无数的隐藏在大院中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个嘲笑的笑容,大步流星下了车,弯□,轻轻的叫唤对面的老人:“爷爷!”
看到孙子的态度,时老爷子心中的怒气也降了不少。毕竟是自己和老伴最宠爱的孙子,当下的,心就软了,但语气依旧冷硬:“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我这个老头子现在使唤不动你了。现在翅膀硬了?千呼万唤才出来?”,说完转身离开。
时君祚见他这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眼神微眯,暗叹口气。但也不能否认除了自己奶奶,这个倔强要强的老人可以说是这个家最爱自己的人了!
“你还知道回来?”,普一进门时父冷哼,看着没事人一样进门的儿子,手一把拍在了桌子上。眼神尖锐的直透自己的儿子,把刚刚答应妻子的东西全部忘光。
时母看到丈夫的动作眼睛一跳,不动声色的扯着时父的衣服,用眼神示意,他刚刚答应过自己什么!
“咳咳,算了,既然回来了,那就算了吧。”,雷声大雨点小,时父尴尬的被妻子拉着坐下,对着儿子有点不情愿的说道。
但这股不情愿很快就爆发出来了。
“你在做什么?”高大的身躯很有压迫感,时父脸色发黑,看着那个推了时母一把的儿子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这个不孝的孽畜。
“没事,没事,你瞎嚷嚷什么?一个站不稳,这多大的事儿!”,时母瞪了一眼时父,示意他不要给自己添乱,继而把手中的瓜果递给儿子,眼神亲切而带着点期望的说:“来,吃点水果,妈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苹果。”
漂亮的水果拼盘可以看出花了很多的心思,比之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今天时母的示好主动失败。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生疏的声音,僵硬的动作神态,时母想要自己装作没看见都不行,僵直着身体,时母看起来依旧年轻的脸瞬间好像老了好几岁。
“说什么呢?好歹吃一点吧,妈妈做了好久呢!”,强颜欢笑着用牙签插起一块苹果,时母递给时君祚,微笑而鼓励的看着儿子,眼底是他看惯的属于母亲的宠爱。
但时君祚还是没有搭理她,反而径直走向自己房间,眼尾都没扫一下那对夫妻,就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时母眼眶一红,看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儿子,心底刺痛着,差点想痛哭出声。
“这个不孝子,紫卿,你不用拉着我,我今天不收拾他我就不姓时。”,时父久忍的怒气爆表,大步一跨,跟着上了楼,让时母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看着冲动的丈夫,周紫卿跺跺脚,跟着冲了上去。
“你来做什么?”,时君祚面无表情的看向那个怒气冲冲的人,语调没有任何起伏,眼底也无任何波澜。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一个路人,一个陌生人。
“我来做什么?”步步逼近,时父眯起眼睛,扬起手中的皮鞭,“咻”的打向时君祚,来不及回避的人被打了个正着,手臂顿时一条鲜红的血痕浮现。
“时军衡,你在做什么?”瞪大双眼,周紫卿不敢置信大喊出声。若软的双手扯住丈夫即将要挥下的鞭子,高冷的问道。
“你放手,这件事你别管。”时父态度冷硬,眼神狠狠的看着那个还一脸无所谓的儿子。
知道丈夫的倔脾气,周紫卿也知道这次自己说服不了他,于是只能放开手,转身哀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想让他说句好话。
“君祚,跟爸爸道歉,说自己错了。”
时君祚无动于衷。
周紫卿着急的皱眉,不管不顾的走上前拉住儿子的袖子,看着他那张没有感情的脸,所有的痛苦好像都爆发出来,眼泪哗啦啦流下,对着他大声怒骂:“快跟你爸道歉,快点,你是想要你爸打死你吗?”。
听到这里,时君祚才有了反应。抬头,看着哭着伤心的母亲,时君祚露出一个笑脸,可在场的两人都觉得那个笑脸古怪之极。
“我有什么错?我为什么要道歉?难道就是因为我不按照你们的想法来,所以我就错了吗?”,冷飕飕的眼对上时母被眼泪浸湿的美目,眼底的嘲讽彻底激怒了站在一旁的时父。
“哼!好,好个没有错,不要以为家里面的人宠着你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紫卿,立刻给我出去。”,看着时母的样子,时父心疼,但还是狠下心,一把把她推出去。
“是啊,宠着我,他们真是够宠我的,为我安排这个,为我安排那个……”,时君祚的自嘲还没完,时父的鞭子就已到。一鞭子把他原本还说的话打断,接着是更毫不留情的鞭打,把他心中还剩下的那点痴念打断。
“你打吧,反正你以后也打不了。”,不躲不偏的迎着时父的鞭子,时君祚就像不会痛一样,浑身是伤,但眉头都没皱一下。
“行,你还真行,是想要脱离时家?”,时父被气笑,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你以为你没了时家二公子的名头你能干什么?行,你要走就走,我等着你回来求我。”,放下鞭子,时父喘粗气,看着这个糟心的儿子,气极而笑,但拳头却握的死紧。
等时父离开口,凭着一口气一直强撑着的人苦笑着倒下。
偷偷摸摸的在时父离开后进来,看见浑身是血的人,时母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原本心中对儿子的那点埋怨立刻被心疼所取代。
看着时君祚挣扎着要起身。
几步并作一步,时母心疼的付住他帮助他起来,语气心疼的说道:“别起来,别起来,妈妈去给你请医生。”说着说着语气却变得哽咽:“你说你为什么就那么倔强?君祚啊!听妈妈的话,别再去想那么你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这样什么都不会发生。乖吧!”
“呵呵”
“呵呵呵!”
“什么叫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时君祚眸子中浮现出一抹迷惑。
时母张张嘴,原想说些神马,但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个人,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为什么?为什么得不到,明明他曾经掌握在我手中。”,低头看着手中的戒指在灯光下越发璀璨,时君祚喃喃自语。
“君祚,别想那么多。”,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母只能这样安慰。
“别想那么多,是别想那么多吗?妈,你怎么那么狠心,那是我的爱人和孩子,为什么你要把他赶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时君祚矛头直指时母。
“呵呵!君祚,妈知道你怪我,但你们根本就不可能,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断对你们大家都好啊!你不能成为神经病,我们时家不允许出现同性恋。”时母不受控制的大喊,但心里却一直揪着痛,她想要儿子,也想要孙子啊!但……但时家是什么人家?那么多人看着呢!那么多双眼看着呢!一个行差踏错多的是人落井下石。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妈,让我离开吧,只要不是时家的儿子,我怎么样都影响不了时家吧?”,伸出手,遮住双眼,时君祚涩涩的开口,语气痛苦但决然……
摇晃着,时母这句话听到后整个人像是大病了一场,怔怔看着他,好像从来不认识一样。
“你在开玩笑吗?”,时母自欺欺人的笑着说道。
“呵呵,君祚,你看妈妈太累了,连耳朵都出现了毛病,我要休息一下!对,我要休息一下!,”说完,不过还半躺在地上的时君祚,时母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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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床上的两人安静的侧睡两方,但谁都没有闭眼。
竖起耳朵,直到半夜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忍了半个晚上的时母再也忍不住的低声啜泣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浑身无法自制的颤抖,想到儿子那个比仇恨更加让她痛苦的漠视,在这个一刻她后悔了……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也许,也许还能挽回?想到这里,时母微颤着下床,却在要打开房门的时候被时父一把抱住。
“别去。”
手指滑落,浑身瘫软在背后温暖的胸膛上,时母闭上自己悔恨的双眼,低低的呜咽声从喉咙里传出,就像失去小兽的母兽一样,悲切而哀鸣。
“呜呜呜……”
拖着一身的伤痕,时君祚最后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的家,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爷爷、哥哥和最那已经去世的奶奶,时君祚露出一丝怀念,但随后眼底的怀念渐渐被收起。
对母亲怨吗?怨。但对她恨吗?时君祚知道自己恨不起来的。十几年的宠爱不是一句话就可以抹杀,所以即使她赶走了自己的爱人,时君祚也只能隐忍。
但他觉得自己更多的是对母亲的感谢,感谢她只是赶走他而没有伤害他,感谢她——让自己看清楚现实,让自己意识到后患,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走吧。”离开的命令一如初始,冷淡而疏远。但眼神却变了,变得更加坚韧。
小与,我的阻碍已经清理,现在该去逮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粗长啊!累死了,我去赶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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