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契约灵士们，也都围过来看热闹，可是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不少人甚至还唯恐天下不乱地搀和着。
“这方贵远在赌场又输了个精光，现在又喝多了，正好找人撒气。这小子还敢拦着，惨喽。”
“他平时是出了名的霸道，光在青龙镇，被他无故揍过的凡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上次在馆里打了那个帐房，馆里也是屁也不敢放一个。”
还有的契约灵士，根本就是跟方贵远穿一条裤子的，甚至在加油喝采，唯恐天下不乱。
......
听着众人的议论，看着地上被打得如此凄惨的老潘，衡晋怒火中烧。他将老潘扶了起来，让他到一侧坐下。
老潘担忧地说道：“衡晋，你，你别管我了，我是凡人，他打我，没有用灵力，对付你可就要下狠手了，灵力，那，那可是非常可怕的力量啊......”
“你放心，我会给你讨个公道。”衡晋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指着那道菜，问那方贵远：“方大人，你说，这道菜不是灵蛇肉，而是臭猪肉？”集贤馆里，下人们对待契约灵士，向来都是以“大人”尊称。
方贵远身上酒气冲天，牛眼一瞪，说道：“没错！”
衡晋取过一双筷子，夹起一大片肉，这肉色微红，略有腥味，含有灵气，闻之而让人精神一振。灵士们捕杀灵兽，其血肉因为具有食补作用，时常会售予一些高档餐馆，做成菜肴，高价出售。
确是灵蛇肉.......这应该就是，天狼教黎庶他们给自己的那一条灵蟒的肉吧，运回去之后不是进冷库冰冻了吗？现在竟然已经开始贩卖，而且卖到了青龙会。
“大家看。这明明是灵蛇肉，与猪肉不管在颜色、质地，还有气息上，都有明显的差别。”衡晋夹着那块肉，向众人展示着。
众人虽然早已经明白方贵远是无故生事，可他是一名高阶灵士，不愿意明面上得罪，个个都模棱两可。
这时，那位年轻人申徒夜雨也走过来了，衡晋将肉夹到他面前，“申徒先生，你看，这确是灵蟒肉。”
“肉是不错的，错的是喝多了马尿，无理取闹的人罢了。”申徒夜雨温文尔雅，说的话却一点也不给人面子。
“臭小子，你说什么！”方贵远脸上怒气更盛。对于这申徒夜雨，他也是一向看不惯的。凭什么一个凡人，小白脸一样的的普通人，能跟自己这些灵士一起，终日混在这集贤馆里？就凭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也能称得上“贤”？
“我说，你就是个王八蛋！”申徒夜雨看上去斯文出尘，想不到出口却如此凌厉，众人均是无语。
这话只怕要让方贵远暴怒了罢。衡晋正担心着，果然见方贵远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怒吼一声，一扬拳就打了过去。
“不好！他用上了灵力！”衡晋一见就心知不妙，那拳头上白光莹莹，正是灵力的光芒。申徒夜雨只是个凡人，根本躲都来不及躲，要是挨上一拳，也是非死即残。
不及多想，脚下一蹬，腰腹发力，右手张开，同样是运起灵力，转到申徒夜雨面前，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拳。
拳掌相交，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对方拳头上传过来，衡晋不由自主地连退几步，直接撞入了申徒夜雨的怀里，然后张嘴一口血喷了出来。
方贵远也退了一步。但是他酒醉之下，这一拳没出全力，甚至只用了五成力量。
高阶灵士与初阶灵士，修炼时间长与修炼时间短，还是真的有差距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小兄弟，你没事吧。”申徒夜雨也是被撞得后退多步，稳下身形后，将衡晋扶稳了。
“没事。”衡晋擦擦口角的血，一股傲气涌上心头，毕竟才是第二次跟灵士动手，经验不够。
“小子，你完了。”方贵远一张丑脸上，因为酒醉和怒气，更显狰狞，他摆脱几名灵士的劝阻，大步上前，又是重重一拳击出。
“躲！”这是少年人心里直接升起的一个念头。虽然不知道灵技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的武技的底子，八合柳拳的底子还在，索性直接将灵力运至双腿，配以拳术的步法，向侧方躲开。
这一下果然奏效，方贵远用了八成力量的这一拳，直接落空。
“小子！你不是要打抱不平吗？怎么还躲！”方贵远叫着，半转过身来，看着衡晋所在，一脚踹出。
再躲，还是有些慢了，躲的时候，左手被对方鞋底边缘擦过，顿时破了一层皮，火辣辣的疼。
“衡晋，你别管我了！”老潘快哭了。这少年人心不错，他实在不忍心见他遭遇不测。这方贵远，在加入集贤馆前，听说是个江洋大盗，手底下有不少人命。挨顿打就算了，在他手下若是丢了性命，那可不值。
不止是不值，而且亏大了。
而且，这家伙现在是喝醉了酒，喝醉了酒的人，是没有理智的。
衡晋不管老潘，在躲闪的过程中，其实也在琢磨着与灵士对阵之道。对方酒醉之下，许多招式都出得慢，也不合理，不到位，这正好给了他钻研与琢磨的机会。
一边躲，一边试着将灵力注入八合柳拳的各招各式中，与之周旋。开始的运用还很僵硬，到得后来，就渐渐熟悉起来，也渐渐扭转了被动。
“这小子，翻来覆去，只会一套凡人武者最普通的柳式八合拳？”看热闹的契约灵士们，很快就看了出来。
“他不过将灵力注入这普通拳法之中罢了，并不是灵技，最多算半灵技。”
“可是方贵远，已经开始清醒了，他的拳法，是方家擂拳，是正儿八经的灵技，已经开始很凌厉了。”
......
众人正议论之时，方贵远一拳落空后，并没有换下一招，而是就地一个半转身，一个后肘，重重地击在衡晋背上。
少年人跌出了一丈来远，半天爬不起来。
“小子！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方贵远狞笑着，走上前来，一脚踏下。
一股强烈的求生意念涌上心头，衡晋就地一个翻滚，落在隔篱之外。方贵远紧追。
“眼与心合，眼到心到；心与意合，心到意到；意与气合，意到气到；气与力合，气到力发!”
正在这时，一直在观战的申徒夜雨，嘴里突然说出一句话来。
众人不明所以，场中的衡晋却是精神一振。这句话，正是八合柳拳里内四合的主旨，以前修炼，光顾得练招式力量，并没有太关注这句话，对于气、力、意三者也弄得不是很清楚。普通人嘛，哪来的那么多气和意？
气和意，又是啥玩意？
这时拥有了灵力，一想感觉大不一样。因为，力可以是力量，也可以是灵力；意可以是意念，也可以是灵识；气，可以是气息，也可以是在战斗中，调动天地间灵气因子的气场。
这凡人申徒夜雨，能进入集贤馆，果然有过人之处，眼光犀利，他不修炼，但似乎很懂修炼？
这样一想，就感觉身体内外灵力的运用，霍然开朗。他面对着方贵远，不再躲了，直视对方，气度凛然。
“小子，知道跑不掉了？”方贵远追得也累，毕竟喝多了，“现在，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