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那儿。”勇哥晃着手里的砍子,表情严肃。
我战战兢兢的,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手脚都有点抖了,诚惶诚恐的看着勇哥。
勇哥凝视中手里的砍子,那东西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有几个地方还有缺口,甚至有些生锈了。
“玩过刀子吗?”勇哥问我。
“没,只见过。”我吞吞吐吐的回答。
勇哥突然将砍子朝我递了过来,我吓的一闭眼,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拿着,让我看看。”勇哥的语气有些急切。
“干,干什么?”我小心翼翼的接过去,才发现很沉重,手一抖哐当一声,砍子掉地上了。
勇哥突然笑了一声,他摇摇头好像很失望的样子,他说捡起来。
我连忙捡起来,握在手里觉得很无措,我说勇哥你要打就打我,可别逗了。
“什么?”勇哥疑惑的看着我,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说我什么时候说要打你了?
我被笑的浑身战栗,我说勇哥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勇哥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真是明堂的儿子?”
我点点头,我说是的怎么了?
勇哥眉头间闪过一丝苍凉,若有所思的说道:“除了长的有点像,怎么其他一点也不像?”
我有点蒙圈,我说勇哥你认识我爹?
勇哥愣了愣,突然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一刻房间静的可怕,我的手还在抖啊抖的。
勇哥把砍子拿了过去,放在眼前凝视着,然后又收了起来。
“抽烟不?”勇哥说着拿出一根烟递给我。
我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谢谢勇哥,我不会。”
“别紧张,坐那儿,我问你,堂哥现在在做什么?”勇哥深吸一口烟说道。
我有点缓不过神来,我说我爹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种地,要么睡瞌睡。
勇哥怔了一下,沉思片刻点点头道:“你可以走了,以后有事报我的名。”
我有点难以置信,勇哥这话的意思,是以后要罩着我了?
“报,报你的名?”我惶恐道。
“对,城南这一片都是我罩着,这会所也是我的,有空带同学来玩。”勇哥说着递给我一张为挨批卡,然后打开门冲外面喊一声,一个汉子跑过来,勇哥让让他送送我。
我连忙说不用了,谢谢勇哥了。然后我就一口气跑了出去,到外面的时候我还心有余悸。
“卧槽,你没死啊?”陶琳一看见我出来,立刻过来搂着我的脖子,左右看了看,拍拍我,好像很庆幸的样子。
我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说陶姐我们回学校吧?
我看见阿飞他们也没有走,都围过来问我怎么样,我有点没回过神,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都散了,改天再聚,这货怕是吓着了,真怂。”陶琳挥了挥手,过去把机车骑过来,丢给我安全帽让我戴上,我连忙坐了上去。
车子开动起来,阿飞他们也各自骑着车或者开着车轰隆隆的上路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勇哥站在二楼的走廊里,双手插在口袋里,正在目送着我。
这时候已经暮色苍茫,摩托车行驶在湖边的公路上,路灯一盏一盏的闪过去,我突然觉得这车速也不是那么快了。
“怎么个情况?勇哥找你做什么了?”车子到了学校,陶琳摸着头发回头问我。
“没什么,他就问随便问了问我,还说以后去玩。”我回答道。
陶琳想了想,她说曹,还玩个毛线,麻痹差点出人命了。
我说真的,你不信看看这个。我说着把为挨批卡递给陶琳。
陶琳一愣,接过来看了看又还给我,她吃惊的说:“卧槽,这是闹哪样?没看出来你这怂样这么有运气?我还以为勇哥会阉了你呢。”
我干笑一声说陶姐你别开玩笑了,今天要不是你我估计早被打死了。
陶琳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肩膀说:“这都不叫事,走了,回见。”
她说着就轰隆隆的把车子开进学校去了,我看着她那洒脱的背影,不由咧嘴笑了笑。
这时候晚自习早开始了,我看看时间赶紧朝教室跑,还没到就听见晚自习间隔休息的铃声了,好多学生都像是从笼子里放出来一样,闹哄哄的出了教室。
“姗姗来迟,怎么现在才来?”我刚到教室门口,就看见沈末出来了,他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想起白天被光头佬带人追赶的事,我说你和石头都没事?
“安然无恙,很明显已经化险为夷。”沈末摇着扇子,然后拉着我说:“走吧,正在等你。”
我说什么事,我还没去教室呢。
沈末说一会儿就可以见分晓了,就在前面走。
我跟着他一起,我们来到石头班上了,我看见石头正在教室后面的墙上做倒立,脸憋的通红,旁边还有几个女生在饶有兴致的看,几个男生在拍手叫好。
“石头,速度出来。”沈末喊了一声。
扑通一声,石头一跟头栽地上了,顿时响起了一片唏嘘。
石头有点懊恼的爬起来,看了看我们,说道:“我,我日,眼看就五十个了。”
“无为之功,办正事要紧。”沈末说着转身就拉着石头走。
我们一起到了寝室,沈末开始搬被子,我说这是做什么?
“合并,去石头的寝室。”沈末撅着肥大的屁股在床底下捞他的鞋子。
我看看石头,我说为什么要去你寝室?
“你,你问沈末。”石头说着习惯性的在床架子上做引体向上,这货走哪儿都就地取材锻炼身体。
“吃穿住行,我们以后都要在一起,牢牢抱成团,人心一致,所向无敌。”沈末解释一番。
石头翻了翻白眼,带着我们来到了他的寝室,开始铺被子。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为什么石头这个寝室跟单间一样?”我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好奇道。
沈末看了石头一眼,石头这货早已经拿了个哑铃在练臂力。
“两个原因,第一个是他每天大半夜的练功,他们班男生吵的睡不着又不敢有意见,因为打不过他。”沈末解释道。
“这有什么,石头不是那种暴力的人。”我刚说完,石头用哑铃砸在地上,地上出现一个深坑。
沈末又说当然还有第二个原因,他有香港脚,臭不可闻。
我一愣,回头一看,石头正在脱鞋子,顿时恶臭熏天,有几只蚊子嗡嗡了几下,掉了下来。
我连忙捂着鼻子,沈末推了推我,递给我卫生纸,我一看沈末鼻子早堵上了。
“有,有那么臭吗?”石头一手掰着脚凑到自己鼻子上闻了一下,嘿嘿一笑说还可以啊,像豆腐干。
我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连忙冲到厕所去干呕了起来。
等我洗了脸出来,看见石头吊在窗户上朝外面看,沈末也在旁边评头论足。
“看什么呢?”我凑过去问。
“美人儿。”沈末目不转睛的说道。
“校,校花。”石头直愣愣的盯着外头。
“毛线的校花,我看是笑话吧?”我不以为然,过去朝外面看。
我看见了苏月儿。
苏月儿正和一个女生手挽手在散步,在她身后,有一群男生不远不近的跟着,眼巴巴的看着她,窃窃私语一脸兴奋和渴望,就像是一群跟屁虫。
“那,那个女生不行,跟校花一起完全是沾光。”石头一手扒着窗子,一手指指点点。
沈末微微一笑,说道:“此言差矣,那叫绿叶配鲜花,相互辉映,这样才更能衬托美人儿的美。”
“美个屁,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儿。”我不屑一顾,扭头懒得看苏月儿。
“我,我擦,你是,你是……”石头一时间找不到形容我的话,越发结巴了,他推了推沈末,示意沈末来表达。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五十步笑百步,我们主公那是自命清高。”沈末摇着扇子说道。
石头连连点头说说的好,他激动的一拍手,啪的一下子掉了下来。
我一笑,我说老子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苏月儿,她就是一蛇蝎美人。
“吹,吹牛皮,就好像你认识她一样。”石头从地上爬起来,又扒着窗户看。
“我可真没吹,告诉你们一秘密,苏月儿是我的未婚妻。”我一着急说了出来。
沈末一愣,扇子顿时飞了,石头一跟头栽了下来,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狐疑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