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天那双略带疲惫的双眸从凌潇如那灿烂的笑容上一扫而过,目光停留在了尤悠那张红扑扑的脸上。
他皱了皱眉,这个女人,真是,刚刚也才一杯清酒下肚,脸都能红成这样。他的思绪一下子飘到了上次听风山庄,一杯白酒后她说过的那些话,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凌潇天的目光让尤悠原本红扑扑的脸更加的火辣辣,她不自在地低下头,搓动着双手,
“要我陪你去吗?”凌潇天一双坏笑的眼睛盯着尤悠,喃喃地说着。
“啊?不用了,不打扰您了,谢谢。”尤悠的两只搓动的手停了下来,紧紧地捏在了一起。她万万没想到凌潇天这么厚颜无耻地提出也加入到她,凌潇如,冷的聚会中。她不愿意,有他在,她会极度不自在。而且,她也不想让他再次闯入到自己的生活中,哪怕是一场普通的朋友聚会,她也不想。或者说,今天在寿司店误闯他的房间,她已经很懊悔了。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不再贱,不要见。
“小心把手捏破了,这么紧张干嘛?看样子,你不想让我见到你的朋友?你的朋友这么神秘吗?何方神圣?”凌潇天轻蔑地笑了笑,走了过去,一把拉起尤悠的双手。
尤悠的两只手触电般地从凌潇天的手心里缩了回来,装着若无其事地捋了捋头发。
凌潇天一愣,一抬手,突然间像捉一条滑溜溜的泥鳅一样,再度捏住了尤悠那只白皙芊细的手。
“你干什么?”尤悠有些始料未及,无可奈何地抬起头,看着凌潇天,只见他嘴角边依然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眯着一双坏笑的眼睛,正打量着她。
“啧啧,小两口打情骂俏,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搞得我好像很多余,好啦,好啦,尤悠,就让哥和你一起去吧,冷也不在乎多一个人!”凌潇如嘟着小嘴,嗲声嗲气地说着。
尤悠还没反应过来,凌潇如早已连蹦带跳走向前去。而她的手被凌潇天紧紧地钳住,她就这样被凌潇天硬扯着跟在凌潇如的身后。
“何卓群?”凌潇天一脸惊讶,迈步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男子脸一侧,桌上冒着热气的茶腾起一片水雾印在他那张俊脸下,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回过头,眼角边露出一丝惊觉,眼前的三人都睁大了眼睛,他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坐姿,微扬嘴角笑意,迅速地伸手示意他们坐下。
“你是何卓群?”尤悠彻底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是唱哪一出?冷总裁怎么会变成了何卓群?
尤悠支支吾吾,“总裁的……名字不是叫……冷么?”
“全世界都知道他就是何卓群,怎么,你居然不知道你朋友的名字?继续装吧,尤悠!”凌潇天一脸怒气,他万万没想到尤悠口中的朋友居然会是他,真看不出来,假扮清纯骗郎心,分手不久寻新欢!
不对,何卓群应该与她早就认识了,原来秦秘书没有说错,她确实是何卓群派到盛龙的间谍,那么,她喜欢自己,也是在装。
想到这里,凌潇天额头上直冒青筋,他强压了满腔怒火,鄙夷地看了一眼尤悠,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讽刺地说到:“别演戏了,尤悠,有这个必要吗?”
“可是我朋友的名字是冷啊?钢琴家冷、冷总裁啊?”尤悠没有理会凌潇天的挖苦与讽刺,无法接受冷变成何卓群的事实,很快否认,接着,向冷投去乞求的目光,似乎等着冷的解释。
“这是什么情况?冷老师?您怎么成了何卓群了?”凌潇如满脸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男人,实在无法接受这么一个事实,他是何卓群,他是父亲仇人的儿子,难怪哥哥会如此生气。
“如果没有缘分,今天也不会遇见,来,都坐下,吃点寿司,喝点清酒,是谁并不重要,在一起开心就好!”金色的灯光撒在他那微笑着的脸庞上,他不紧不慢地拿了几个杯子,斟了几杯清酒。
怎么会这样!认识了快一年了,从大胡子钢琴家,到冷总裁,现在又是何卓群,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尤悠心里说不清的滋味。
在这之前,冷完全就像一位温柔的大哥哥一样,每次,她遇到问题的时候,他总像一缕春风,轻轻吹一吹,就吹走了她所有的烦恼。
现在,她心里开始有了几分矛盾,他也并没有骗过她什么,但为什么不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呢?
她心思重重地挨着凌潇如坐了下来,想起这段时间来的经历,尤悠突然惊觉,事情的发展并不像她想象中的简单,当她的人生踏进晴朗后,生活就走上了另一个轨道,工作更是一帆风顺,在金色贝贝,她找回了久违的快乐,这些原来是和他挂钩的,但之前她还茫茫然不知,还沾沾自喜是自己转运了。
是啊,凭她这样就能这么好运在金色贝贝坐稳位子?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一切只因为他,何卓群,晴朗的总裁。
四个人都没在做声,凌潇天沉默地喝了几杯清酒,借着一点酒意,微扬嘴角笑意,迅速地伸手探向尤悠的胸前。
“你…..”尤悠瞪大眼珠,才刚低下头,正欲挣脱。
“别动,你衬衣的纽扣松了。”凌潇天凑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嘴里喷出的酒香撒在尤悠的脖子上,痒痒的。
一阵心悸,尤悠低头一看,衬衣纽扣真的松了几颗,双手来不及捂在胸前,只看着凌潇天已经迅速把自己的衬衣给扣好了,她才失神和惊讶这个男人动作如此之快的时候,凌潇天伸出一双大手,叭的一下,握紧她芊瘦的肩膀,哗地扭过身,对上了她那冰凉的薄唇。
尤悠瞪大眼睛,晕团团地任凌潇天摆布着,她根本无力挣脱,就像刚刚在日月天派的房间里一样,她无力挣脱,看到一旁何卓群正疑惑地看着自己。
凌潇如看了看凌潇天,又看了看何卓群,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一个当众缠绵的吻,良久,凌潇天松开了紧拥着的尤悠,嘴角边扬起轻蔑的笑容,看向何卓群,又看了看尤悠,缓缓地说到:“既然他是你的男友,我拥抱你,亲吻你,你不但不反抗,还那么迎合,为什么你来盛龙?为什么招惹我?你的居心何在?”
说完,他拿起一杯清酒,又是一口而尽,随后,扬长而去。
“哥,你别走啊……等等我……”见状,凌潇如面露难色地看了看尤悠和何卓群,叹了口气,随着凌潇天的身影追了出去。
她懂了,他刚才给她扣扣子,吻她是在报复她,羞辱她,现在,他这么不留情面的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就如同当众扒光她的衣服一样让她难堪。
她用筷子夹起一块三文鱼,蘸了蘸芥末,喂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芥末刺得鼻头一阵酸痛,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扑哒哒地落到了碗里。
抬头,一张纸巾于然眼前,尤悠侧过那满脸泪痕的脸,正好对上何卓群那双有力量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透过一股阳光般的温暖,仿佛是在询问她,你怎么了?
这让她越发感到难过。
她没有接过他递来的纸巾,哽咽着又吃了一口三文鱼。
“他是你喜欢的人?”何卓群凑了过去,伸手,拿起纸巾,轻轻拭去尤悠挂满整张脸的泪珠。
她一愣,看了看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但看到他那一脸的认真,默默地坐在那里,任由他替她擦拭。
“走吧,我送你回家,失去一个凌潇天,天不会塌下来,我陪你!”说罢,何卓群起身,牵起尤悠的手,朝餐厅外走去。
尤悠乖乖地上了那辆路虎,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是的,人在难过的时候,总想身边有个人陪着,而且很想紧紧地抓住身边的这个人。
车上,一边沉默。
“你是不是怪我对你隐瞒了身份?让他误会你了?”还是何卓群开口打破了沉默。
“没有,无关您是否隐瞒身份,我和他早已分手,在这之前就分手了,你已经帮我很多,谢谢你。”尤悠把脸转向窗外,面无表情地说着。
说罢,两个都没在说什么。
小区楼下,路虎停在了一颗大树底下,车灯照的前面的水泥地上一片光亮。
何卓群让尤悠到了家,发个短信。他那宽阔的背部松懒地靠在车椅上,静静地等这个短信。
良久,只见楼梯口处一抹身影。
是她,她飞快地奔向了路虎,拉开车门,喘着粗气,坐在了副驾。
“这周,我爸妈去乡下奶奶家去了,屋里一片漆黑,电线坏了,何…..总裁……不,冷……你可以上去帮我修一下吗?”尤悠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小声恳求着他。
说完,低下头,似乎生怕被他拒绝。
“非常愿意效劳!走!”说罢,何卓群微笑着关了车灯,正欲下车,只见尤悠面露难色坐在车上一动不动。
很意外,她的肚子开始痛了起来,不多时,极致的腹痉挛已经痛到麻痹,很快血呼噜噜冒出来。
糟糕,大姨妈来了。
只见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一下子惨白到毫无血色,纤瘦的身体一下下的抖动着,身侧的粉拳死死的拽着,像是极力的对抗者痉挛。
何卓群感觉到不对劲,靠近,看她颤抖的身体上都是汗,他皱着眉,紧张地问到:“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