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1)

齐辰长期健身,身体的反应能力自然不差。更何况他知道金姐喜欢打人,早就有所提防,当下后退一步,便轻轻松松地躲开了金姐的袭击,还伸手钳制住了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他正要出声警告,就听到一声怒喝从楼道口的拐角处传来,“你在做什么?!”

阿福快步从那儿走了过来,站在金姐面前狠盯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我……我做什么,那你得先问问他要做什么。”她挣脱齐辰的钳制,指着齐辰道,“公司养他可不是让他闲着不做事的。《风声鹤唳》剧组让他去试镜,他为什么不去?我都联系好了,结果他放人家鸽子,算什么意思?”

齐辰不禁紧咬着牙齿,《风声鹤唳》剧组能让他试镜,明明是因为其统筹跟邹爱是朋友,对方禁不住邹爱的糖衣炮弹才答应让他去试镜。现在金姐一张嘴,就把别人的功劳安在自己的头顶。

以往,齐辰只能忍。因为他要演戏,也要赚钱养家,而金姐后面有甑媛梦撑腰,他斗不过她们俩。现在,他可是半点都忍不下去了,但奈何他是个男人,若论打嘴仗,他根本就不是金姐的对手。幸好,他有合约撑腰。

“胡说八道。”齐辰讲,“你把别人的功劳安在自己头顶,你怎么半点不心虚?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演了,你也逼不了我!”

“你……”金姐气结,只是阿福在这里,她肚子里的剧本又演不下去。现在,她的手底下就只有齐辰这么一个艺人,她除了公司的固定工资外,只能靠着齐辰的片酬来提成。而一旦齐辰不工作,公司虽然会养着她这个闲人,却也不会多给她钱。

她缺钱,非常的缺。

她咬着牙,一脸狰狞地看着齐辰,恶狠狠地道:“我告诉你,别把我逼急了,否则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她的脸色很黑,配上她枯瘦的脸颊,让她看起来像是坟墓里面爬出来的鬼。

她像是嫌自己说的话不够力度威胁人,又加了一句:“我要把你是同性恋,还喜欢贾麟的消息散播出去,你就别想好过。”她越说,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说话的音量也更大。

齐辰在听到她这话的同时,脸色攸地白了。他没想到自己一直掩藏着的性向,居然早已被金姐获知。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还是说金姐是从其他地方知道的?

他捏了捏拳头,控制住自己纷乱的思绪,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金姐。他不禁低声道:“金姐,咱们有话好……”

齐辰话都没有说完,阿福就陡然出了手。只见阿福的手如同铁钳般地扼住了金姐的咽喉,声音发寒地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家少爷说话?”他的手指发力,捏得金姐都吐出了舌头。

这一幕真是惊掉了齐辰的下巴。

在他的眼中,阿福一直都是温文儒雅的人,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做出了这么暴力的事情。

阿福威胁的话语还未讲完,他不管自己的手被金姐抓挠掉了皮肉,只愈发嗜血地道:“我今天把话摆在台面上,我家少爷好,你也好,我家少爷不好,你得死。”

他话音一落,就将金姐摔了出去,力道之大,声音之响,是齐辰从未见过的。

“滚吧!”阿福高叫一声,向前一步,靠近金姐,让后者吓得瑟缩了一下。他因为生气而发红的面颊尚有些扭曲,让他满是伤痕的脸看起来极其恐怖。他的身前,金姐捂着喉咙,红着一张脸,一副想逃走的模样。

这一前一后的鲜明对比,让齐辰情不自禁地抽了一口气,心中既感动又欣喜。他当即不再多话,只双目发冷地看着金姐。他知道金姐这人欺软怕硬,阿福这番为他出头,他料想金姐也应识趣点,知难而退。

他不禁庆幸:还好,他有福叔。

忽然,一直吓得发抖的金姐笑了,笑声尖利刺耳。

她抬眼看着齐辰,嘲讽地道:“你完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被我录下来了。你等着吧,我要把它发到网上,交给警察,我要告你谋杀未遂。你等着吧!”她话锋一转,脸上那种恼怒的神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奸诈,“不过这件事也不是不能商量。只要你给我一百万,再好好地去接戏,我肯定不会把视频放出去。”

闻言,齐辰立刻梭巡门前楼道的四周。很快,一个还亮着绿灯,显示工作正常的摄像头就被他找了出来。他真是万万没想到,金姐竟然会来这么一手。这完全是有预谋的要陷害他。

阿福也发现了监视器,他当即踏前一步,想将金姐抓住。后者却早有预谋地拿出了一个喷雾,直接往阿福的脸上喷来。阿福慌张躲闪,被她抓住时机,向楼道的拐角处跑去。

齐辰见状,赶忙追上,不料情况陡变。他刚转到拐角处,就险些与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他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许若嫣,而金姐早已没了人影。

他不由得有些气结,看向许若嫣的脸色也不甚好。

许若嫣倒是一脸灿烂,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一般地问道:“诶,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啊?你是在追她吗?”

齐辰不想跟她谈论这些话题。他不作答的沉声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嗯。”许若嫣重重地点头,笑着答道,“我来感谢你上次帮我送老板回家。”她举起手臂,被她提着的篮子立刻展现在了齐辰的眼前,扑鼻而来的还有榴莲的香味。

许若嫣道:“这是我的回礼,希望你能笑纳。”

齐辰见她这番真挚的模样,也生不出气来,只能接过果篮,道:“好的,我收下了。”

“那我走了。”许若嫣摆摆手,“我下午还得上班。”

齐辰也不挽留,只礼貌性的将她送到电梯旁,看着她进入电梯后,才转身回到屋中。

阿福正在清理手上的血迹,见他进屋,忙低声道:“抱歉,少爷。”

齐辰知他为何道歉,但其实没有必要。不要说阿福,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金姐竟然会做出此番动作来陷害他。他将果篮放到桌上后,对阿福笑了笑,说:“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

他的视线投向阿福受伤的手背,只见伤口虽然不深,却也流了不少的血。他不禁担忧道:“福叔,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说话间伸手从医药箱中拿出了一些药棉,想将血液处理干净。可血很快就将药棉的大半部分都染得猩红。

“我们去看医生。”他出声道,将一段纱布折成几层,放在阿福的伤口上,然后进屋换衣服,拿钱包。

“抱歉,少爷。”阿福又满是愧疚地道了一句,弄得齐辰哭笑不得。

他回道:“福叔,你没错,不需要道歉。”

阿福不言语了,只埋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齐辰带着阿福上医院的同时,许若嫣给韩文曦打了一个电话。

“老板,他遇到了麻烦。”许若嫣的手中捏着她要给齐辰的剧本,因为用力,指尖都发白。她眼中的神色阴翳,“他的经纪人引诱他做出了一些事情,然后录成视频。现在,他的经纪人要拿这个视频告他。”

电话另一端的韩文曦刚从床上起来,他听到这句话的同时,眼中的神色立刻从茫然变成了清明,又愈发走向幽暗。他放在膝盖上的左手不禁握成拳头,声音含着一丝戾气地道:“封口。”

许若嫣歪着嘴笑了起来,抬手看向自己涂了蔻丹的指甲,笑着应道:“好的,老板。”

阿福的伤口不算太深,自然没有必要去医院排队挂号。齐辰带着他进了社区的门诊。当值的医生将盖着伤口的纱布取了下来,放在医疗用的盘子里,才领着阿福往医疗间走去。

齐辰坐在门外等候,他的心却静不下来,双拳愈发握紧。

人心险恶,他现在才算是真正地明白了。他的后妈要害他,他的兄弟杀了他,他的经纪人现在又来算计他。这些人说起来都跟他关系颇深,可他们从未真心待他好过,甚至比不上陌生人。

齐辰用手捂着脸,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他不害怕金姐的控告,就算那个摄像头要拍摄,也不过是只看到了一些争执,尚不足以定罪。他害怕的是贾麟在听到自己倾慕他的同时,会因为厌恶而离开。

他拿出手机,看着贾麟的手机号码,还有左上角的照片。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他思考了片刻后,拿起手机,给邹爱打了一个电话。

既然金姐不仁,就不能怪他不义。他知道金姐有一个很严重的毛病,嗜赌如命。她是地下赌庄的常客,因为起先尝到了甜头,以至于越赌越大,欠了高利贷不少钱。她为了填平这个窟窿,偷了不少公司和齐辰的东西来卖。

齐辰知晓此事后,并没有让邹爱报警,反而留心收集了金姐的证据,想等他与公司解约后,再抖出来。

不过,现在是时候算算账了。

他让邹爱把这些证据整理好,再送到警察局报案。他抢先下了手,这样金姐就算开口,也只能是污蔑诽谤。他原来不这么做,是害怕甑媛梦找个更难缠的人来做他的经纪人,让他在娱乐圈更无出路。

现在,他知道甑媛梦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让他出不了头,而是死。齐辰已经死过一次,他不想再死一次。

而今天的事给了齐辰一个警示——他曾经经历过的事已经消失,未来的路尚未可知,前路艰险,索性完全撕破脸。

他想到阿福挺身挡在自己身前的凶恶模样,想到贾麟,想到自己在水中的挣扎,还有母亲死亡时的愤怒眼神,他没有退路了。

他,不能再做一只包子。

不如,让自己真正的风光起来吧。

齐辰的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越来越大,让他的眼神越来越亮。他狠狠地捏紧了拳头,才渐渐平缓自己的呼吸。

这时,医生从医疗室中走了出来,道:“我把单子开着,你去把费缴了。”

齐辰赶忙应下,站起身靠近医生的办公桌。他的目光接触到刚才换下的纱布,有染血的部分露在了盘子外面,染红了白色的办公桌。他赶忙伸手想要把纱布放置好。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当齐辰的指尖接触到染血的纱布时,有一幅画面如同高速行驶的汽车一般,撞进了他的脑子里,让他大脑疼痛的同时,眼前亦出现了幻觉。

白色的玫瑰被制成精致的花束,放在大理石墓碑的前面。有风拂过,让包装纸来回颤动着,也让画面有了动感。前方光滑的墓碑上有一个女人的照片,长发披肩,面容温婉,是一张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容颜。

下一秒,另一个情景替换登场。卖水果的阿宾挂着一张灿烂的笑脸,从塑料箱中取出一个大榴莲装入袋中。他的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些什么,可齐辰什么都听不见。

忽然,又一个景象取代了上一个。那是齐辰自己的卧室,而他正睡在床上,双眼紧闭,看起来像是熟睡。忽地,灯光就灭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你怎么了?”

齐辰猛地睁开眼,震惊地看着面前白色的有些掉灰的墙壁。紧接着他像是恐惧一般地急促呼吸着,让医生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齐辰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闭眼,又睁眼,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他见医生面露急色,怕他惊动了阿福,赶忙摆手道:“没关系。”

他顿了顿后,道:“可能是最近有些贫血。”

医生听他这么说,才放下心来,唠叨着年轻人要注意身体。齐辰耳朵里听着他说的话,心中的震惊却久久都散不开。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些画面。他怎么可能看到他熟睡后的脸。

如果这不是他的,那……就只能是阿福的了。

可他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东西?

齐辰想站直身体,手上的触感却阻止了他的动作。他低头看去,染血的纱布正躺在盘子里,因为有些部分已经干涸的原因,让中间的猩红的颜色更艳丽,四周的更深重。配上它的形状,就好像一只血红色的眼睛,正大睁着看着齐辰一样。

这个想法,让齐辰触电一般地甩开了纱布,抬手看着自己染上了血的指尖,丝丝腥味扑鼻而来。

难道……因为他是接触到了阿福的血液,所以看到了阿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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