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翎焐!”吉瑷猛地睁开眼,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她做梦了。她不知道多久没有做梦了,而且这次,还是个噩梦。楚翎焐他,凶多吉少,再不想办法的话。
“还没察觉到?”似乎是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很好听的男声。
这一句话似乎有魔力,本来麻木的身体渐渐的有了知觉,额,这是什么感觉,水?
吉瑷低头一看,四周全都是灰白色的晶莹液体,连同自己被盛载在类似于游泳池里的东西,而且,自己还全身一丝不挂。
“啊!”少女的本能反应,顿时就尖叫出声。
“还真是后知后觉。”略带笑意,绝无讽刺。
这声音,好耳熟。
吉瑷虽很尴尬,毕竟活了那么久,红着脸,准备转身一看究竟。
“漆雕?”
很明显的疑问。
一袭飘逸的白衣略显透明,将完美的身材充分的表现了出来,腰间是银色的丝带,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松散着,长着一双清澈明亮,琥珀色的眼睛,眼里充满了盈盈的笑意,挺直的鼻梁、光滑白皙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呈现可爱的粉红色,勾起了恰好的弧度。
“认出来了。”微眯着眼,看着吉瑷的窘样。
吉瑷被看得往身子缩了缩,很快,又镇定自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在哪里,孤就在那儿。”
“还自称孤?”
“改不了。”
“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气氛被戳破,吉瑷游到池边,指着远方的衣物,“拿一下。”
“孤怎会听你使唤。”
“不拿便算。”一招手,衣物就已经在吉瑷的手中,迅速跳上岸,不知何时,已经穿着完毕。“也不打算回避一下。”就不怕长针眼。
“除非你对自己没信心。”漆雕巍无赖一样的笑着。
“没时间跟你调侃。”吉瑷摆弄着自己的湿发,“你当初真的没死。”
“楚翎焐,就是沪鹜吧。”语气十分的笃定,看见吉瑷站在了原地,“看来孤猜对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相信孤吗?”忽然一本正劲的看着吉瑷,“孤有办法救他,跟孤走?”
“这就是你来这儿的原因。”
“绝不是。”
“好啊。”本来就想离开这儿,有了他,也许可以方便点。
“什么好地方。”离玥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二人面前。“漆雕巍?”看到白衣男子也不由的疑惑一下,“竟然活到现在。”
似乎有些戳到漆雕巍的痛楚,微微的苦笑,“是啊。”长生有些时候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你醒了。”离玥熙对着吉瑷说。
“恩。”吉瑷自己也是很疑惑,本来她应该和伊舞一样,却活了下来,与平常无异。眼神不由得看向了一池灰白色的液体,这是?还有在自己体内的,是?
“请原谅,暂且借一下你的身体。”离玥熙抢先一步道明。
“无妨,我也有好处。”吉瑷整了整衣衫,再次看向了漆雕巍,“漆雕,你真的有办法。”
“不要再叫我漆雕,漆雕已经死了。现在的孤,称呼就一单字,暮。”
“还挺典雅。”
“是啊,暮。”无意中闪过一丝极易不被察觉的脆弱,痛苦。
互相到底隐瞒了什么?这么久了,如此长的岁月,我们何时才能真正的做到坦然相待。一个人真正的好,不是轻易能被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