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柔见状踌躇不前,帮?不帮?
帮。
白羽柔飞身跃上祭台,抬手覆灭了阿清和苏容川身上的火焰。
“你干什么?”
丰玉道人壮着胆子大声质问。
白羽柔厉声反问“你眼瞎啊,我在干什么你看不见吗?”
“你...”丰玉敢怒不敢言。
“姑娘,这是苏某家事,还请你不要插手。”
苏雁南凑了上来。
白羽柔嗤笑“呵,家事?那你怎么不在家处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你跟我说这是家事。”
“与半妖为伍就是与仙门百家为敌,姑娘你可想清楚了。”
“苏雁南苏公子是吗?”
“是”
白羽柔信步走向苏雁南,最终停在离苏雁南一步之距内。
“我,是月影楼的,我来云州城做什么,你很清楚,我若是不小心泄露了些什么,苏公子你猜...。”
白羽柔欲言又止,苏雁南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白姑娘”
有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飞身跃上祭台。
“白姑娘,久仰大名,你这个世家典范,今儿是怎么了?居然要救两只半妖。”
“世家典范?”
“前辈认错人了,我不是白羽烟。”
“那你是?”
“白羽柔”
“也是白家的人?不管你是谁,这两只半妖,你今日都带不走。”老者语气笃定。
“是吗?”
烟霞显于手中化作三尺长剑,剑身环绕着七彩流光,白羽柔楞了一下,这烟霞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今日就让你...”
“砰”
老者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就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下祭台砸落在地,身下的石砖碎得四分五裂,挣扎着站起来又倒下。
...
白羽柔剑指丰玉“道长,你可还要拦我?”
“不拦,不拦。”
丰玉道人的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白羽柔见状勾唇一笑,至于苏雁南,白羽柔只是睨了他一眼,她相信,苏雁南不会拦她。
“咔嚓”
“咔嚓”
白羽柔扬起手中的烟霞斩断了束缚苏容川的铁链,又将他和阿清带入了空间,在众目睽睽之下悠然自得的离开。
所谓悠然自得只是表面,其实白羽柔的心慌得一批。
“白羽柔,不是白家的二小姐吗?”
“真是嚣张啊。”
“我倒是听说过,传言说她恶疾缠身。”
“一招就重创青阳长老,实力倒是不俗。”
“何止是不俗,青阳长老的修为可是金丹期啊,这白家二小姐不过是双十年华,修为就已经这般了得。”
...
药庐中,依旧是那个妙龄女子,白羽柔倚在一侧,看着她来回忙碌。
“他们的体内火毒肆虐,两个时辰之内解不了,性命堪忧。”
“火毒?”
火还有毒?白羽柔是一脸懵逼。
“灼烧他们二人的火,并不是一般的火,这种火,攻心,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青云山的炽烈焰。”
白羽柔若有所思的点头,依稀记得那丰玉道人的确说过他是青云山的。
“那这火毒要怎么解?”
“药石无解,要解此火毒,需要与其相克的极寒之物。”
“极寒之物?比如呢?”
“雪灵”
白羽柔是一个头两个大,雪灵又是什么鬼?还只有两个时辰,去那里找什么雪灵啊。
“没有其他办法吗?”
“卿卿才疏学浅,别无他法。”
原来这大夫叫卿卿,白羽柔暗自腹诽自己,这大夫姓甚名谁,现在是重点吗?
“那可否将他二人身上的火毒引到我身上?”
“引毒?”
“嗯”
“可以一试,可是,你不怕死吗?”
“我百毒不侵。”
床榻上,苏容川和阿清并排躺在一起,昏睡中依旧痛苦不堪,面色难看。
“开始吧。”
“好”
卿卿用银针将阿清身上的火毒逼至左手臂,阿清左手臂逐渐变得通红,滚烫灼人。
“唔”
昏睡中的阿清因此更显不安,更加的难受。
卿卿自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在阿清的中指上破开一条小口,暗红色的血流淌而出,那血滚烫,包裹着缕缕火光,血滴落在地滋滋作响。
“你的手伸过来。”
“哦”
白羽柔闻言乖巧的把手伸了过去,卿卿扬起短刀,也在白羽柔的中指上破开一个小口,只是那小口转瞬之间便愈合如初了,卿卿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又再破了一刀,依旧如此。
“呃”
白羽柔尴尬的笑着。
“你要么口子开得大一点,会愈合慢一些。”
卿卿扬起手中短刀,再次落下,在白羽柔的掌心破开一条长口子,后又迅速捉过白羽柔的手覆在阿清的手上。
缕缕滚烫的火光被吸入白羽柔的体内,掌心的伤口也因为炽烈火的进入停止了愈合。
“你的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收火毒。”
“是吗?”
白羽柔佯装听不懂,目光游移,始终没有看向卿卿,什么劳什子炽烈火,遇到红莲业火,那还有它什么事。
如法炮制又解了苏容川体内的毒,毒解,两人的模样也恢复成了人族的模样。
“容川公子”
“你认识他?”
“云州城谁人不识呢。”
“哇,这么高知名度。”
“那么姑娘便是白家二小姐了。”
“嗯”
“你和白羽烟倒是很不一样。”
“你认识白羽烟?”
“不认识,听说过,冷艳无双,世家嫡女,高傲的凤凰。”
“噢”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些药你熬煮一下,后院有药罐和炉火。”
“好”
白羽柔接过卿卿手中递来的草药,蹦跶去往后院,找来一个土棕色的药罐,用水冲洗了两遍,将草药倒入药罐中,又加入三碗水,放上了火势正旺的炉子。
“卿卿”
“嗯?”
卿卿闻声来到后院。
“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称呼而已。”
“你忙吗?”
“除了你带来的二位,这药庐里并没有其他病人。”
“坐”
白羽柔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地,示意卿卿坐过去,卿卿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学白羽柔一样席地而坐。
“我随师尊隐世,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不知何为半妖,半妖又为何低贱?”
“半妖,其父母是一人一妖,人修灵根,妖修妖力,半妖血脉不纯,不论是修灵根还是修妖力,都不及人和妖的十分之一,故而人们认为半妖低贱。”
白羽柔半知半解的点点头。
这是一个有妖,有魔,有神的世界,自己有没有可能已经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呢?
“卿卿,你听说过白海棠吗?”
白羽柔低眉垂首,隐藏着眼中的期待。
“没有”
“哦”
失望掠过心头,熬煮过后的草药香涌入鼻腔,白羽柔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药是不是熬好了?”
“还早。”
...
次日中午,一辆锦繁马车冲进云州城,骏马是两匹千里良驹,踢踏踢踏的奔跑着,直奔城主府而去。
“王爷,苏府到了。”
“亦玄哥哥”
贺兰亦玄步下马车,早已经候在苏府门外的苏家大小姐苏月华迫不及待的冲上前。
“月儿”
“容川呢?”
贺兰亦玄与苏容川是生死之交,过命兄弟,他此来云州城原本是参加苏胤的寿宴,可刚入云州城,便听闻苏容川是半妖一事。
“亦玄哥哥,阿爹在等你呢。”
“嗯”
苏月华并没有回答贺兰亦玄的问题,她伸手挽过贺兰亦玄的手臂,姿态亲昵,挽着他进入城主府。
“阿爹,亦玄哥哥来了。”
“王爷”
苏胤朝贺兰亦玄行礼。
“苏伯父,不必多礼。”
“来人,上茶”
贺兰亦玄坐上上座,目光有意无意扫过苏胤的脸庞,脸上并无异样神色,看来容川兄是半妖一事并未给他带来烦忧。
“苏伯父,母妃让本王代她向您问好,也给您带来了寿礼。”
“谢贵妃娘娘挂念。”
你来我往的寒暄一番,却一直没有聊到苏容川。
“苏伯父,本王有些乏了,先告辞,待您寿宴之日,再来拜访。”
“恭送王爷。”
出了城主府,贺兰亦玄一行人直奔云州城的官驿,官驿中,贺兰亦玄的近身侍卫云鹰已经等候多时。
“王爷”
“查到了吗,容川兄的去处。”
“属下打听到,昨日在祭祀道场,是两位姑娘救走了容川公子,这其中一人,还与王爷关系匪浅。”
“哦?”
“是白家二小姐,白羽柔。”
“什么?”
贺兰亦玄脸上的讶异之色经久不散,白羽柔,这个名字,十九年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在他三岁的时候,他的母妃告诉他,他有未婚妻了,一个叫白羽柔的女娃。
可十九年里,他从未见过她一面,他了解她,只能从别人的传言里,说她身患恶疾,命不久矣。
“她在何处?”
“暂未查到。”
“还查到些什么?”
“她也是刚入云州城,第一个落脚点是红云花苑,在红云花苑也救过容川公子一次,还说...”
“还说什么?”
“存在即合理,任何一个物种都不该有高低贵贱之分。”
“昨日在祭台之上,还一招重创修玄宗的青阳长老。”
“连夜彻查,她在何处。”
“是”
...
次日城主府中热闹非凡,苏胤的寿宴如期举行,并没有因为苏容川一事而取消,人来人往,人手一份贺礼送入城主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