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来得及时,那两个小贼还不趁乱逃窜了,再想找回来,可就难喽!”书先生说着恢复了那奸商的嘴脸:“对了,血灵圣矿已经还给了血无极,那两个小贼也就地处决了,回头记得给我报备,加上我坑蒙拐骗弄到你们阵营里的黄金巨人族,怎么说也少不了两百万的妖晶。”
夜阳顿时愕然,无语地回道:“不是吧,你这也要算钱?不过是两个小毛贼,血灵圣矿虽然宝贵点,但也和我关系不大,为什么找我要钱?”
“嘿嘿,别以为我好唬弄,我可是听城主府的人说了,你和那血无极定下了个什么的赌约,要是真让那两个小贼就这么溜了,这件事的责任都要算在你头上,我帮你赢了这赌约,不找你报销,还能找谁?”书先生义正言辞地回道。
“罢了罢了,这也是件好事,等回头一并算给你,对了,说起来,那盗窃血灵圣矿的几个都是些什么人?”夜阳苦笑着摇摇头,又反问道。
“这个倒有些颇为棘手,盗窃的主谋总共是四个人,其中两人来自神妖皇朝,一个是鳄龟族的乌堮,一个是隐龙族的隐烨,另外两个是本地妖族,都来自血色荒野的一流古势力——血宗,一个叫赤岭,一个叫血昊,那个叫血昊的据说还是血宗的少宗主。”
“赤岭之前在追围堵截的时候自爆,死在了血灵城外的矿山上,另外三个逃到了城里,那日现身吸引目光的是乌堮,被血大将军劈成了两半,其余两个在城门掀动群众暴乱,趁机逃窜了出去,被我带人拦截住。”
“隐烨那小子不老实,留着是个祸患,被我直接弄死了,而那个叫血昊的少宗主被抓了回来,血无极从他那里省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也被他砍死了,尸体送回了血宗。除了这些人之外,牡丹阁一个叫秋娘的老鸨子也有参与,当初我抓到的那批人里,就有十几个牡丹阁安插在人群中的策应。”
“神妖皇朝十大附属王族的隐龙和鳄龟?这两族大部队刚在前线战场全军覆没,现在又被派到我妖国腹地,也是够悲催的哈!血宗血宗,以宗为族的势力真不多,听着貌似还有点耳熟?”夜阳歪着头想了想,突然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这不是血狼族的兄弟种族吗!和血狼族整天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那个?什么鬼情况!他们什么时候又和神妖的人勾搭上了?血宗这游戏玩得有点大了吧?血狼族知道了吗?长老会的那些人是怎么说的?”
“长老会的大部分地煞长老和太上长老都在前线,剩下的血严几个拿不了主意,派人去通知了血炼大长老,血炼知道后也很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多年的好友会做出这种事,亲自派遣亲信去血宗询问。”
“血宗的宗主倒是人才,打死都不承认,一口咬定你和血无极害死了他儿子,还借机栽赃陷害血宗,现在血炼的人还在调查此事的真假。”书先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回道,似乎正等着看好戏。
夜殿下顿时觉得头疼不已,刚维持不久的好心情又被破坏,怒骂了一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那个牡丹阁呢?那背后的东家又是谁?”
“狸猫族。”书先生轻飘飘地道了三个字,让夜殿下的脸色愈发难看,生了半天的闷气,才又开口:“这才过去几天?怎么就发什么这么多的破事!”
书自在哼着小曲,手里折扇轻摇:“你这句话里有两个错误,第一,这可不是几天,距离你中孽障,在城里昏过去的那日,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准确来说的话,是十五天零一时三刻。”
“第二,不是‘这么多’的破事,而是‘那么多’的破事,除了这些,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告诉你,前些日子被你宰了后辈、斩了来使的那七八个种族,在事后向永夜城的李相国递交了血书,威胁说割地赔款,那些使者倒是平安回去了,可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一个个脸色难看得像死了亲娘一样。”
“回去之后,那些种族就成立了一个叫‘受欺压迫害者联盟’,简称受害者联盟的组织,联合向地妖国施压,没过多久,血宗连同几个要好的势力也加入了其中,控诉你们的残酷暴行,要求地妖国严惩不贷,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不然后果自负,这背后据说还有狸猫族的财力支持和推波助澜。”
“欺压迫害?残酷暴行?后果自负?呵呵,本殿下去他娘的!”夜阳皮笑肉不笑,在心底将那些个种族狠狠地咒骂了一通,才觉得舒服许多:“咦?老书你说‘你们’,除了我还有谁?”
“那些人心里有气撒不出来,当然要找几个首恶出气,难不成去找夜狼皇?不是疯了就是反了,谁敢?你们,你和血无极大将军,针对你俩的麻烦,既找回了面子,又不至于把地妖国得罪到死。”
“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呢?”说曹操曹操就到,书自在刚一提起来,血无极的声音就在别院外响了起来,大将军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看见醒过来的夜阳,眼中稍稍惊讶。
他一心修炼,是个地地道道的武夫,与书自在不是一路人,也察觉不到夜阳的变化,只是觉得这小子一觉醒来倒是沉稳了许多,笑道:“你小子倒好,躺了半个月什么事也不用做,我一个人被这些破事弄得焦头烂额,你们两个刚才聊些什么呢?我怎么听到了我的名字?”
“我正和夜少阳说着受害者联盟的事,刚提到了你和他被针对,说着你就来了,看你的样子又忙活什么呢?”夜阳点头示意,打过了招呼,书先生回道。
“还不是血炼大长老派来的几个手下,在我这血灵矿场上飞扬跋扈,美其名曰搜查血宗的证据,实则剥削公款,收受贿赂,闹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老子看不过去,把这几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打了一顿。”
“现在一个个地在矿场上装鹌鹑,总算老实多了,血炼这老东西没憋好屁,老子早晚也要收拾他一顿。说起那劳什子联盟,我就奇了怪了,杀人放火的事不都是你姓书的做的吗?为什么要我和夜小子被背黑锅,你甩得一干二净,你个罪魁祸首还在这里逍遥法外呢!”血无极大将军愤愤不平地发着牢骚。
“唉唉唉,什么叫罪魁祸首?鄙人只不过是受雇于人,夜皇子殿下出钱,我帮忙办事,就是一个雇工罢了,顶多算是一个帮凶,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首恶?”书先生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瞥了个干净,气得大将军直瞪眼。
眼看着两人冒火花,马上就要从“君子动口不动手”,演化成又动手又动口的小人,夜阳只好做起了和事佬:“你俩少说几句,就算是要吵也到别的地方去吵,我这才刚刚大病初愈,还需要静养些时日,你们都安静点好吧!”
“静养个毛线,就这联盟的破事暂且不论,你还有其他事没解决呢?哪里有时间给你静养?养老都还早了点时候!”不开口还好,一听见夜阳发话,血无极当即转移了目标,没好气地回道。
“还有我的事?我还能有什么事?”夜阳不由得露出诧异之色。
“有几个家伙指名道姓要找你,来血灵城几天了,听说你还在昏迷,每天上午这个时辰都要来一趟,看样子应该是有急事,不过一个个捂得严严实实的,蒙着脸还变了声,鬼鬼祟祟的,看着就不是好人!”
“找我的人?这可奇了怪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突然冒出来几个人要找我?书老哥你怎么看?”夜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目光看向了书自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看你怎么去利用了……”书先生却又摆出了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棍样,一只手摇着折扇,另一只手放在扇子下边,拇指和食指搓了又搓,那意思显而易见。
“呃……”夜阳无语地撇撇嘴,知道从他嘴里套不出话来,问错了对象,只好起身向院子外边走去:“算了,问了也是白问,躺了半个多月,浑身上下都快生锈了,我还是自己去看看,也当是活动活动殿下这把老骨头,嘻嘻……”
见到这一幕,血无极大将军哈哈大笑,书先生脸色发黑:“你笑什么!”
“见到自诩算无遗策的书贤弟吃了闭门羹,又没骗到钱,又丢了面子,为兄自然是满心欢喜,笑口常开呀!”血无极哼着小曲又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书先生脸色变得更黑,冷哼了一声,啪一下合上扇子,大步向前。
城主府位于血灵城中央,被众多的军队大营包裹,占地面积颇为宽广,光是夜阳居住的别院,就足足有百丈方圆,而整个城主府的面积,更是比之广阔十倍有余。
府中有两个别院,两个议事厅,一个待客大厅,一片后山园林,一座训军主殿,一座理事偏殿,以及血无极休息的后院。一路上悠哉悠哉地游山玩水,从夜阳所在的别院走到招待那几个客人的大厅,也花去了两刻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