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瞧瞧!”
出了这边避暑之地,褚肆就从暗处走出来,急着要检查舒锦意的身体是否有无异恙。
坐在马车软垫子上,伸着白玉般的手腕放在他面前。
盯着他把脉的动作,舒锦意乐道:“我以为你会着女装混进去。”
把脉的褚相爷抬起幽幽黑眸,说:“再过半个时辰,我会进去。”
褚肆没开玩笑。
舒锦意更乐了:“我就该多呆半个时辰。”
“阿缄,你在里边我真不放心。”
“我们现在真要出城?”
“答应过你的,要和你好好到外面走走,就不会食言。”
褚肆眼神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舒锦意眯着笑眼,道:“即使是太子府出事也不管了?李满华的事你也知道了,就这么放着不管?”
李满华先一步出来,发生什么事,褚肆也派人去打听清楚了。
然而。
他却对此事无动于衷。
仿佛此事与他无关,虽然真的与他无关,太子那里总得要安抚。
哪知褚肆说:“如果连这点都无法承受,他这个太子不做也罢。”
“……”所以你就一气之下弃了多年的努力?
“皇后那里你又如何交待?”
褚肆倏地看过来,眼底里有些暖洋洋的笑意。
落在舒锦意的眼里,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道:“我并非故意查你的事,只是偶尔碰见些不该碰到的事,你也没有特意瞒着我。”
从种种的行为中,舒锦意也能推敲出一些来。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让你知道。”
褚肆伸手抚摸她的脑袋,柔声说。
宠溺的笑眼和温柔的嗓音,落在舒锦意的眼里和耳朵里,不由令她不自在,脸皮染了层红晕。
“我才不想知道。”
“我知道,”褚肆没戳破她那点别扭。
“太子的事真不管了?”
“不管了。”
“不会影响到你……唔……”
后话都被堵回了嘴里。
城外府邸。
舒锦意他们带来的东西一一搬入这边府邸的正屋里。
虽然这边的府邸很小,但能住得上几百号人绰绰有余。
“先进去歇一歇。”
褚肆扶着站在外面的舒锦意进屋。
“有什么要采办的写下来让下人去凑齐全了。”
“我们也不会停留多久,不用那么麻烦。”
而且她也不娇弱。
“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要住得舒坦些好,”褚肆觉得不能让舒锦意受半点的委屈。
“你还想将金山银山搬空了不成?”舒锦意好笑不已。
“如果有这个需要的话,”他乐意。
“就不怕人财两空?”舒锦意眯着笑眼看过来。
褚肆对上这双灿若星辰的眼,心怦怦直跳,别说人财两空,就是把他卖了也觉得值!
心头一热的褚相爷探着手过来,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整个圈在自己的怀里。
“你跑不了,”褚肆的声音传进舒锦意的耳中,呼出的热气喷在她小巧的耳朵上。
“相爷,少夫人,这边尘大,还是移步外面吧。等屋里的尘散去,奴婢再唤相爷和少夫人。”
煞风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再看看进进出出的身影,褚相爷只好松开自家媳妇的腰,改为扶。
舒锦意见他郁闷的样,不由好笑。
“相爷,我也不累,咱们到外边走走,这儿出去正好临街,好久没有到热闹的地方走动走动了,怪想念的。”
褚肆一听,心中微痛:“是我的错,没有想到这些。”
“怎么又是你的错了?”
“先等着,”褚肆松开舒锦意的手,转身大步往屋里走回去,没多会儿手里就拿了一个斗笠出来给舒锦意戴上。
斗笠很轻,四面垂着一层薄薄泥黄色轻纱。
这正好将舒锦意的面容遮得严实。
褚相爷看到这,满意极了。
“说来最惹眼的人是你,怎么没将你自己遮起来?”舒锦意无奈道。
话落,褚肆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张半边面具,往脑袋上一扣。
舒锦意:“……”
好像他们这样更惹眼了。
出个门也要这么麻烦?
“还是别……”出了。
“走吧。”
褚相爷宽厚的手掌已经握上了舒锦意柔软的小手,一路出了府。
这处府邸出来就是热闹的市集。
呦喝声在耳边传来,舒锦意只觉得有股亲切的感觉。
很舒服!
“真不错!”
“要是喜欢,以后常来住。”
褚肆倾身说。
舒锦意回头看了眼府门,说:“这是新买的?”
“……”褚相爷有点心虚。
“以后还是别乱花钱了。”
“……”果然还是心疼银子。
做将军时节俭习惯了,舒锦意这毛病还真有点改不过来。
花在别人身上或许不觉得有什么,可花在她自个身上还不如省下来给士兵们添些好膳食呢。
“没关系,也不值几个钱。”
“又受贿了?”舒锦意转身过来。
“……”褚相爷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宅子根本就没花钱,别人白花花的送上门。
他不要,是傻了么?
“不是。”
“没指责你的意思,只是想要提醒你做这些事时,干净些。以后要是有人再送宅子,你就折现银吧。”
舒锦意如是说。
褚相爷有点懵!又有点激动!
媳妇这是鼓励他好好受贿!
呵呵。
相爷,您想多了!
“为何折现银?”
“住的地方没必要那么讲究,折了现银送到边关安慰安慰将士们……”说到这,舒锦意就顿住了。
她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好!”
褚相爷趁机握上她柔软的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身。
气息贴近,热呼得舒锦意有些受不住!
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他们已经那个这个的,亲近时,她还是觉得心怦怦然直跳。
这或许是因为两人的心越来越靠近的原因。
接受他那会儿,自己还是能撑得住。
两人的心靠近了,反而觉得害羞别扭了。
这是什么心理?
舒锦意扭捏了一下,有些粗声粗气道:“别靠太近,热。”
哪知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简直就是变相的在勾引褚相爷。
褚肆用了点劲将她揽得更贴近,“还是别出去了,不如去做……”
“前边有胸口碎大石!”
舒锦意一指前面的热闹,快步走出褚肆的怀抱。
望着空荡荡怀抱的褚相爷:“……”
回过神,褚肆又沉了脸快步走到她的身边,伸出两只长臂挡开了挤在她身边的人,给她供出一条宽道来。
有人被挤得受不住,猛地一抬头对上冷冷黑目,咽了咽口水,不敢骂,也不敢往前挤了。
没多久,舒锦意左右两边就自动空出一条宽道来。
褚相爷满意了,收回肃杀的眼神,低头看着面前人,柔得要滴水。
被吓死的观众:“……”
现在他们终于了解何为‘天差地别’了,这就是!
舒锦意抬头,透过薄纱看他:“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褚相爷非常郁闷。
舒锦意噙着笑看前面的胸口碎大石,还有旁边耍剑卖艺的。
没多久,她的细腰又被某人缠住了。
背靠在一堵坚硬又温暖的人肉墙上,能感觉到落在头顶上的灼灼目光。
“好!”
叫好声阵阵传送出去。
舒锦意其实没有看多久,因为都被身后的人给搅乱了心绪。
哪里还能认真看。
“爷。”
郭远走进人群,从身边低声一唤。
舒锦意的耳朵一动,没回头。
褚肆伸手接了一封飞鸽传书,单手打开一看,黑眸微眯。
大手一摆,郭远就退了出去。
“皇都出事了?”
“太子府。”褚肆也没瞒着她。
舒锦意眉一蹙,“果然还是出事了。”
“不用管,继续看。”褚肆道。
舒锦意点头,可心思却没在这上面了。
太子府出事,他要是不管,真的要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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