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没想到他会是这样。
之前对他的恨,不由变得有点复杂。
沉默半晌,说:“可是我真的不能答应你,就算不上~床,那也是对他的背叛。而且,这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如果你真的放不下,一个月也不会解决你的问题。”
她说得很诚恳,但韩立诚的脸色沉下来。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也要收回去,他受不了。
他站起来,“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自己考虑。你也可以拒绝,但我会按照我的意思来做,一个月不行,就三个月,三个月不行,就一辈子!”
说完他摔门而去。
……
周日,韩立诚突然将南溪强行带离s市。
他们的专机到了一个陌生的小镇,那里山清水秀,人烟稀少。
布置得很漂亮的庭院有点与世隔绝的味道。
空气很好,风景也很好,但南溪并没有心情去欣赏。
韩立诚的固执让她感到极度困扰。
行李之类的东西有人提了去,韩立诚拉南溪的手,她心里恼,想要挣出来,但他紧紧抓住,拉她进了房间。
关上门,韩立诚搂住她低声说:“从今天起,我们要在一起好好生活。”
南溪的心一阵抽紧。
“别抱我!”
韩立诚反而把她抱得更紧,隔着衬衫可以感觉到他滚烫的肌肤,还有强烈跳动的心脏。
“我就抱抱你。”他像抱着珍宝一样拢着她在他的怀里。
晚上,韩立诚把离婚协议书摆到她的面前,“签名吧,一个月后如果没有意外,我会把协议书给你。”
南溪攥着手不动。
以这样的方式获得自由对她来说太难接受。
“你这样,就算到时我真的离婚了,我也没法回到他身边,我没法面对他!”
“那就不离了,我不介意过一辈子。”他又过来抱她。
南溪猛地推开他,站起来,“你要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我真的会杀了你!”
“那你杀吧,我都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他把遗书、律师委托书,甚至还有一份抑郁症证明全放到她面前,“你杀了我,你就完全自由了,我所有的东西都归你。”
南溪再也受不了,蓦然捂脸哭起来,“你要把我逼疯!”
他过来抱她,亲她脸上和指间的泪。
南溪彻底崩溃。
院子外面,虫子在花草间此起彼伏地唱着歌。
南溪侧躺在廊檐下的躺椅里,脑海里塞得满满的,疲惫不堪。
离婚协议书她签了。
不管怎样,走到这个地步,好像也只有等待一个月后彻底结束一切。
韩立诚把来之前拿走的手机又还给了她,说:“你明天跟南桦请个假吧,免得他担心四处找你。”
跟南桦还好搪塞过去,就说自己出来旅行了,可是要怎么跟林子骁说?
说韩立诚带她出来,要跟她过一个月?
林子骁不杀过来才怪。
正想着,手机又来信息了。
林子骁:“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整个周末都不来看孩子?”
南溪心里难受,但还是回信息道:“有点事,要过几天。”
林子骁:“我想你了。”
南溪拿着手机,顿住。不知道如何回复这条信息。
过了一会儿,林子骁又发来一条,这回怒气冲冲,“我说想你,为什么不回复?!”
唉。
她只好说谎,“刚走开了,我也想你。”
林子骁:“不许背着我跟那老混蛋叽叽歪歪!”
南溪心里跳了跳,继续说谎,“没有。”
“去睡了。”韩立诚走过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南溪僵住。
她还在那不动,韩立诚忽然过来,一俯身将她从躺椅上抱起。
“放开!”南溪全身的血液都刷刷地往头顶冲。
韩立诚不管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
“要换睡衣不?”他把她的睡衣拿过来。
南溪想要疯掉。
“我不要跟你睡!”
“我要拉着你的手一起睡。”他靠过来,认真脸,“要不要我帮你换睡衣?”
南溪气得颤抖,“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会砍人!”
他轻笑,把睡衣递给她,起身出去。
过了十几分钟,他回来了。
“你真的要跟我睡?”南溪震惊地看着他。
“嗯,我要跟你一起睡。”他躺下,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十指相扣。
南溪觉得自己真的要炸了,用力抽手,抽不动。
“你这样还不如强上好了!”她大吼。
他靠过来,“我偏不。说了不侵犯你的。”
口气中带着清新的牙膏味,还有很淡的烟味。
原来他刚才去抽烟了。
“这跟侵犯有什么区别?”南溪觉得自己离疯已经不远,抓狂。
“差别很大,要不你试试?”他邪邪地说,“一般被我上过的女人,都记忆很深刻。”
南溪颤抖着,“住嘴!!!”
他便又躺回去,手仍紧紧抓着她的手。
南溪瞪着天花板一直到半夜。
她再三地想,她这到底是在干什么,要不还是去厨房找把刀来,一了百了。
直到凌晨三四点,她才结束痛苦的失眠睡着。
韩立诚早上七八点醒来,看到她睡得正熟,侧着身瞧了她很久。
人真的是个很奇怪的动物。
明明他看遍了千山万水,采撷了无数的花花草草,最后,还是会有一个女人让他觉得,即使这么安安静静地睡着,也比谁都好看,清秀的肩头也会让他惊奇。
以前看女人,只看她们性不性~感,现在看她,连小指头都会留意上,诧异惊叹,真可爱。
起床把早餐做好放着,回来正好看到她睁开惺忪的眼睛。
一看到他,南溪倏然转过身,背对着他。
“起来吧,洗漱过来吃早餐,等下我们出去逛逛。”他忍不住靠过去揽她的腰。
南溪僵了僵,推开他坐起来。
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就被韩立诚拉到餐桌前坐下,南溪瞪着早餐,仿佛跟它们有仇。
“吃。”韩立诚把勺子塞进她的手里。
如鲠在喉。
可是不吃又能怎样。绝食的招数又不是没试过。
吃完早餐,韩立诚拉她,“去逛逛。”
两人别扭地出了院子。山村风景优美,小径野花芳香,树林荫凉。
“我这是去放牛么?这牛不听话,拉得我手累。”韩立诚转头看她。
南溪拧着眉不说话。
韩立诚勾起嘴角,忽然蹲下就把她背起来!
南溪羞得脸红耳赤,直捶他宽阔结实的背,“放我下去!”
“不放。”他轻笑,“你怎么这样轻,我觉得可以背着走十公里!”
“讨厌!”南溪想哭。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他。
两人正闹着,忽然前面不远有两三个村民经过,新奇地看着他们。
南溪一惊,把脸扑到韩立诚的背上。
韩立诚嗤地轻笑出声,并不在乎那些的人眼光,背着南溪悠悠地在小径上继续逛。
“哦,那里风景真好!”他将她放下来,拉着她快步走过去,兴奋得像个大孩子。
那里有个山涧,前方是开阔的山谷,不同颜色的农作物在山谷里一块一块地排着,十分好看。而且天空特别地蓝,仿佛透明的一样。
韩立诚拉南溪过去,坐在路边的草地上,脚下就是溪流潺潺的山涧,微风徐徐。
“真想一直在这坐下去。”他把南溪的手紧紧攥着,搁在大腿上。
“以前到处去,看过无数的风景,却觉得今天看的,才看进心里,特别心旷神怡。”他转头看南溪一眼。
南溪默默望向那天空,也觉得很美,可是心里很惆怅。
韩立诚望着她出神,忽然说:“要不你在这里把我推下去?就说是我失足掉下去的。”
南溪蓦地一阵气愤,瞪向他,“不,还是你把我推下去好了!”
他轻笑,笑了一会儿,他说:“你可不能想太悲观的事情。就算我死了,还有林子骁爱你。而且,你不是还有孩子么,可不能抛下他们不管。”
南溪觉得他真是过分得莫名其妙,正气着,他忽然侧身,捧住她的脸微凉的唇贴上来。
南溪脑袋里轰地一阵空白,却听他低低地说:“你真的可以推,不过你要小心点,不要自己也掉下去,记住你还有孩子等你回去。”
南溪的眼泪蓦地涌上来,哽咽住,“你这个人,为什么这么过份!”
“我爱你。”他轻声说。
南溪的眼泪顿时更加汹涌。
他不觉又亲了亲她的眼泪,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看,我都准备好了,就知道你路上肯定有哭鼻子的时候。”
说着轻柔地给她擦去眼泪。
南溪已经无话可说。
下午外头日晒,两人没有出去。
“你要不要画画?东西我都带来了。”韩立诚问。
南溪摇头,她没有心情。
韩立诚让她坐在床上,自己搬椅子坐在床边,将她的脚搁在他的怀里,非要帮她修脚指甲。
南溪抬脚就踹,他哈哈笑,抓得紧紧的。
“你怎么不学人家涂指甲油?大红的那种,肯定很好看!”他细细给她修了指甲,满意地打量着她的脚,说。
南溪不吭声。
忽然手机响起来,她有点怕怕地拿过来。
现在她最怕有人找她,特别是林子骁。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林子骁发来一条信息:“晚上一起吃饭,我让人去约韩立诚,大家坐下好好说吧,我受不了一直这样等。”
一会儿,又发来一条,“他要是不肯离婚,我当场揍死他!”
南溪定在那,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