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特助将南溪带到一家五星级西餐厅。
“位子已经订好,靠窗第20号的位置。”
南溪微怔,不明白为什么林宏深会选择到这里来见面。
走进富丽堂皇的餐厅,很快有待应过来接待,将她带到20号的位置。
然而叫她吃惊的是,20号已经有人坐在那。
“南溪?”安洋也很吃惊,“怎么是你过来?”
待应给南溪拉开椅子,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下去。
“我跟别人约了,他让我来这里。”
安洋奇怪了:“我也是。有个熟人跟我说,你父亲的事情有知情人,所以我就过来了。”
南溪呆了呆。
却在这时,待应推来食物丰盛的餐车,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大束红玫瑰,娇艳欲滴。
两人都诧异地看着待应将食物摆上,“南溪小姐,这玫瑰是一位安先生送给您的。”待应说着将红玫瑰递给南溪。
南溪望向安洋,后者尴尬地笑了,“不知道是谁替我送的,虽然我一直想送你来着。”
因为南溪没有接,待应只好把玫瑰放到桌子上。
南溪拿起手机正准备打电话给特助,忽然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哎呀真讨厌,怎么碰到她!”
南溪蓦然僵住,这声音太有特色,一听就让她想起是谁。
她望过去,只见陈以彤穿着仙女飘飘的裙摆不对称的纱裙,挽着林子骁的胳膊,嘟着红唇,一脸嫌弃的表情正睨眼瞧她。
南溪不敢看林子骁,不用想,他此时的脸色肯定很可怕。
“子骁,我们换个地方吧!”陈以彤撒娇道。
“一个乖的女人不应该有那么多要求。”林子骁冷冷道。
“那我乖!”陈以彤立即为他迷人的冷漠倾倒,小鸟依人说。
他们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正好就在隔壁,说话的声音时不时飘进南溪的耳朵。
“子骁,你猜猜我最喜欢什么花?”
“不猜。”
一个待应过来,“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给这位小姐送十束花过来,要不同的品种,不同的颜色。”
陈以彤咯咯笑起来,“你送这么多,今晚我要跟花睡吗?”
“那你想跟我睡?”
“哎呀,你真坏!”
陈以彤笑得花枝乱坠,目光却瞟向南溪的方向。
南溪脸色苍白,看着眼前的食物发呆。
安洋望着她,目光复杂,低声说:“不如我们走吧。”
南溪摇摇头。
这是林宏深对她的考验,明知他的意图,怎能走。
默默地把一盘顶级大厨烹饪的食物吃了一半,胃竟然隐隐痛起来。
原来痛苦的时候,连身体都会抗议。
那边,林子骁和陈以彤先吃完,结了账起身,陈以彤嗲嗲地问:“子骁,等下我们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林子骁搂着她的腰,低头看她。
“我想去……”陈以彤娇羞地看他一眼,“只有我们两人的二人世界。”
“好,就依你。”林子骁不带感情地说,搂着她离开餐厅。
两个待应抱着那十束花忙跟上去。
等他们走远,安洋这才说:“南溪,我送你回去吧。”
她的脸色太难看,他都不忍再看。
“我还要等人,你先回去吧。”南溪忍着很不舒服的胃,轻声说。
“等谁?”安洋十分诧异,“我们应该是被人骗了,那人不会来。”
“不是的。”南溪含糊地说,“你不用管我,我已经约好了。”
安洋犹豫着,招手叫来待应,“埋单。”
“先生,20号桌的账单已经付过了。”
安洋惊讶地看向待应:“谁付的?”
“预订的时候就付了。”
安洋蹙起眉头,“我可以知道是谁预订的吗?”
“对不起先生,这个我们也不知道。”
这时南溪打断他们的话,“安洋,这事不要再追究了,我们只是被迫配合来演一出戏而已,你回去吧,今晚谢谢你,同时也很抱歉。”
说着她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转身离开。
坚持到洗手间,胃痛得额头都冒出了薄汗。
林子骁和陈以彤暧昧的对话内容又在她耳边响起。
不但胃,连心脏都绞成了一团。
在洗手间呆了好一会儿,直到缓过那口气,她才离开。
拿出手机,麻木地拨通林宏深特助的电话:“我究竟什么时候可以见到董事长?”
“你现在下来吧。”
南溪出到酒店门口,看到一辆黑色的林肯等在路边。
见她过来,特助给她拉开车门。
上了车,便看到林宏深面无表情地坐在那。
南溪垂眸端正坐下,斟酌半晌,开口说:“董事长,希望您可以饶了我父亲。”
“饶他不难,就是不知道这次学会规矩了没有。”林宏深慢条斯理地说。
南溪咬咬唇,“如果他再学不会,董事长怎么处置我也不管了。”
“那么你呢?学会了没有?”林宏深睨她一眼。
南溪垂下头,“董事长希望我怎么做?”
林宏深勾起嘴角,轻哼一声。“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我见你有时看起来好像也挺懂事,是子骁那小子一根筋。”
“我就是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做妨碍子骁前程的事。如果他冲动糊涂,你也要想法子让他回到正轨上。”
南溪喉头一阵发堵,半晌才说:“我明白。”
“明白就回去吧。你父亲的事,我听说你已经找了不错的关系,应该能帮上忙。”林宏深淡淡地说。
“好的。”南溪默默颔个首,转身推开车门下车。
下车的地点离地铁公车站有点远,南溪忍着还在继续绞痛的胃,步行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找到一个公车站。
转了一次车,坐上最后一趟夜班车回到住处附近,在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胃药,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住处。
洗完澡,吃了药爬上床,迷迷糊糊地睡去。
半夜里,南溪忽然感到有人覆身上来,粗鲁地扯去她身上的障碍物,她刚惊醒,就猛地感到一丝疼痛。
黑暗里,来人暴戾凶狠,不给她半点适应的时间,暴风骤雨般,让她为了忍痛半天也没喘过气来。
“想找第二个男人?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胆要~你!”林子骁的指甲几乎嵌入她的肌肤里,大手抓住她纤弱的身体,像是恨不得把她勒断。
南溪倒吸口气,痛苦地哼了声,“你也会找别的女人,何必,再管我……”
“怎办,我就算找别的女人,也不会给别的男人碰你!”林子骁冷笑,“你负了我,南溪,你一次又一次地负我!”
眼泪从南溪的眼角滑落,她断断续续地哽咽着,他的暴戾让她无法呼吸。
“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跟我示弱没用,你以为我还会上当?你从来就没爱过我,甜言蜜语地欺骗我,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林子骁低低地咆哮着,忽然狠狠地咬在她的肩头上,痛得她几乎晕过去。
他犹自怒不可遏,用她平时最害怕的姿势疯狂地,毫不怜惜地蹂躏,南溪哭得嗓子都哑了,终于晕过去……
翌日快到中午,南溪才慢慢睁开眼睛。
浑身的痛,还有狼藉的床铺提醒她昨晚林子骁是怎么对待她的,说不出的悲伤涌上来,她哑着嗓子又低低地哭起来。
忽然门外有人敲门,“南溪,南溪你在吗?”
是安洋焦急的声音。
南溪怔了怔,她现在这个样子怎能见他。
她挣扎着起身,翻出手机,发现竟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全是安洋打的。
她拨了他的号码,门外的安洋停止敲门,忙接电话:“南溪,你没事吧?”
南溪沙哑着声音问:“我没事,怎么了?”
安洋听到她声音不对,顿时更加担心,说:“一大早林子骁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来看看你,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南溪愕然。
让安洋来看她?让他来看她现在这个样子?
她突然想起昨晚林子骁说的那句,“想找第二个男人?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胆要你!”
明白过来,顿时羞耻不已。
“你不要理他,他神经病!”南溪不禁愤怒地说。
安洋却更加担心了,“你在哪儿?我听你这声音真的不对劲!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说了,我没事!拜托,你回去吧,不要理我!”南溪又红了眼,将通话挂掉。
安洋愣了愣,忽然从那句“你回去吧”反应过来,不禁又敲起门,“南溪,你在里面对不对?你开个门,我确认你没事就走!”
南溪几乎要疯掉,双腿颤抖着下了床,捂着耳朵去卫生间洗漱。
却听到安洋还在外面叫:“南溪,你不开门我就撞门了!”
南溪痛苦地叹口气,漱完口,瞪着镜子里脖子和胸口上满满都是林子骁留下的痕迹。
安洋在门外,贴着门听了又听,心里着急,真的想撞门而入。
忽然手机响了响。
南溪给他发了张照片。
是凌乱的床铺。
“你不会想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哥让你过来,你以为他想让你看什么,他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应该就是从我这离开的时候。你走吧,不要再对我抱有期待,一丝也不要。”
安洋顿时整个僵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