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一看到坐在里面的人，进入会议室的林妍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眼里满是惊喜。
随着这一句老大叫出来，顾唯辞眯了眯眸子，目光在来人身上一晃而过，眼里多了几分笑意，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而这一句“老大”，却让宋程皱了皱眉头，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固。
“你先等一下。”朝林妍点了点头，顾唯辞转头对宋程道，“宋程，这场面试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为什么？”虽然知道其中的理由，但是宋程还是很自然的问了出来，就仿若不知道一样。
这是……一定要自己说了？顾唯辞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笔，“诚如你刚刚听到的那样，林妍，我以前的同事，由我来面试，不妥当。”
宋程听了挑了挑眉头，没有立即说话，仿若在考虑什么。
“那个，我说一句话可以吗？”就在气氛再度凝固的时候，林妍轻轻咳嗽一声，开口请问道。
“可以。”被林妍打断了的氛围，宋程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态度有些僵硬，当下也放柔和了情绪。
“我首先声明，我不知道这一次面试会遇到我的老大，这个我可以保证。”林妍看着宋程，目光里带了一丝挑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遇到她的老大，但是刚刚宋程看她老大的表情明显不对劲。
对于顾唯辞，林妍的心里除了尊敬喜欢还有感激，是这个人将自己从一只小白鼠给带成了现在的林妍。
听到林妍的话，宋程再度眯了眯眸子。
林妍说的，他并不质疑，林妍的简历是在上周筛选通过的，而顾唯辞是今天下午才调到人事部来的，而且这场面试也是突然间才让她过来做的。
至于面试的题目，他们从来都是针对来人定题，也就是说没有一成不变的问题。
所以，他不怀疑这里的真实性。
但是眼前的林妍认识顾唯辞，这却让他这会不会是特意给自己施加的压力，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是顾唯辞的人？
“宋程，这场面试就交给你了。”看到宋程皱起来的眉头，顾唯辞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那……我就问了。”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宋程转头看向林妍。
不管怎么样，这场面试肯定是不能够马虎的。
“那请你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宋程朝林妍点了点头道。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林妍看着宋程，眼里没有一丝退缩的神色，“我叫林妍，毕业于……”
接下来的常规问题，对本岗位的看法，经历……林妍在回答的过程中再也没有看过顾唯一眼，而宋程在询问的过程中，也慢慢越来越正色。
当问完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宋程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看着林妍点了点头，“那今天的面试就到了这儿吧，你回去等通知，三天之内会给你回复。”
“好。”林妍朝宋程微微一笑，再看向了顾唯辞，“那多谢两位面试官了。”
这个时候，宋程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正坐着，而她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全程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顾副经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咽了咽口水，宋程望着顾唯辞道。
虽然这句话现在来问明显有点儿多余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一场可以让他询问个尽兴，同样坐在对面的应聘者也能够有这样对答如流同时答案让他满意又惊喜的人了。
“没有了。”顾唯辞摇了摇头，朝宋程微微一笑，“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朝顾唯辞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林妍走之前还吐了吐舌头，只是这个表情，只落入了顾唯辞的眼里。
“你觉得怎么样？”等到面试间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顾唯辞转头看向宋程。
如果说按照职位来说的话，顾唯辞和宋程问这句话显然有些怪异，但是宋程并没有从顾唯辞的话语里听到任何一丝嘲讽的意味。
当下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看着顾唯辞，“刚刚的应聘者是顾副经理以前带出来的吗？”
“我一开始带过她一段时间，她的成长靠她自己。”微微一笑，顾唯辞低头将笔合了起来。
宋程一看，愣了一下，在顾唯辞的桌子上，一张纸已经做满了记录，而他作为一个面试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说实话。”心里晃过一丝敬佩，宋程笑得有些尴尬，“我已经没有遇到能够让我面试得这么畅快的人了。”
“你问的问题，的确不是让人好回答。”勾了勾唇角，顾唯辞拿起刚刚做了记录的纸，“如果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遇到你这样的面试官，回去可能会自我怀疑都说不定。”
“我也不是一直这样……”听到顾唯辞说的话，宋程突然间变了一个样，腼腆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问题很刁钻，只是突然见猎心喜就改不了了。”
“这并不是一个坏的情况。”将做满记录的纸给宋程递了过去，顾唯辞声音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但是如果你可以在每次面试之后做一次总结，可能这种情况可以得到一定的避免。”
愣愣地接过顾唯辞递过来的纸，宋程心里有些复杂，他的确从来不会对每次面试做之后的记录和总结，这种方式方法，他觉得太过于老旧。
但是看到顾唯辞记录在上面的东西，宋程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以后可以稍微尝试一下。
“谢谢顾副经理的提醒。”最终，宋程还是笑了，眼里闪过一丝敬佩之色，“以后我会尝试的。”
“那今日的面试，你做决定吧。”微微一笑，顾唯辞并不居功。
“我觉得她完全没有问题。”说道这个，宋程的眼里又多了几分欣喜的神色，“她的专业素养和逻辑思维能力，是我面试过的最好的女性。”
点了点头，想起自己当初面试林妍的时候，顾唯辞不由哑然失笑，“那就确定了吧。”
“好，我今天下班之前通知她，问她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宋程点头应下。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就在宋程摩拳擦掌收拾东西的时候，顾唯辞突然开口道，“除了有一些人真正的各种能力都很强，如果还有人能够什么都契合上的，也有可能是商业间谍。”
宋程一愣，眼里闪过一抹深思，继而点了点头。
这句话他知道，但是以他的性格来说……见猎心喜之后往往就是喜不自胜，很有可能忘记。而顾唯辞，恰到好处的给他提了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