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是被你们打回原形了?还怎么逃走?
“也许是逼急了呗?你似乎蛮关心她”石天鸣冷笑道。
“我……我只是不希望有再多的龙婴死于非命了。”陆川的声音干干的,这一年多来,每天都在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情,每和他有关的人似乎都会因为自己卷进来,现在羽碟又出事……
他虽然不至于那么脆弱,但是也没有那么坚强,他……其实也开始在害怕,自己有支撑不住的那一天。自从看到更多人去世以后,这样的感觉就很强烈。
石天鸣愣了一下,“她说她为了你而来。”当时的他站在陆川的身边,就这样说道?
“你去哪儿?”石天命说完,陆川并不等着他给自己指路,便往屋外的方向去了。
彼时,他到处的找,整个飞天河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看到羽碟,他无奈的喝着酒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羽碟的情谊他不是感受不到,他只是不喜欢感情的束缚而已,可是她的确是妖,一只为了自己而不顾自己生命的妖。
他们都说羽蝶逃走了,找了这所有的地方怎么就会找不到,陆川越想越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难道他们杀了她吗?或是把她藏起来了。
陆川不顾守在门口的侍卫的阻拦,一脚便将石天鸣的房门给踹开了,来到他的面前,二话不说,便将他从椅子上给提了起来,“你把她藏哪了?”
石天鸣的思绪瞬间被打断,本来心情还不错的他,在面对如此强势的陆川的时候,心情更加不好,他冷着一双眸子,盯着他看,“不就是一只妖,和你有什么关系?”
“必须有关系,她是我朋友。”陆川毫不留情地说道,“如果她出事,你就等着去投胎吧。”
石天鸣冷然一笑,“真是好笑,为了一只妖,你居然想杀了我?”有时候,他就是觉得陆川管得太多了。今天也感受到陆川冷血的一面。
“那请你告诉我,现在她在什么地方,你又对你的她做了些什么?”陆川也不急,更是不将他眸中的不屑放在眼里。
石天鸣讥诮道:“你不会也和她一样是一只妖怪吧?”
陆川的五指一紧,连带着便狠狠地扇了他一个巴掌,“妖和人有什么区别?她做了什么?龙婴的事你那只眼睛看到是她所为?
石天鸣也不顾忌陆川眸中迸发的愤怒,紧接着又道:“你最好祈祷羽蝶别出事,到时别怪我不客气。”语尽,转身便走。
石天鸣捂住被打的脸,一丝血迹从唇角溢了出来,在陆川身后冷笑道:“我这就把他找回来去,发这么大火气有必要吗!”
陆川闻言,身躯猛然一震,今天自己说话确实有点重了,只不过自己不是和羽蝶断了吗?不是跟她说了一刀两断。她会有她自己的生活,她自己的喜怒哀乐,而那些,再也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一直跟在陆川身后一起前来的石天鸣将他话听得一清二楚,原来那蛇妖说的是真的阿……他们确实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连羽蝶都找了他几百年。
陆川离开飞天河的时候,眼睛看都没有再看石天鸣一眼。她来到飞天河的出口处,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她不知道羽蝶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
忽然就有点后悔当初没有看清形式,中了坏人的调虎一山之计,羽蝶才被众人当作妖怪。
就这样,陆川一个人在严寒的风中站立了许多,狂风卷乱了他的长发,迷乱了他的双眼,忽然有种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要去往何方的错觉。
“陆川你来了来了,怎么也不吭一声啊,至少让我准备准备,好迎接你嘛。”对面的地平线上,冒出了蒽采,她依旧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一双桃花眼眨啊眨的,秋波便被狂风给卷跑了。
陆川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等待她走到面前来,沉声问道:“你是石天鸣叫来跟踪我的吧?”
“你别说他,说起他我就来气!。”蒽采回答道。
“你在这干嘛!蛇妖的事你知不知道呢。”
“要我回答哪一个呢!看你心急的样子一定很想知道吧。”
“你别买关子了,快说吧!”
“她被火烧死了。”蒽采笑嘻嘻地说。
陆川听到此话,心里惊了一下,软弱无力的坐在地上,像中了邪似的。
“你别这样,唉唉,我只是开玩笑的而已,你站起来啊,明明是一个历经沧桑的人了,还这么轻易相信别人的话,真的是,无可救药!蛇妖逃跑了,她没有死。”蒽采深情地说道。
“她没死,没死,太好了,那我先走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走到这个地方了,现在知道羽蝶没事,那就真的可以走了。
可总是还感觉……哪里不够,唉!不够就不够吧。
人活在世上,总不是什么都能圆满的,就好比天上的月亮,还有十五初一呢。
这时蒽采愣了一下,也没想到陆川是真的说走就走,她连忙跑上去,挡在他的面前,“不是吧,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不说声谢谢就算了,你总的告诉我你和蛇妖美丽动人的故事吧!”
陆川点头,“很奇怪吗?”
“不奇怪,你就告诉我么?”蒽采继续挡在她的面前,跟着她的脚步不断向前走。
“等我找到她,我就告诉你。”
“那如果找不到她,你也必须告诉我,就这么说定了。”
翻完白眼,陆川一把拨开眼前的蒽采,继续往前走。
蒽采愣在原地,并没有跟上去。微微眯起的眸子,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蒽采回到飞天河的时候,石天鸣正坐在玉桌前,自己跟自己下棋。他脸上的表情很淡然,三千黑发不加任何束缚倾泻在肩上,有的甚至滑落到胸前,但是他却一点都不在意,安安静静地下着自己的棋。
蒽采走过去,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右腿叠到左腿上,“刚才陆川来过了。”略显高昂的声音,像是故意说说给他听一样。
奈何石天鸣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继续下着自己的围棋,更是装作没有看见坐在对面的蒽采。
蒽采气急,正打算再次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石天鸣道:“他居然为了一蛇妖连兄弟都可以打。”淡淡的一句话,听出他的喜怒哀乐。
蒽采从来没有看见石天鸣的生气的样子,自从他来这里就没有见他怒过也没有见他悲伤过。仿佛一生不知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