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相爱的人分开,那种惋惜和震惊,让他想要用力的把洛七七抱紧,融进他的骨髓里。
不要放开她。
不要惹她生气,让她悲伤,他们不应该像尹风凌和商小碗,而要像童话里的结尾一样,一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概括了所有的经历。
男人身上的味道熟悉而温暖,洛七七被顾流年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一只小猫一样,脸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有节奏,有温度。
她闭上眼睛,伸出手回手抱住了他:“顾渣,我错了。”
顾流年耸然一惊,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家七七说自己错了?
她还会错?
简直太罕见了。
每次吵架,这小丫头都是拽的不要不要的,他愤怒,她比他更愤怒,他生气,她比他更生气,这样最后的结果就是,最后都忘了为什么吵架,反正他都要去哄老婆。
可是今天……顾流年有点怀疑人生,他家七七怎么了?
“嘘。”洛七七回头担忧的看了一眼商小碗,隔着病房的玻璃窗,商小碗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却让人越发心疼:“我们回家再说,明天再来看小碗。”
顾流年默默点头,拉着洛七七走出了医院。
一直到了浅水滩自家别墅门口,进了门,洛七七才叹了口气,转过头双手抱住顾流年的蜂腰,把脸迈进他的怀抱里:“顾渣,我们不要吵架,有话好好说,好吗?”
顾流年这一路都在疑惑,洛七七的小脑袋在想什么,明明分开的时候,她夺门而出怒不可遏,结果商小碗这事儿一出,她瞬间就乖的小猫一样。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洛七七在医院被薛叔叔洗脑之后,心里的芥蒂早已经去了个七八成,又被商小碗的事情一冲击,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太没事找事了。
商小碗倒在尹风凌家门口,而尹风凌毫不知情,虽然商小碗没说,可是想也知道,估计是尹风凌的家人出手,如果顾渣的家人也是这么阻拦他们……
那可能自己跟顾渣扯证的可能性都没有。
想到这里,洛七七把顾渣抱得更紧,小脸不断的蹭来蹭去:“渣啊,在医院忙了一天,累了吧?老婆给你做饭吃啊!”
顾流年:……
所以他的爱称就是——渣?
还能更随意一点么。
而且,洛七七居然要主动下厨!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那个……我去让佣人准备一点,你今天也没怎么吃,我们边吃边聊。”顾流年刚要转身吩咐佣人备饭,就被洛七七拉住:“不不不,都说要想捉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就当我为今天的事情给你道歉吧,我来!”
说完洛七七如同一阵旋风一般,冲进了厨房,留下一脸懵逼的顾流年。
真的是……太玄幻了。
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老婆的思想境界瞬间飞跃到这种高度……
洛七七的厨艺,常年徘徊在能吃和不能吃之间。
今天晚上她思如泉涌,心潮澎湃的做了好几个菜,末了走到桌前把围裙一扔,拍了拍手:“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顾流年坐在餐厅的长条桌前,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嗯听起来很不错对不对,这四个菜,分别是炒鸡蛋,煮鸡蛋,酒酿鸡蛋和鸡蛋煲,那一个汤,是番茄蛋花汤。
鸡蛋到底做错了什么?
”吃啊吃啊。”洛七七热情的催促。
顾流年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热气腾腾的炒鸡蛋,然后表情微妙的“嗯”了一声。
这鸡蛋甜的倒牙。
热气腾腾的甜鸡蛋……那味道也是很**。
“好吃。”顾流年脸上绽开一个微笑,没等再开口,就又被洛七七送了一勺鸡蛋煲,他干笑着吃了一口——嗯,好像把卖盐的打死了。
接着,他在洛七七的注视下,分别试吃了鸡蛋家族的其他成员,不是太咸,就是太淡,要么就是味道诡异。
其实这不难理解,刚刚洛七七做饭的时候,一会儿想着商小碗,一会儿想着张悦,一会儿想着白慧儿,本来厨艺就一般,一分心调料就用的极为随性。
于是就是眼前的情景,一桌鸡蛋宴,基本没一个菜能吃。
顾流年强颜欢笑的挥动着筷子,眼泪在心里流——老婆第一次主动给自己做饭,能说不好吃?
好不容易老婆消气了,还主动道歉,能不把人家做的菜吃完?
于是他痛并快乐着,嘴里不断赞美着好吃好吃,来麻痹自己的味觉。
洛七七单手撑着下巴,灯光下小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水亮亮的眼睛一眨:“顾渣,人真的不是我推下去的。”
顾流年停下筷子,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暖意:“我知道。”
之后他伸出手来,在洛七七的小鼻子上一划:“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只是,七七,那种情况下,不能太过纠缠这个问题,反而给了别人借题发挥的空间。”
当时梁思贝一个劲儿的把话题往洛七七杀人上面引,如果顺着洛七七的话头聊下去,就正中了梁思初的意,谁知道事情会不会越发不可控制。
顾流年不动声色的把话题移开,也是在为洛七七着想。
只是当时,他们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
洛七七点点头:“我想明白了,是薛叔叔告诉我的,他说我当时太冲动任性了,你是为了我好,还说我不要把你逼得太紧。顾渣,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顾流年侧过脸来,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洛七七忙狗腿的凑上去,亲了一口:“话说顾渣,你说你知道不是我,那你知道,到底是谁吗?”
“现在还不好说。”顾流年的眸色深沉下来,拿起旁边的高脚杯,抿了一口香槟,微微的摇了摇头。
张悦死的蹊跷,按理说,这件事情不会跟白慧儿有关,而梁思初费尽周折的把白慧儿从国外接回来,也不可能断了她的生路,可是这一切,只不过是“按理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