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笑蓉同意以后,挂了电话就往外走去,匆忙之间一开开办公室竟撞上一个人。
每次被撞到头她的第一反映永远都是揉一揉自己的头有没有受伤。
“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吕笑蓉揉头的手停顿了半秒钟。
“我……没事,请你让一让。”吕笑蓉不敢抬头看楚云淮,作势要走。
不是不敢看,而是自己心里有鬼。上次梦见和楚云淮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吕笑蓉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所以每次见到楚云淮时,她都会刻意回避他的眼睛。
“你都不问一下我为什么来找你?”楚云淮倒是毫不掩饰自己富有侵略性的目光在吕笑蓉头顶盘旋。
要是再把头抬高一分,或者放下自己的手,或许就无法避免和他的目光接触了。
楚云淮的目光就像是强烈的紫外线一般,被它扫射过的地方都会像冬天里干燥的柴火一般哗啦啦地热情燃烧起来。
还没有触及他的目光吕笑蓉的脸颊已经率先燃了起来,“有什么事吗?那你先在我办公室等我一下吧,我要先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就绕过楚云淮往洗手间跑去。
上完厕所出来的吕笑蓉对着镜子仔细地打量自己,刚刚被火烧过的脸现在好了很多,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如果还有余力的话,最好等下能够保持微笑。
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她才推门进去。
笑容,吕笑蓉你的脸上此刻需要笑蓉。
于是,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标准的露四颗牙齿的微笑。
“找我有什么事吗?”吕笑蓉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伸出手对楚云淮示意,示意他也坐下。
楚云淮转过凳子来,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当和他平视的时候,吕笑蓉才仔细地打量了楚云淮一番,快半个月不见,他似乎消瘦了一些,下巴上的胡茬也比以前多了。
怎么说呢,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少。但是他的眼睛里却依旧散发着无人能及的光芒,那样的光芒使他的神采丝毫没有受到折损。
依旧是天使的面孔,腹黑的心。
这张天使的面孔,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呢,吕笑蓉有些不自在地眨巴了两下眼睛,端起桌上的水杯,掩盖内心的慌乱。
“怎么?看见我很不开心?或者说,很不自在?”楚云淮的眼睛紧紧盯着吕笑蓉,一时之间,吕笑蓉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因为他的语气是玩味的语气,但是神情确是再认真不过的神情。
“你来找我不是有事吗?什么事?”吕笑蓉转移话题。
“找你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想说一下关于人事调动的,现在公司总裁办缺一个文秘,我想把赵志臣掉过去。”楚云淮淡淡悠悠地说完,就像在说垃圾桶里的垃圾满了要拿去扔掉一般稀松平常。
吕笑蓉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直接回绝“不行,赵志臣是我的助理,你们缺人可以去招聘或者去其他地方调动。赵志臣不行。”
危险的眼睛紧紧眯起,但是又随即放松下去,“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事事离不开赵志臣了?”
楚云淮敏锐地察觉到吕笑蓉的软肋,他说得没错,这些天来她的情绪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对工作上的事情没有特别上心,很多事情都是交由赵志臣去处理。
“吕总,这样恐怕不好吧,我建议你在没有完全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对他全盘托出,尤其是在商场上。”楚云淮的神情里透着少有的严肃。
吕笑蓉直觉地是楚云淮疑神疑鬼,要是自己的助理都对自己一无所知,那么还要助理来干嘛?再说了,吕笑蓉还真不喜欢那种只喜欢老老实实做事情,交代什么就做什么的人,那样未免让人觉得过于刻板。
对于赵志臣,她一直都是很满意的,除了他偶尔会有所越界以外,其他时候都是把她交代的事情处理地头头是道。
要真是失去他,吕笑蓉觉得自己仿佛会失去一条左膀右臂一般。
“我选的人,还不需要你楚总来质疑。”吕笑蓉再次回绝。
楚云淮正欲开口时,吕笑蓉及时地堵住了他的嘴巴“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了,暂时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不是还有一件事吗?第二件事是什么?”
说话间,吕笑蓉仿佛在警告楚云淮不要再提出类似于第一个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来。
“第二件事,我想你依然不会答应,不过我还是先给你知会一下,今晚你有空吗?”楚云淮的手指在桌子上缓慢地敲打着,眼睛直直盯着吕笑蓉,等待她的答案。
“抱歉今晚没空,我已经有约了。”吕笑蓉又喝了一口水,回答的时候目光岔过楚云淮,没有看他的眼睛。
似乎收到了预想中的答案,楚云淮收回自己的手,站起来说“是吗?那真遗憾。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去忙了,你……好好保重吧。”
说罢,楚云淮便果断地转身离开。
吕笑蓉心里想着,呸,嘴上说着遗憾,我看你心里得意地很呢!一点也不觉得遗憾的样子。
和楚云淮谈了不到十分钟,但是她却已经喝了一杯水。打电话呼叫赵志臣,给她冲一杯蓝山咖啡。
晚上的饭局让吕笑蓉足够头疼,首先刘付山海作为长辈,自己去他家自然是要带一些东西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居然要给那个讨厌的中年男人送礼物,吕笑蓉就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可是总不能空着手去吧?反正还要和他,甚至是和他家里人共进晚餐,这些加起来恐怕已经足够她恶心一年的了。
她把这件恶心的事情也交给赵志臣,让他去商场帮自己挑选一些礼物。
至于挑了什么,她表示不用告诉她。
按照刘付山海给的地址,赵志臣把车一路开至一栋西洋小别墅前。
开门之前吕笑蓉还在想,希望刘付长雪最好不要出现,结果在大门打开的一刹那,她还是绝望地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