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笑容看着站在舞台中央张牙舞爪的刘付长雪,直摇头叹气她已经疯了。
她甚至不顾自己的名誉,直接放开胸前的那片黑白相间的地方,目光扫过在坐的男士,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她突然走到吕笑蓉身边,凑近她的耳朵,神秘地说:“你以为录像这招只有你会用?告诉你,你们刚刚对我的暴力行为已经被我一五一十地记录下来了!”
说罢,又狂妄地指着其他人说:“你们就等着被开除吧!”
吕笑容看着这个疯子,冷笑一声,放开怀里的书琦,走了两步,蹲下去捡起一瓶矿泉水,再两步走回去,就在刘付长雪惊疑的目光中,拧开了盖子,将整瓶水直直从她头灌下去。
淋完以后,潇洒地扔掉瓶子,拍了拍手说:“原来你是故意送上门的啊,刚好,那我再给你加点料,别到时候学校说我们的情节不够严重。”
瞬间,舞台上又寂静了起来,只有刘付长雪身上的水滴在地板的声音。
“嘀嗒,嘀嗒,嘀嗒”
刘付长雪崩溃地摸了一把湿答答的脸,再低头看自己从头湿到脚的窘迫样儿,机械地挤了挤盛满水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种情况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棋到刚刚那一步就已经赢了。现在这一幕是她始料未及的,为什么,明明赢的人是自己,却要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吕笑蓉,是吕笑蓉这个贱人!虽然早就知道她不好对付,但是没想到她行事如此不按周章!
她最恨的人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对手,干脆蹲了下去,眼巴巴地看着在场的男士,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吕笑蓉暗暗嘲笑,我们的男人,可不是体院那群胸大无脑的家伙,她顺着刘付长雪的目光扫过去,何成勇依旧用手捂着眼睛,坚守非礼勿视的道德底线,而她的男人楚云怀则站在原地,一语不发。
很好,这两个男人都很听话。
突然,看见自己脚边还有一瓶矿泉水,吕笑蓉又蹲下去捡起来,拧开了瓶盖,瓶盖还没打开,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喝止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刚刚喝止她的竟是自己的男人楚云淮。
正想解释自己拧开瓶盖只是想喝一口水时,楚云淮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也罢,先看看他要干什么吧,吕笑容淡然地想。
“够了,停手吧!”楚云淮两步跨过来,护在刘付长雪面前,眼神坚定得不可动摇。
我没有听错吧?我的男人此时竟拦在别的女人面前,呵斥我做得太过分?吕笑蓉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似乎有一千条毛线缠着她的思绪,让她连生气都忘记了。
“笑蓉,你冷静点儿!此事到此为止,让她走吧。”楚云淮似乎没有察觉到吕笑蓉心里的波涛翻涌,自顾自地说。
本来冷静的吕笑蓉深深被楚云淮的话刺激了,但是她毕竟是活过两世的人,还不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狂怒的情绪。
“我很冷静,ok?楚云淮,你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泼!”吕笑蓉晃荡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子,假装威胁的说。
其实她怎么舍得泼楚云淮呢?她那么爱他,曾经暗自许下誓言,要保护他一辈子。所以就算泼自己一身,也不会弄湿楚云淮半根头发的。
可是这次楚云淮却没有如她的意,不但没有让开,反而蹲下去扶起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刘付长雪,脱了自己衣服,很男人地为她罩上。
刘付长雪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救星,眼里的泪花再也止不住地往下翻滚,楚云淮甚至还伸出那金贵的手指,为她抹去脸上的泪痕和水渍。
站在后面的吕笑蓉这次说真的笑不出来了,她拿着矿泉水瓶子,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凉水就像翻滚着的雪球一般,滚下喉咙重重地往肚子里砸去。
她跳下舞台,跑了出去。
而楚云淮没有追。任胡秀秀和书琦对他挤眉弄眼,他全都视而不见。
众人一时之间不明情况,胡秀秀收起手机追了出去,书琦也扔掉扫把快步往门外走。何成勇放下手来,看见胡秀秀跑了,自己也跟着大步追了过去。
排练室只剩下这两人了,刘付长雪心里暗喜没想到自己平时费尽心机勾引的男人,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悄悄掐了自己一把,确实不是在做梦!
因祸得福,她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
突然,她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告诉自己如果不想让这幸福时刻偷偷溜走,那就装的更可怜一点!
她的眼眶又是一阵红,眸子里的泪花像涨满池塘的夜雨一般,装满了眼眶。轻轻把头靠在楚云淮肩上,楚云淮皱褶眉头整想推开她时,她却轻轻发啜泣起来。
“你又怎么啦?眼睛又红了。”楚云淮的嗓子里透着些不自在,但仍旧保持着克制,认真关怀着她。
怎么了?还不是被自己掐的?估计刚刚那一下都掐出血了。刘付长雪郁闷地想,一不小心用力过头了。
“没,没事,我只是很感动,我以为自己很招人厌恶,没想到你……。”
楚云淮用力地咳了咳,肩膀也因为他的咳嗽而剧烈抖动,把刘付长雪死死压在他肩上的脸差点磕青了。
“没事的话,我陪你去宿舍换一件衣服吧,毕竟你这样等下被人看见了不太好。”楚云淮说,眼睛似乎并没有看她。
一听楚云淮要陪自己回宿舍换衣服,她简直开心地快疯了,这种待遇,学校好多女生烧香拜佛都求不来呢!
一想到穿着他的衣服,和他并肩走在校园里,估计她明天就会成为全校的焦点。
这样想着,刘付长雪便赶紧拉上他外套的拉链,和楚云淮一起往宿舍走去。
这边,胡秀秀几个也追上了吕笑蓉,他们看见吕笑蓉正一人坐在操场的阶梯上发呆。本来胡秀秀想上前去,却被书琦一把拉住,示意她不要过去。
于是,偌大的操场上只有吕笑容一人坐在里面。而围栏外面,则悄悄潜伏着三个人。
吕笑容看着天空发呆时,他们便将目光放在天上,数飞过的鸟群,或漂浮的白云。吕笑容看着地板发呆时,他们便低头看自己被夕阳拉的越来越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