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压隐动,兽味难闻,磨牙剔爪,震翅狂吸,眼露贪婪,舌卷垂涎,各色蛮兽之态尽显,凶狠残暴之像毕露,景像好生恐怖,
那巨大蛇头的四周,不知何时,已然露出四张兽脸來,蛇首,牛头,各有异样,紧接着,一团妖气从不远处的林间升起,一道道体形巨大的妖兽,驾着黑气腾空飞來,几个呼吸之间,已将杨霖团团包围,
四周妖兽围阻,后方还有妖兽向这边飞來,天空上原本红霞普落,此时却已被披上了一层厚实的黑毯,偶尔几滴兽口中忍不住滴下的涎液打落林旁草叶,哧啦作响,腥味十足,
“飞廉兽,以你南荒兽族,居然甘愿为这人修骑乘,真是丢尽了南荒兽族之脸,还不快将这人修吞噬了,以雪前耻,若不然我便将你一并吞食了。”为首的蛇头似乎极满意四周妖兽所表现的效果,顾作恨意说道,
看头顶处渐渐收扰的天空,飞廉兽顾作不知,只是催促着杨霖快些上來,依旧不死心的准备凭着天赋神通,逃离此地,却见杨霖用手轻拍,笑着说道:“鸣蛇王此來想必是來抓我的吧,既然如此,便请放了飞廉兽吧,我愿受死。”
印象中的人修多是心机极多,贪生怕死者为多,杨霖的话语顿时引來一阵百兽嘶吼,似乎对杨霖轻描淡写,沒有丝毫惧意的话语感到有些惊讶,
“你到是看得开,不过飞廉兽背叛兽族,却不能饶,对了,你那些同來的人修呢,沒在此处,莫不是都被路过的兽族给吞食了。”一阵狂声大笑,鸣蛇王探头向前,渐而凝实,背上似羽翼一般的四翅轻松将一旁的兽影震飞两旁,似棱形的尖头,骤然张大,腥风扑鼻间,已缓缓向杨霖的头顶处探來,
沒有多余的废话,甚至对那些被杨霖控制的妖兽生死沒有一丝的怜悯,鸣蛇王此时的眼中只有吞噬,
速度不快,似乎给杨霖一些因恐惧而要表达的时间,又或是给杨霖些时间躲闪逃避,做一些蛇扑鼠类的游戏,
当鸣蛇王尖牙即将临头之时,杨霖自认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这差了一阶四层的鸣蛇王,身形微动,大声喊道:“你不想杀死九婴兽,重获自由了。”
幽深的蛇瞳,透着惊讶的目光落在一旁有些身形暴起的飞廉兽身上,蛇吻处抵在杨霖的头顶处,却不再下探,好像杨霖的话语深深的打动了鸣蛇王的心思一般,
百兽禁声,似乎因为提到了九婴之名而战栗,连呼吸声都轻微了许多,修为较弱的妖兽更是抬高了身形,好像不愿听到这令兽恐慌的名字或是听到下一步有关于怎么去杀死九婴的秘话,
山间清新微风极少见的穿过紧闭大嘴的百兽,落入场中间,冲淡那一丝令人压抑的气氛,蛇眼稍有迷离,似乎在思考,渐渐抬离了杨霖头前,不过依旧保持在杨霖头顶处,
蛇嘴未合,又似乎忘记了闭合,幽蓝色的长舌,袭卷着空气中的湿气,发出‘嗖嗖’的异响,一滴蛇涎自下鄂处不经意的滴落,好像深度思考中,惊讶之余忘记了合嘴而滴下的蛇涎,
鸣蛇王申屠虽好像是忘记了,可是下方的正紧张注视着上方情况的杨霖却是看的清楚,一旁随时准备动嘴咬住杨霖逃跑的飞廉兽也是看的清楚,鸣蛇王四周的群妖更是看的清楚,
那是一滴鸣蛇的蛇涎,而鸣蛇身不强,力不壮,四翅也只是惊艳之余,也只能刮一刮劲风,本身最利害的杀招便是那口中的毒液,
舌下生涎,穿毒牙过蛇口而下,风吹而不散,好似一滴蓝色水滴一般,颤悠着滴向下方的杨霖头顶处,
虽然见识过杨霖不少手段,可是飞廉兽却不认为杨霖能抗得住这剧毒蛇涎,正准备飞身叼走杨霖,却突然发现,周围的空间不知何时已被禁锢,不是只禁锢自己,而是将自己和面前的杨霖一并禁锢了,
张大了嘴,飞廉**吼无声,可此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滴蛇涎准确无误的滴落在杨霖的额头处,自喉中发出嘶哑的‘唔唔’声,
蛇涎触到杨霖的皮肤瞬间便浸入皮下,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蓝色水印,而显示着那蛇涎滴落之点,
空间一散,清新山风急忙冲进百兽中,想将那双目微闭做深吸状的人修唤醒,只是风势渐大,那人修也未睁开眼睛,只是眉头渐蹙,嘴唇紧闭,两腮微微隆起,显示着口中钢牙坚咬而形成的紧绷感,
飞廉兽不在扑身上前,无力的扑倒在地,双眼迷离间,似有不愿看到杨霖毒发而亡时的惨像而低下了头,
在一起处的久了,感觉到人情的温暖使得飞廉兽的兽心渐敛,已经喜欢上与这人修一起游历天下的感觉,
此时鸣蛇王的毒液入体,一切都即将结束,未免心头恨起,却又无力而为,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发泄,
蛇毒可解,可是当飞廉兽将头轻抬望向半空中的鸣蛇王,却看到了一张,面露狰狞,显得有些笑极了扭曲的蛇脸,
修炼万年,随时有机会可能突破合体的鸣蛇之王,又能怎么会为了杨霖一句话便轻异的放弃杀死这个破坏了兽潮的人修,想到此处,飞廉兽无声的叹息着,眼间一片湿润,
“哎呀,刚才只想着你那句玩笑话,有些当真了,滴了滴口水到你身上,不是很痛吧,磐磐……”虽知是笑声,可是这磐磐之声却好像磨石一般,令人牙酸背痒,
而四周的妖兽却明白了刚才那一景的含意,是鸣蛇王有意戏弄杨霖,想用毒液将其毒死,让其死的更惨烈一些,一时间,四周围兽吼啼笑之声不绝,显得痛快畅意,
南荒多雨,泥中多石,土软净石之上,只见杨霖双目紧闭,虽面色表情痛苦不已,不过却仍是丝毫不乱的盘膝坐地,双手抱圆,调息起來,鼻吸喘急间,却不像什么中毒般那样急促,
“咦,你不痛。”鸣蛇王诧异问道,将头低的更低,一双幽蓝蛇眼中透着两道寒光,死死的盯着杨霖,对其现在的表情极为不解的模样,
杨霖不语,气息渐平,脸色虽有黑气隐现,却再沒有其它的异状,四周群兽也查觉到杨霖此时所表现的异状,随即惊讶的紧闭大嘴,生怕惊扰了已脸现怒色的鸣蛇王,引來杀身之祸,
鸣蛇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毒涎会毒不到面前这小小的人修,蛇身前探,将整个蛇身竖立在杨霖头顶处,蛇嘴大张之时,数滴蛇涎,甚至來不及流过蛇吻,直接从牙尖滴落,准确无误的落在杨霖额头肩膀处,
天蚕锦衣也只是一件宝器,又怎禁得住似鸣蛇王这般剧毒的毒液,一阵‘哧啦’声响,只见杨霖肩膀处肌肤尽露,一道蓝色烟雾悠然升起,在渐沉的霞光下显得格外轻灵,弥漫之间,随着杨霖的深吸,传入杨霖的体内,
轻而易取的将杨霖的衣服腐蚀,可见那蛇涎做不得假,可是当那几滴蛇涎浸入杨霖体内,也只是留下点点蓝痕,而杨霖却依旧安然无事的调息坐地,脸色比之刚才更平静了许多之时,四周的妖兽均是不由将目光移向已有些暴躁状的鸣蛇王身上,
‘磐’声急响,只见鸣蛇王蛇身轻动,蛇头已探在杨霖的身前,蛇口微张,重重的一口咬在杨霖的左肩处,沒有一滴鲜血流出,只有那湛蓝色的蛇液延着外露的蛇吻,滴身而下,渐而又浸入杨霖体内,留下道道蓝色痕迹,
似乎对这一咬所投入杨霖体内的毒液极为自信,鸣蛇王大头轻扬,蛇身已缓缓缩回半空中,幽蓝蛇瞳,透着查看似的凶光,望着地面上,痛的脸色已显得有些扭曲的杨霖,
曰光西沉,天色渐暗,远处林间荒兽嘶吼,预示着新一轮的捕杀开始,而百兽围成的平地处却是一片寂静,数百双眼紧盯着场中间的杨霖,等待着被毒牙咬过的杨霖是如何毒发而亡,
许久,只听杨霖长出了一口气,紧蹙眉头不散,双眸却是慢慢睁开,看着肩膀处两道深不见底的血洞,悠自的摇了摇头,左手指间似有颤抖的张动,好像在查看着伤势一般,
百兽皆惊,兽嘴张的极大,呼吸却是静到了极点,沒有兽出声,包括那刚刚亲自动口咬过杨霖的鸣蛇王申屠,仿佛在看着一幅诡异的画面,尽皆惊呆,
脸色渐平,杨霖深吸了一口气,嘴唇紧闭,好像在含着什么一般,右手有些缓慢的抬起,指尖摸动之间却显得张持有力,全然沒有慌乱之感,
左肩撕痛,左手好像有些不受控制的极费力的抬起,双手缓慢却轻轻的似抱拳轻触握在一起,眨眼之间复又分开,只见右手处,一个莹白色的玉瓶紧握手中,
那瓶中是什么,四周百兽不由的疑惑想到,此时杨霖非但沒有毒发身亡,居然还有心情去找一个玉瓶,难道这玉瓶中是什么解毒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