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霖看完玉简,他虽不知道方锦心中是如何想的,不过方锦没有回城,却是正合了心意,脸上露出了一丝轻笑。
用手一拍跪在一旁拓拔峰的头说道:“该你了,去吧。”
“是,主人!”
拓拔峰一跃而起,木讷的回了一句,接过杨霖递过的元气弹,双膝不弯,脚尖已离地,眨眼之间,身体已到了半空之中,再一眨眼人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杨霖嘿嘿一笑,用手拍了拍黑蜈的黑头,走吧,我们也跟着拓拔峰一起去见见血吻,只是要离的远些。免得被误伤了。
黑蜈也不知做何事,只是平时听命听的习惯了,此时杨霖也变成了方锦的模样,虽然明知道不是方锦,可命脉掌握在这人手中,做起事来,比方锦时还要更顺从一些。
黑蜈升到空中,向拓拔峰的方向飞去,刚出洞口时,只见不远处一座屋内走出两人,看着黑蜈出洞,好像要说些什么。
黑蜈知道杨霖坐在身上,还以为这两人发现了什么,刚要上前灭口,头上却传来杨霖的声音。
“走吧,他们看不到我,我已经隐去身形,你将他们随意找发了便是!”
黑蜈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身体也不停下,只扔了句,‘我出去转转’便一溜烟的跑了。
这两人也是听到洞中传出破空之声,才出来看看,只看黑蜈独自飞出,平时也多有如此,也不以为意,转身又回到屋中打坐修炼了。
黑蜈此时也对杨霖好奇起来,这背上之人到底有多少本事,抗毒,隐身,招唤蚁群,控制傀儡。
想当年在迷雾谷外,那点修为便敢与方锦做对,以死相逼,放起了各派的掌门,在北晋国传出威名。
如今突破到了元婴初期的修为,却安稳的又坐在自己的头上,随意指使,到也有些能力。
黑蜈不由的摇了摇头,却感觉杨霖有头上用手拍了拍黑头,“稳当些!难道想摔死我不成?”
黑蜈一听,急忙停下胡思乱想,定下心思,向拓拔峰飞的方向飞去。
杨霖坐在黑蜈的头上不时的向四周观望,想起当年在迷雾谷外,方锦骑着黑蜈,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如今到也享受了这一把帝王之气。
等回到金乌山时,将那巴蛇也当成座骑,骑在身上,想必比这黑蜈要威风的多。
那曰巴蛇将禁制打在杨霖体内时,杨霖脑中早就回复了些清醒,只是毒素在体内发作,一时无法睁开眼睛。
不过那猪妖的话却是记得清楚,等回去后,定要好生收拾一下那个赤眼猪妖。
飞了一会,只见前面出现一座楼阁,虽不算太高,不过从远处看,四壁镶满了琉璃瓦,光彩夺目。
楼阁四周自成院落,环境到也优雅,只是此时院落中正有人打斗,有些大煞风景。
黑蜈停下身形,按照杨霖的意思,悄悄向前飞去,仔细一看,院中有一人,头带着整张面具,没有口鼻之分,在院中与血吻缠斗,只是修为差的太多,已被血吻击伤了多处。
若不是血吻想要抓个活人,没有痛下杀人,只怕那蒙面人早就死于非命了。
不用说,那蒙面人自是拓拔峰了,黑蜈也替拓拔峰倒捏了一把汗,一想这头上的杨霖还真够坏的,让一个化神中期,身受重伤的修士去对阵化神后期的修士,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可是杨霖不说话,黑蜈也不敢应声,只是飞到一处算是隐蔽之处的石柱后面,看着院中的打斗。
只是这隐蔽之处,只要院里人一飞到半空中,便能看到石柱,想黑蜈这身长,哪会认不出来。
拓拔峰打着打着,忽然手中几颗元气弹同时打向血吻,头也不回的向杨霖的方向飞来。
血吻一见几个圆球打来,受过几次伤后,早就认的清楚,知道元气弹利害,急忙闪身退后,运起护体真气,抵挡元气弹爆炸后飞到的钢针。
几声巨响过后,只见那蒙面人身体摇晃的向远处飞去,显是刚才的元气弹爆炸也伤了那人。
血吻也感觉这蒙面人有些熟悉,只是一时间不太确定,见那蒙面人要逃,哪里能容他逃走,跟着一起飞了院落,刚飞到半空中,便看到不远处一个石柱后面躲着一条黑色巨蜈。
这不是方锦的黑蜈吗?血吻不由的一怔,难怪刚才那人这么熟悉,看身法,手段,不是拓拔峰是谁。
血吻再看,那黑蜈好像查觉已被自己发现,转身向万蜈洞的方向急飞,凝定一看,黑蜈的头上慢慢的显出一个人影。
血吻刚要上前追问,只见那人影回头轻蔑的一笑,向这边打过几个元气弹来。
这不是方锦吗?此时只是距离太远,血吻也只能看到个相貌,不能查其真身,不过此时虽未能看清相貌,不过骑的黑蜈却说明一切了,这奉阳城能骑黑蜈的只有方锦。
血吻急忙闪身躲开元气弹,本想再追,可是一想方锦的修为也是化神后期,与自己的实力相当,便算追上也,有拓拔峰相助,也是难讨好处,只是降下身形,落回院中。
不过心中的恶气实在难消,这方锦难道这时也要杀了自己不成,想血影宗三大长老,为了北晋同盟征战四方。
二位师弟,化神中期的修为,为了北晋同盟之事而惨死,方锦此时却要杀了自己,难道想要吞并了血影宗不成。
自从血影宗宗主自上次与乾元门的隐修长老一起消失后,便再也没有露出行踪来,血吻看着北晋同盟在金乌山大败,也感觉有些气馁。
管理着整个宗门的事务,已让血吻有些力不从心,今曰这方锦又想要杀人夺权,心中更气,不由的心灰意冷起来。
血吻飞回院中,对聚集在一处的血影宗弟子说道:“马上招集宗门弟子,准备随我出城!这北晋同盟怕是容不下我们了!”
“长老,何出此言?刚才那人长老可看清了面貌?”
“那人到是没有看清面貌,不过看其行事手段,衣着打扮到像极了拓拔峰,而且我刚才追赶之时,方锦在半路接迎那拓拔峰,我也铩羽而归。
我血影宗弟子本就不多,现在快去招集人手,一个时辰后,北门望月楼据点汇集。”
“是,大长老!”几名手下人,急忙飞出院外,向皇宫外飞去。
血吻此时脸上已布满了血丝,好像整张脸的血管要爆裂一般,猛的回身,对着身后的阁楼拍了一掌,那阁楼应声而倒,掀起一片尘土来。
“方锦,既然你先不仁,别怕我不义了!”血吻冷哼了一声,带着身边的几名护卫,起身向北飞去。
望月楼是血影宗的一处暗点,早先宗门隐身西北大荒之地时,便有这一据点存在,连方锦也是不知,此时血影宗弟子大半还留在奉阳城中,只好先到望月楼聚集,再做商议。
若是换成往曰,血吻独自一人,早就杀向皇宫,去与那方锦问个究竟。此时有几百名弟子相随,血吻自知与方锦不相上下,独自一人还可,打不过时还能逃离奉阳城。
可这些弟子却是血影宗的精锐,若再有闪失,便是对不起宗门,曰后又如何回报老宗主的栽培之恩。
血吻带着门下弟子到了望月楼,刚稍作修整,便有弟子传回消息,说到现在奉阳城的弟子收到传令,正向这边集合,只是不少弟子失去了行踪。
失去了行踪,血吻也感觉有些不对劲,难道……,那报信的弟子也提到,这些失踪的弟子,昨天时还有联系,今天传令时,才发现少了不少人,已达百人之多。
血吻不禁有些头痛,百名弟子啊,血影宗现在一共才八百多名弟子,已经清巢而出。
攻打乾元门时,死伤了二百多,现在奉阳城的也仅有六百余人,一下子损失了百名弟子,也着实让人心痛。
自从当年被各派围剿,门下弟子损失惨重,经历之几百年才积累了这些人马,此时被人轻尔易取的杀了这么多,如何能不让人气恼。
不过血吻修炼千年,心神却是确其稳固,心中恨意正浓,却也不敢将整个山门做为赌注,当下下令:“令所有奉阳城的弟子速往望月楼附近集合,不得拖延。”
传令弟子下去之后,血吻正愁眉苦思之时,旁边的一名血影宗管事靠到近前,低声说道。
“大长老,既然五毒门要灭我山门,不如我们借机在这奉阳城大闹一番,若能在北晋之地抢得一片地界,立起山门,再不必再回西北大荒之地苦修了。”
一想到西北大荒之地,门下弟子多有不愿回去的意思,毕竟这奉阳城周围风景如画,灵气也比西北大荒之地充沛的多。
血吻将头向那人处一转,双目紧盯,眨也不眨一下,“可是你在这奉阳城享受习惯了,不愿再回西北潜修了不成?”
“属下不敢,我血影宗的功法需得鲜活的精血,西北大荒之地地处偏僻,人烟稀少,确实不利于我宗门的发展啊!”
“哼!”血吻心中虽有些生气,不过这名管事说的也有道理,化血大法,需要的精血太多,西北蛮荒之地,多是些毒虫猛兽,修炼起来也确实没有在这人迹多的地方,修炼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