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在须弥世界中尝试着与血麒麟的那一丝神念沟通,试了一下之后,马上意识中便有了反应,一股磅礴的精神力瞬间与杜林的意识建立了联系。
杜林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红色虚影,隐约可以看出是一只麒麟的形态,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牛尾,周身围绕着血红色的火焰。
虽然只是血麒麟的一丝神念,但其中的精神力也让杜林觉得自己的那点强化后的精神力和人家这个一比,简直就是小池塘和大海的差距。
杜林身负金凤血脉,但金凤只是凤凰的九个孩子之一,而麒麟则是与凤凰同时期诞生于世间的上古神兽,虽然等阶上稍逊于凤凰,但好歹也要比金凤高出一辈,而杜林当年吃下的还是金凤的蛋,论起来比金凤又要低上一辈,这样算来,哪怕是从血脉上论,杜林的血脉也要比这位上古神兽低上两辈,通俗点说,他的血脉是血麒麟的孙子辈儿……
“娃儿,你来这须弥世界中,所为何事?”虽然是在与血麒麟的一丝神念交流,杜林深深感受到,血麒麟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威严。
“前辈您好,我想通过这个须弥空间,借助祈月神兽的能力,回看一个人的一生。”
“祈月?哦,我想起来了,不久之前,你和祈月进来过一次,他用魂灵之镜曾经看过你的一生,你是那个误食了金凤卵的人类吧?”
“正是在下。”
“好吧,祈月的魂灵之镜还在,你自己拿去用吧。”说完血麒麟大爪一挥,那个大镜子再次出现。
“不知这魂灵之镜如何使用?”杜林问道。
“将你的精神力注入镜中即可。”说完血麒麟的虚影便消失了。
杜林让隋遇安在镜子前面,然后将自己的精神力输入到那面魂灵之镜中,只见那镜子的表面泛起了一阵波光,就像平静的水面滴落了一滴水一样。
等镜面恢复平静时,镜子里映照出了一只金凤的图案。
“这……”杜林和隋遇安都愣住了。
之前杜林在镜中的形象就是金凤,怎么隋遇安也是金凤?难道是角度不对,镜子里照的是杜林?
杜林试着往隋遇安旁边站了站,这一站不要紧,镜子里竟然出现了两只金凤!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金凤下了两颗蛋?3800
杜林看看隋遇安,隋遇安也看着杜林,难道咱俩是天生一对(对不住,这句是作者说的)?
“看来咱们俩的血脉是出自同源啊!”杜林说道,“来吧,咱们来看看你的一生。”
杜林把手一挥,镜子变成了一个显示屏,出现了一幅新的画面,还那片熟悉的山林,山下还是那个熟悉小村庄,一个少年正在山林中的一棵树下生吃一颗大鸟蛋,正是少年杜林,吃完之后,镜头向上移动,一只金光闪闪的凤鸟正在垂泪,一个与少年杜林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背着一个大竹筐走到树下,见有水滴从上面滴落便抬头向上看去,这正是少年隋遇安。
金凤哭着哭着,眼中流出的泪水由晶莹透亮的清泪,变成了鲜红的血泪!
一滴血泪恰好滴入了少年隋遇安的口中,金凤血泪入口便化成了一股灵气,融入了少年隋遇安的身体里……
看完了这段影像,隋遇安的脑中仿佛也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一段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我想起来了,我全想起来了,我喝下了那只大鸟的血泪之后,便回了家,从那之后我便开始有喝血的冲动,特别是想喝人血,每当我犯病时,我就像个疯子一样,抓到个人就咬人吸血,家里人认为我得了疯病,便把我赶出了家门,我就开始流浪的生活。
因为我除了喝血也不需要吃食物,所以也不必担心没有饭吃,后来,我慢慢发现了我那个遗忘响指的能力,在加上我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一般的成年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于是我便专门寻找那些独自走夜路的行人,把他们打倒之后割上一刀,吸上几口他们血之后,只要打一个响指,他们便会忘了被我吸血的事情,以为只是摔了一跤,还被划破了皮,就这样,我才能一直生存了下来。
后来我长大了一些,我又发现我喝死人的血液可以知道这个人的死因,于是在我十六七岁的样子时,我便毛遂自荐,到各地的县衙门去当仵作,也算是有了正经营生,你也知道,那个年代男子十几岁就可以考取功名入仕了,我虽然是女子之身,但我的能耐大啊,县太爷们需要我这样的人才,他们可不管我是男还是女,再说仵作在古代不算‘官’,只能算是‘吏’,也就是那种没有正式编制的人员,只要县太爷养得起,他想请谁当仵作,就请谁当,再说我还是个小美女,这一点还是比较吃香的,所以那些年我当仵作当得很舒心。
只可惜我的容貌始终不改,这让我没法在一个地方待太久,每隔十年八年我就要换一个地方。”
“你不是有遗忘响指吗?让他们忘了你,然后你再去应聘一次,不就可以一直都留在一个地方,不用总颠沛流离了吗?”杜林问道。
“你可真是笨,我总不能让所有人都忘了我吧?再说我一个响指下去,抹掉他们十年的记忆,他们不得集体疯掉啊?”隋遇安很为杜林的智商捉急。
“我这不是对你的那个能力不怎么了解嘛,我以为可以选择性的让他们只忘记你的存在呢?”杜林有些不好意思。
“你想得可真美,我倒是想那么干,可惜我做不到,我的这个能力只能把他们某一段时期内的记忆完全抹掉。”
“你接着说,后来呢?”杜林对隋遇安的过去很感兴趣。
“后来?五代十国,南北两宋,金元明清,华夏朝代更替,但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始终都窝在犄角旮旯的偏远郡县衙门里,特别是那些战乱波及不到的地方,悠闲的过着我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