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两人心里，其实还有一个没有说出来的原因，那就是陈子山太年轻了，加上口气又大，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地不靠谱。
场面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良久。
曾清突然说：“陈老板是真心打算投资吗？”
“当然。”
陈子山应道，“不真心打算投资，我就没必要巴巴地跟你们搭讪。对了，不要叫我陈老板，我就是一普通人，不过是家里有点闲钱罢了，叫我山子或者子山都行。”
曾清笑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也不用急于一时，这样吧，今天天色已经晚了，等明天你上咱们公司，我们再详谈如何？”
“可以。”
陈子山本就没打算一下谈成，今天不过是恰逢其会，即便是没有这一层遭遇，到了明后天，他也会主动摸上腾迅的大门。
三人分开。
陈子山在两人的目光中远去。
小马哥说：“你怎么看？”
曾清说：“看不透，他的言辞似是而非，看似偶遇，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马哥说：“我觉得有些眼熟，刚才出赛格科技园时，我好像碰到过他，当时没留意，所以总是有些模糊，不敢肯定。”
曾清说：“你的意思，他是有预谋的？这里根本就不是偶遇，而是他在跟踪咱们？”
小马哥摇摇头说：“跟踪不至于吧，没这个必要。”
过了半晌，小马哥突然说：“你说会不会是骗子？”
“骗子？”
曾清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你这想法跟我刚才心里闪过的念头一模一样，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啊，咱们现在可有什么值得他骗的？公司又骗不走，至于钱，咱们穷得叮当响，骗子的智商不至于这么低。”
小马哥说：“谁知道呢，他又不知道咱们底细，或许认为咱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骗一点算一点。”
“……”
曾清无言以对。
虽然知道小马哥言语中玩笑的成份居多，不过凡事皆有意外，也不能完全排除陈子山是骗子的可能性。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点想不通。
小马哥说：“算了不想了，我也就开个玩笑，咱们还是先回去，跟徐明、陈丹还有东子他们商量一下。有人愿意投资，甭管对方有什么目的，咱都要试试，大不了咱们小心一点，先试探试探对方。我现在反倒是想着，真要接受陈子山的投资，现在按什么比例为好，需要好好地琢磨琢磨，毕竟陈子山只是一个投资人，不知道实力究竟如何，万一要价太高，莫把人家吓跑了。”
曾清叹道：“看他刚才的架势，资金只怕不多，咱们终归还是要找其他出路。”
小马哥点头说：“资金确实有点少了，个人资本，后劲不足，解燃眉之急还行，对咱的其他帮助，有限得很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
“……”
两人随口聊着。
回到楼上。
两人又聊了一会，离开小马哥的小办公室时，曾清突然说：“要不咱们再等个几天？”
“等？”
小马哥一时没反应过来。
曾清说：“上次你不是说过，你爸去港岛那边，事情很快就会有眉目么，我琢磨着真要有眉目，也就要不了多久。”
小马哥沉思片刻说：“你想待价而沽？”
曾清说：“不完全是，刚才你也提到，陈子山不过是个人投资，实力如何其实还有待商榷。所以我觉得，如果有港岛那边的资本介入，总比陈子山的个人资本要有实力。同样的价格或者稍高的价格，在满足咱们融资额度的基础上，只要有得选择，站在公司层面而言，谁都愿意选择有背景的资金入场。”
小马哥没说话。
虽然他认可曾清的说法，但是却更担心把陈子山的耐心消磨掉，导致投资泡汤，因为港岛的投资并非绝对安全可靠。前面几个月的融资经历，让小马哥感触很深，现在的国内投资市场，想要找点投资实在是太难太累了，他不想再拉着脸皮到处去求爷爷告奶奶。
对于小马哥的想法，曾清自然再清楚不过，可是他有他的想法，在曾清心里，投资分三六九等，除非没得选择，否则选择优质投资商，才是一家公司融资的最优选择。
再者说，按照正常的融资谈判流程，拖个三五天根本就无关紧要，现在不过是考虑到陈子山或许属于即兴投资人，耐心有限，所以才不想用正常的谈判流程来拖时间。
曾清进一步劝说道：“你别忘了，刚才在路边摊，陈子山可是听到了咱们的谈话，知道咱们现在缺钱，如果现在和对方商谈融资之事，对方十有八九会狮子大开口，让咱们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小马哥皱眉说：“总比和人家谈60万的生意要好吧，只要陈子山压价不是太离谱，以咱们现在的处境都是可以理解的。”
曾清目无表情地说：“如果首轮融资没有达到咱们理想的效果，导致出让同等股权却融资额度太低，最终再次融资影响到咱们的绝对控制权时，你会怎么办？失去了控制权，和60万卖掉QQ有什么区别？”
小马哥烦躁说：“真要如此，大不了不要对方的投资便是。”
曾清苦笑说：“问题是咱们现在不敢放过任何一笔投资，我们虽然对陈子山抱有疑虑，但实际上咱们同样抱有希望。正因为抱有希望，所以我们才要更加谨慎，拖个几天时间，不过是咱们的策略罢了。”
“具体说说！”
曾清解释说：“在未启动谈判之前，先拖个几天至少有两个好处，一是港岛那边投资的事情在近段时间肯定会有反馈结果，咱们可以根据那边的情况来决定与陈子山的谈判态度；二是万一港岛那边没有结果，咱们与陈子山谈判时，经过几天的晾晒，多少可以找回一点主动权，不至于让对方以为咱们极度缺钱而肆意压价；第三嘛……就是刚才我说过的，为了未来更好的发展，在可选的基础上，我心里更倾向于从港岛那边获取资金。”
小马哥站起来不说话，双手叉腰，扭着屁股活动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