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韩希夷听见这消息,怔怔坐了好久。
忽然,他对空中惨笑道:“父亲,你心心念念担忧的名节问题,她解决了。她给夫家带去的,不是耻辱,而是荣耀!”跟着,又痛苦地低头自语:“是儿子自己不够坚决,不怪父亲!”
她竟然要为了方初竖起一座贞节牌坊!
他心中锐痛,痛悔万分。
痛得受不住,他踉跄起身,去书架上翻找。
找了许多典籍和史书,一齐堆在书桌上。
然后,他便埋首书堆中。
翻阅查找摘录了半天,他写了一篇文章。
韩希夷的名声一半在商,另一半在士林。
他的诗文很受一些文人欣赏,所以才交结了夏流星、蔡铭、高大少爷等许多读书人和官宦子弟。
他写这篇文章,是为清哑助威的。
他在文中列举: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本朝永平年间,玄武将军张灵儿女扮男装,隐藏军营四五载,和其兄长玄武王立下赫赫战功;本朝英武年间,玄武将军被特许以女子之身位列朝堂、参政议政。两代帝王均推崇女子自强自尊自立,可见名节在里不在表,只重虚名者乃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郭织女的经历与她们有异曲同工之妙。
……
写罢,又仔细修改润色,务必不使人抓住把柄和漏洞。
然后,他将这文叫韩嶂派人送去青山书院。
一切安排妥,他才颓然松弛,倒在椅内。
暮色降临的时候,他命人送酒菜进书房。
然后,他便自斟自饮,喝得酩酊大醉!
静女和陶女走进来收拾。
陶女大惊道:“大少爷怎这样滥饮?这最伤身了!”
静女看着憔悴的韩希夷,红了眼睛,低声喝道:“别啰嗦!”
一面扶起韩希夷,和陶女合力将他挪到里间床上。
※
郭家在京城的势力弱,所以知道消息最晚。
下午,清哑正和盼弟等人检查明日开张准备物事,小丫头来报,方少爷来了。
清哑忙吩咐一番,迎了出去。
方初见了她,也不说话,双目炯炯地看着她。
清哑见他大不寻常,忙拉了他手问:“怎么了?”
方初柔声道:“没什么。”
因对细腰道:“我和姑娘去园子走走。”
细腰知他有事,点点头,和细妹跟在后面。
方初便牵着清哑,走进园子。
穿花过柳,一直走,他一直没说话。
清哑很喜欢这样安静地和他走,但是他刚才表现有事的样子,她便有些忍不住,在一假山前停步,问:“到底什么事?”
方初拉着她,往假山石上一靠,抱着她就吻了上去。
清哑吓一跳,本能想逃——后面还有人呢!
方初不容她逃,含住她唇用力吸吮。她刚开始挣扎,他又突然放开她。他捧着她脸,看进她眼底,低声问:“你要为我竖一座牌坊?”
被他突然袭击惊得闭住呼吸的清哑一得释放就张嘴大口喘气,然后就听见他问,她脑子还迷糊,茫然道:“你说什么?”
方初道:“牌坊!”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知道牌坊的事了。
她就笑了,问:“这样行吗?”
方初道:“当然行!”
清哑又问:“你喜欢吗?”
方初见她像个讨赏的孩子,为满足她自为得计的得意心理,遂宠溺地配合道:“喜欢!我听见了真是又惊又喜!”
清哑轻轻笑出声来,眼中喜悦也溢出来。
方初低声道:“就是委屈你了。”
声音有些黯哑,好似伤感。
清哑道:“不委屈。”
方初道:“你这是为我竖的牌坊。”
清哑道:“我为我们的爱情竖一座丰碑。”
在她前世,贞节牌坊被视为埋葬女人青春的封建糟粕;今生,她要用这牌坊来成全自己的爱情,义无反顾地愿被它制约、束缚,从此,她要视名节如性命一般了。
方初目光幽深不见底,喃喃问道:“清哑,你这样对我,要我怎么爱你?我该怎么爱你?若我有任何不测,你……”
前面清哑听得十分动情,眼中沁出水光。
接着,她便听见了后一句。
她懊恼,很怪他在此时说这样不吉利话,真是乌鸦嘴!
她想用手去捂他的嘴,然他捧着她的脸,她嫌抬手上去麻烦,索性抱住他腰,踮起脚,凑上去吻他,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方初吐出模糊两字:“清哑……”
他觉得捧着她脸拥有不够完整,也改为抱住她腰。
入手是纤细柔软的腰肢,他脑中疑惑“怎么这样细?太瘦了。”手顺势下滑,摸到丰盈隆起,模糊中又想“好像也没那么瘦。”
他便搂着她陷入痴狂,忘记身周一切。
后面,细妹张大嘴巴,第一反应就是要冲过去解救姑娘。
细腰果断拉住了徒弟。
她看着那两个拥抱热吻的人,急忙转身。
跟着,她以比刚才转身更快的速度又转了过来。
她眼睛抽、嘴角抽、心里砰砰跳,还得瞪大眼睛仔细盯着他们周围,密切关注任何异动,生怕又被什么人钻了空子。
这情形真尴尬!
她不想看,视线所及却避不开那一对身影。
细妹不满道:“师傅!”
细腰低声道:“闭嘴!”
看样子,得教这徒弟武功以外的东西了。
细妹只好不甘地闭嘴,心里猜姑娘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若是被逼的她绝不饶方初;若是自愿的……
不可能,姑娘怎么会自愿被人轻薄呢!
细妹子坚定地认为:一定是方初在占姑娘便宜。
假山边,一对人终于分开了。
方初看着面色酡红的清哑,轻轻用手指抚弄她殷虹的唇,轻轻叫她:“清哑,清哑……”
叫不两声,又想凑上去。
清哑无力躲闪,悄声道:“别,好热!”
天热,他身上更热,连带她也跟着热,体内像有团火在烧。
方初便顿住了,忽听附近传来两声咳嗽。
一是细腰,愤愤示意:“别当我们是瞎子!”
一是细妹,愤愤警告:“你别再得寸进尺!”
方初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们一眼,并不惊慌尴尬。
清哑却把头埋在方初胸前,闷声道:“她们看见了。”
方初好笑,想:“正是看见了才要分开,她倒反往我身上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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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没有加更!我也想天天天更一万,可惜理想是丰满地,现实是骨感地,我写不出来,等我再攒文吧(*^__^*)!谢谢打赏和投票的朋友们!把掌声和鲜花砸给清哑吧(其实是月票推荐票),她很用心为方初付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