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不能理解似的，苏锦然又补充了一句，“按道理讲，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可是，苏可可敢背叛他跟邱子哲开房，事情发生好几天了，邱子哲顺利地跟宋婧雅完成了订婚仪式，苏可可也没有受到任何惩
罚，非但没有受到惩罚，进入了厉氏，甚至还拿到了厉氏集团1%的股权，你不觉得那个人对苏可可太宽容了吗？”
除非他对她是真爱，否则发生了这种头顶一片青青草原的事情，他没道理原谅她还奖励她啊。
苏锦然说着，还把手机拿过来，点亮屏幕，上面赫然就是苏可可今天发来的图片。
“长官大人，你看，这是那份股权让渡书。”
厉焱爵淡淡地瞥了一眼，神色沉静，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
“这件事陆勤已经告诉我了，我还是觉得，苏可可应该是被利用了。”
至于真爱，那个人真的懂吗？
想到多年以前厉家铭的所作所为，他心底泛起一片寒凉，忍不住把怀里的小女人用力搂紧，心脏才渐渐感受到令他平息怒意的温暖。
苏可可是被利用的？
苏锦然苦笑了一声，“可是，长官大人，以我对苏可可的了解，她身上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价值。”
“锦锦……”厉焱爵垂眸看向她，浅浅地叹出一口气，“这段时间，你对她太关注了，或许，这就是她能够被利用的价值。”“嗷，冤枉啊长官大人！不是我过分关注她，是她不择手段地在我面前刷存在感！”苏锦然把手机拿过来，手指来回滑动了好几次，“你看，你看，这么多条短信，都是她一口气发过来的，我今天早上还想多
睡一会的，结果直接被她吵醒了。”
听她这么说，厉焱爵才注意到，小女人眼底有一窝青痕，显然是没睡够。
苏可可这个该死的女人！
是拿他的话当耳旁风么？
还是说，她这么三番两次的挑衅，真的是那个人授意的？
当天晚上，厉焱爵早早地哄着小女人去床上补觉，守在床边等她睡踏实了，他才离开卧室去了书房。
关上书房的门，他拨通了厉家铭的号码，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那边传来一阵刺耳的音乐声，在静谧的书房里，显得格外聒噪。
厉焱爵不悦地紧了紧眉头，等对面彻底安静下来，他才听到厉家铭的声音。
“焱爵？这么晚了，有事？”
这是那段视频出现后，父子俩第一次通话，厉焱爵没有听出任何异常，这个身为他父亲的男人，此时在电话里没有一丝丝歉意，理所当然的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让厉焱爵默默攥紧了拳头，但他声线还是没有任何起伏地问道，“为什么是苏可可？”
“睡了，总得负责。”
言简意赅的回答，让厉焱爵太阳穴烦躁地跳动了几下。
他知道，这绝对不是真正的答案。
否则，当年厉北峪的生母也不会落得被逼自杀的下场。
“呵。”
冷笑中满是嘲讽。
换做以前，厉家铭肯定会不高兴地训斥两句，可今天却像没听到似的，转而问道，“听说，你把老爷子和你妈妈的股权都一并转给了苏锦然？我这个董事长的位子，就这么易主了？”
“既然提到这个，我就提醒你一句，那个军工合作案注定会失败，你现在收手的话，这个位子还是你的。”
厉家铭像是有些意外，“你这么说的意思是，苏锦然还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是厉氏董事长了？我还以为你为了哄她高兴，早早地就告诉她了。”
厉焱爵发现他们父子间果然没有共同语言。
哄锦锦高兴？
他的锦锦才不在乎厉氏集团好吗！
恐怕还会觉得那是个沉重的包袱。苏锦然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表露过她对爷爷创立厉氏集团的崇拜，也不止一次地希望厉氏集团能永远稳步向前，如果被她知道，现在她是厉氏集团的董事长，肩负着为厉氏集团发展指明大方向的责任，她肯
定会觉得压力山大，受不起身为董事长为她带来的财富，也担心因为自己让整个集团的发展多出坎坷与曲折。
但这些，厉家铭是不会懂得。
厉焱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问道，“所以，这就是你让苏可可留在你身边的原因？”
他的问题很突然，厉家铭短暂的沉默之后，才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可这个回答，在厉焱爵听来，更像是随口的回应。
直觉告诉他，厉家铭留下苏可可还有别的原因。
会是什么呢？
该怎么问，才能得到真实的回答？
厉焱爵陷入思考的时候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厉家铭语气有些犹疑地说道，“你们啊，有忙着对付苏可可的时间，不如好好陪陪你妈妈。”
“你说这句话，不觉得虚伪么？”
厉焱爵语气恶劣地说完，径直挂断了电话。
然而，等他重新躺在苏锦然身边，感受到她轻盈平稳的呼吸后，他烦躁厌恶的情绪才渐渐趋于平和，也在这时，他察觉到似乎哪里不太对。
厉家铭最后那句话，好像是真的发自关心？
如果是这样，他又为什么放任苏可可把视频发出来？
回想起这些年父母之间的相处，厉家铭如果想要偷吃，早就偷吃了，何必非得等到现在，何必非得是苏可可？
会不会——他是迫不得已的呢？
这个念头在厉焱爵脑子里默默地扎了根，他忽然发觉自己之前的调查方向极有可能根本就不对。
“唔……长官大人，你回来了？”
苏锦然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含糊不清地咕哝着，拉回了厉焱爵的思绪。
他顺着她的脊背安抚性地摸了两下，沉声回应，“嗯，睡吧，乖。”
“嗯。”
苏锦然环住他的腰身，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听到她轻盈平稳的呼吸，厉焱爵暂时放下了一切烦恼，闭上眼睛躺了一会，便随着她进入了梦乡。这个晚上，苏锦然的确做了个梦，中途醒了一下，想着把梦里的事情告诉厉焱爵的，可实在是困到不行，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别提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