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这两个字让金雀的脸色又沉了三分。
倏地站起身，她嫌弃地扯着袖子擦了擦嘴唇，也不知是不是说给他听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初吻早就被某个该死的混蛋拿走了。”
声音虽小，顾霈还是听的一清二楚，默了默，终是表情新奇地说道，“没想到啊，假小子居然也有春天……”
“呵。”金雀朝他冷冷一笑，“顾姐姐，与其有时间八卦，还不如想想被你弄碎的那瓶酒该怎么办。”
说着，她朝那滩散发着酒香的湿渍扬了扬下巴。
顾霈随她站起来，顺着她的视线看着已经被酒弄湿的礼盒，挑着眉头很不屑地说道，“不就是一瓶酒么？”
别的不说，论藏酒，在京都圈子里还没人能比得过他。
谁让爷爷没事爱喝两口呢，他为了尽孝心，简直是不遗余力地收集各种酒好送给爷爷品尝。
眼下不就是把金雀拿来的酒不小心间接地打破了吗？
从家里随便拿一瓶不得比这个好一万倍？
顾霈信心满满，可金雀毫无保留地泼来一盆冷水，“没错，这就是一瓶酒，不过，首长夫人说这种酒叫古镇窖藏。哎呀，我是不懂了，不过顾姐姐你家藏酒这么多，应该不差……”
“差！就差这一瓶！”顾霈脸色变了变，语气沉重地说道，“金雀啊，这瓶酒整个华国都没几瓶，别说哥哥不帮你这个忙啊，实在是哥哥帮不上……”
“帮我？”金雀瞪着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明明是因为你才弄碎的，你是主要责任人好吗！”
虽然是她没有拿稳，可他不吓唬她，她也不会手滑啊。
嗯，没错，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没正事的纨绔子弟！
顾霈可不肯当沉默的背锅侠。
“盒子是从你手里掉下来的，你现在说是我弄碎的？合适吗？讲理吗？追根究底是因为你胆子小。”
“顾霈！”
金雀气得想要跳脚，不过她也了解他，他不想承认的错误，就算说一百遍，他也不会承认。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也根本不是追究到底是谁的错。
那瓶酒是夫人要送给老将军当回礼的，现在洒了一地，别说酒，估计就连酒瓶都碎的拼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偏偏还是平常买都买不到的东西……
她狠狠地拧起眉头，最终走过去蹲下身子，翻开礼盒，想把洒落在地板上的碎片捏起来放到礼盒里。
陶瓷碎片棱角锐利，她捡的动作很快，让人看着挺担心的，好像能随时在她手上割出一道口子。
顾霈站在她身后看了她一会，见她当自己不存在似的捡她自己的，沉默地站了几秒，还是走过去把她拉了起来。
金雀本来就心烦，事情得不到解决也就算了，他还来给自己捣乱，简直了，怒气值飙升爆表。
她拧着身体，用力甩开顾霈的手，又想蹲下身子重新去捡还没捡完的碎片。
看得出她是真生气了，顾霈看了看自己被她甩开的手，最终语气无奈地说道，“这种酒，我这有一瓶。”
本以为他说出这句话，金雀能惊喜地跳起来，结果人家不为所动地蹲在那里，继续捡碎片，像是根本没听见。
顾霈心里有点冒火地拧了拧眉头，“哎，我说我这有一瓶一样的，听见没有？”
金雀，“……”
他已经提高了声音，可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明摆着不想理他。
这可是头一回。
顾霈做了个深呼吸，强把怒气压下去，尽量声线平和地告诉她，“这瓶酒我可以送你……”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地，金雀噌地站了起来，抱着装了碎片的礼盒转过身来，水灵的眼睛看着他，“走吧。”
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一跳，顾霈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走……走什么？”
“不是说要把那瓶酒送我么？带我去拿吧。”
看金雀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顾霈只觉得满腔懊恼像是喂了狗。
眼神讳莫地看着面前的女孩，看了好大一会才确认，她就是故意不理他的。
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故意等着他说出她想听的那句话。
忽然发现时间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印象中木讷呆板的人，居然也会有这么鬼马的一面。
他蓦地朝她笑了出来，“送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金雀皱眉，“你送我酒难道不是对我的补偿么？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要求？”
对上她漆黑狡黠的视线，顾霈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可以当做你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
言下之意，她不答应，他就不会把酒给她。
如果是她自己的也就算了，偏偏是夫人准备送给老将军的。
看着男人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金雀恨恨地咬了咬牙，真是郁闷，跟他的博弈，好像从来没有赢过。
瞪着他的背影瞪了好大一会，她还是抱着礼盒钻进了车里，控着方向盘，径直朝顾霈驶去。
正往前走的顾霈当然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是要开车撞过来。
要撞就撞吧。
真的把他撞了，后面的日子就有的她受了。
这么想着，顾霈的步子仍旧不紧不慢。
谁知，下一秒，迈巴赫就开到了自己身边。
车窗半落，露出金雀清秀干净的侧脸。
“上车吧。”
说这话时，她正眼都没给他一个。
这态度，差评！
顾霈置之不理，继续往前走。
眼睁睁看着男人又走到车前，金雀恨不能直接从他身上碾过去算了。
幸好理智告诉她，就算碾死他，事情还是得不到解决，她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又踩下油门重新跟上去。
“喂，你不是有要求么？上车说。”
顾霈停下脚步，淡淡地看她一眼，迈巴赫也随之停了下来，金雀转过头，把她放在副驾位上的衣服拿走，又重新看过来，还很勉强地摆出了一副“我诚意邀请您上车”的表情。也没打算继续为难她，从车前绕过去，他坐到了副驾位上，系上安全带的功夫，他就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明天晚上的舞会，你来当我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