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什么的,厉焱爵真的会懂吗?
“锦然,跟我去一趟办公室。”习泽楷按捺不住,要不是开例会,厉焱爵跟他摊牌后的第一时间他就想找她求证了。
师兄口吻罕见的生硬,苏锦然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埋头跟在他后面。
“苏锦然,过来。”
厉焱爵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身姿笔挺地站在她身后,分明没有任何动作,却有种迫使她回头的压迫感。
就想不明白了,资也投了,提的要求师兄也答应了,这男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苏锦然愁闷地瞥了他一眼,有什么话还是回家再说,眼下她更好奇的是师兄到底怎么了。
这么想着,她就在厉焱爵眼皮底下跟习泽楷去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的瞬间,男人黑眸涌起一阵邪肆的寒意。
小女人的胆子果然变肥了,走的毫不犹豫,是真以为他不会拿她怎么样?
办公室里。
苏锦然轻轻关上房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习泽楷,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安静的格外诡异。
她呆呆地站在沙发旁,习泽楷则一口气喝掉了整杯水,然而火气还是莫名地滋长着,胸膛的剧烈起伏暴露了他情绪波动极大。
这样子的师兄,苏锦然从来没见过,她默默抱紧了文件夹,有一秒钟感觉很后悔,应该去面对厉焱爵的,那男人虽然可怕,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多少有点免疫了。
“锦然。”习泽楷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他坐在老板椅里目光悠长地看着跟了他四年的女孩,沉默了几秒才继续说道,“厉焱爵告诉我,你跟他结婚了?”
努力了半天,还是没办法接受,所以仍旧是质疑的语气,希望苏锦然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苏锦然撑大了眸子,怎么也想不到,厉焱爵会把这件事告诉师兄。
这反应分明就是默认了。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习泽楷眼底最后一丝光亮彻底消失,那颗心也摇摇坠到了谷底。
“什么时候的事?”他克制着奔涌而来的伤感,佯装平和地问了一句。
苏锦然忽然想起前两天还告诉师兄说,要是恋爱了第一个告诉他,结果现在——啪啪打脸啊!
难怪师兄情绪不对。
她搓着脖子往前走了两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有四年了。”
咚!
习泽楷手中的玻璃杯不知怎么掉到了地板上,所幸铺着地毯,玻璃杯没有碎,只是顺着地毯的纹理滚到了墙边。
苏锦然错愕地抬起头,只见师兄脸色发白,像是忽然生病了一样,不由得一阵担忧,“师兄,你怎么了?”
“怎么可能呢?”
习泽楷不相信,他还记得四年前第一次见苏锦然时,女孩穿的特别朴素,干干净净地站在他面前,四处打量的眼神写满了新奇。
那时候的她,身上还带着一丝少女的稚气,怎么就结婚了呢?
“嗯,出国前就已经领证了。”苏锦然咬了咬唇,“当时需要他的帮助,就……”
习泽楷猛地看向她,眼底死灰复燃一般亮了起来,“你只是需要他的帮助才跟他结婚的?”
就四年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苏锦然懵懵地点点头,搞不懂师兄在激动什么。
习泽楷当然激动,还以为她和厉焱爵结婚是两个人情投意合,他站起来几步走到苏锦然面前,难以自控地握住她的肩头,“现在还需要他的帮助吗?”
不等苏锦然回答,他又急切地开口,“锦然,需要帮助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的,离开他吧,这种人太危险了。”
确切的说,是厉焱爵的心思太深,苏锦然这种小白兔,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肯定会吃亏。
苏锦然相信习泽楷有这个能力,之前是不想麻烦他,现在则是晚了。
她很清楚自己对厉焱爵已经不仅仅是需要他来做靠山这么简单了。
她喜欢他,喜欢到连有人非议自己都开始在乎他的感受了。
所以,面对习泽楷的好意,她垂眸摇了摇头,身体也往后退了一步,“不用了,师兄,谢谢你。”
“为什么?”习泽楷没想到她会拒绝自己,“锦然,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和他一起生活?”
忽然,他想起什么,神色变得有一丝凝重,“还是说,你本来就是喜欢他的?”
苏锦然很想痛快地承认,可不久之后,莫辰溪就会回来,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可怜,她笑着否认,“师兄,你想多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苏锦然微微一顿,低下头,心情复杂地告诉他,“我们是军婚,没有特殊原因,是不能离婚的。”
这是厉焱爵经常威胁她的话,现在用来掩饰心事倒是很合适。
“军婚……”
这两个字就像两座大山一样重重地压在习泽楷心上,破坏了他心底残存的希望。
他黑亮的眸子就像蒙上一层灰,暗沉沉地说道,“知道了,锦然,明天有一场拍卖会,拍品有我们需要的坦桑石,你跟我去一趟。”
“嗯。”
说完这个,习泽楷好像没什么心情再聊别的,无奈,苏锦然只好先回工位。
习泽楷的办公室和她所在的格子间正好位于这层楼楼道两头,她心不在焉地往工位走,全然没注意楼梯间门口站着一个人。
等她走近了,一只手猛然抓住她的胳膊,还没等她叫出声,整个人就被带到了楼梯间。
砰!
楼梯间的门被用力关住,而她则被人抵在门板上。
应急通道往往只有一盏不甚明亮的灯,昏沉的光线照下来,将男人立体的五官衬得更加深邃。
“厉……厉焱爵?”
苏锦然吓得声音止不住发颤,他怎么还没走?
“跟他聊完了?”厉焱爵抬手轻轻拂过她温热的唇畔,强忍着才没有立刻吻上去。“嗯?”苏锦然递过去一个困惑的眼神才明白他指的是习泽楷,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首长大人,您堂堂上将的身份,偷偷藏在这里堵我就是为了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