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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谁都想不到,来者居然是个女子。
月色下,女子眸光甚冷。
但却清澈,干净。
似秋夜,无云,无星。
只有夜的深沉,以及无限遐想。
它简单到只有单纯的黑色、紫色。
却又复杂到包罗万象,以及人类自古便拥有的无限想象。
林梵一直以为秋夜最难得,因为它最简单,最复杂。秋高气爽夜微凉,林梵喜欢举目远眺,喜欢沉浸在夜色之中。
他从未想过,世间居然会有如此女子。
她的眼里,是整个秋夜。
“我是我。”半晌,林梵似笑非笑,盯着来者的眼睛。
无论如何,这都会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子。
至少在林梵眼中,是的。
身材高挑,纤瘦似流水。
皮肤白皙,泛着微光。
再配合上这样一双眼睛,林梵定会承认其美貌。
“你当然是你。”女子正色,神态端正。
女子既非疯子,又非傻子,更不是在开玩笑。
她说得那么认真,就像一个孩子。
林梵却笑了,“那你为何要问我是谁?”
女子似是思考,终于,她点了点头,一字一顿道,“对不起,我不该问。”
瞠目结舌!
黄忠一脸惊诧!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女子?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一个气息强横的女子,居然会做出如此举动。
“我还有个问题。”女子不在乎林梵的表情,也不在乎他是否想回答,只是问道,“你是用剑的?”
“你看不出?”林梵语气上挑,脸色却无比严肃。
无论是谁都能看出他是一个剑士,因为他的手还握着一柄制式古朴的长剑。
剑还温热。
却不知是血的温度,还是火焰的残余。
“似乎这我也不该问。”女子自说自话,没有半分尴尬。
或是说,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情绪。
她就像一块石,一块木。
可林梵始终觉得,石头和木头也是有情感的。
所以她这样的女子,也并非石和木可以相对比的。
林梵忽的想到,此女似纸。
通过特殊技艺制成的纸帛,柔软,顺滑。
空白无物。
女子道,“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我也不该问。”
正是“问”字说出的一瞬,她的剑已刺了出去。
没人看到她的剑,自然也没人能看到她剑的轨迹。
作为弓箭手,黄忠虽年老体衰,但他的眼睛还是如年轻人一样明亮。甚至比许多年轻人还要亮!可他却突然对引以为豪的眼产生怀疑!因为这女子的出手太快了,快到连他都只能看到一抹残影!
天下武学,唯快不破。
快,只怕更快!
女子动的一瞬,林梵也动了。
可即使是林梵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的身法简直达到了一种骇人听闻的程度!即使林梵双眸锁定,竟然还是有一瞬的失神。
若不是逐风配合乘风,林梵恐怕就要被其一剑穿心。
“锵”!
铿锵有力,金铁交鸣。
月光照亮了女子的剑。
冷刃漆黑,无柄无护手。
三寸短剑,唯存双刃。
林梵一惊!
袖剑。
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
敢使用如此短的兵器,也足以说明女子的自信。
尤其袖剑,凶险异常。
一不小心伤人伤己。
一击未中,女子略有诧异,不过这种情绪如天边流火,只存一瞬。
很快,她的眼再次变得空旷。
隐隐有一丝迷茫。
但更多的是一往无前的战意。
又是一剑,横着划向林梵。
若是旁人,这一剑不会产生任何杀伤力。
但这女子身法曼妙,全身力量收发自如,她一顿一前,力如江河浩荡。
林梵忽的感到恍惚。
这像极了他曾用过的寸劲拳。
至刚至强,至威至猛。
大战之际,林梵忽的想到,“不知道,铁牛怎么样了!”
心头一紧,手中的剑自然慢了半拍。
袖剑透寒气,绕过长剑,直直刺向林梵的胸口。
“主公!”
“林梵哥哥!”
林梵终于缓过神,可他却躲闪不及。
“噗嗤!”
剑入透体。
没有血流下,因为血还未来得及流下。
女子点点头,淡淡道,“果然第三个问题也是不必问的,你我二人,还是我的剑更快些。”
话音未落,鲜血便顺着林梵口中射出。
秋夜忽亮。
那一道光自女子眼中绽放。
惊愕,不可置信。
林梵身体一拧,伤口挣裂,鲜血就像箭一般从林梵的胸口飚出。
快速后退,一地落红。
女子万万没想到,林梵居然如此果决。但吃惊之余,她已提剑追了上去。
再次交锋,却不相上下。
唯有鲜血不断飚出。
落血成红,如霞似火,又如冬梅绽放!
黄忠看得动容,忍不住点头称道,“不愧是主公,身受重伤却未显颓势。不过这女子不简单,她的路数居然与主公惊人的相似,同样以身法取胜,又行险到分毫的剑术,犹如在刃尖跳舞。”
小红未听,直直地看着林梵。
她美眸微红,泪水在眼眶打转。
可小红死死咬住嘴唇,企图用疼痛缓解眼泪。
“疼……”
血与泪,一同滚落。
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询问黄忠,“林梵哥哥……会死吗……”
“会死吗?”林梵不禁笑出声来,面如春风拂面,温暖、温柔,“怎么有人不会死。”
可林梵的眸冷漠至极。
与女子秋夜似的眸不同,林梵的眸是寒冬的清晨。
积累了一夜的沉寂,寒冷。
霜冻千里,万物成眠。
却有黎明,破晓的希望。
林梵瞪眼,厉喝道,“但纵然身死也绝不是此时此地!”
女子浑身一颤,却紧咬牙关迎上林梵。
剑光交织。
如莲生,含苞待放。
似流火,夺目璀璨。
小红看得痴了,泪水止不住地滚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但就是被感动。
也不知是被什么感动。
知道很多年以后,在回想起初见时分。
小红总会无奈摇头,转过身去。
落寞,惆怅。
却又无可奈何。
但见林梵逆转劣势,黄忠就知道,他赢了。
近乎盲目的主观崇拜。
但这崇拜似乎对了。
林梵的剑架在女子的脖子上。
雪白的颈,无瑕,完美。
林梵的剑却透着寒气,以及浓郁的血腥。
“现在,该我问你问题了吧?”林梵强挤出一丝微笑,面色苍白如蜡。
“你可以问,但是我却不一定回答。”女子盯着林梵,面无表情,却异常认真——林梵已经许多年没见过如此认真的人了。
林梵点点头,“那就问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你问我是谁?”女子笑了,眉眼弯弯。
虽不知其面容如何,但林梵却本能地跟着一起笑了。
“你问我是谁?”女子重复一遍问题,咯咯的笑,笑了一会停下。林梵发现她的眼中闪烁着光,好似秋夜寒星点点,星罗密布,甚是壮观。
“我叫湫儿,来自平蒙城。”湫儿认真回答,想再说些什么,却又忽的回忆起叮嘱,就此作罢。
“那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跟我比剑?”
湫儿不可思议地盯着林梵,刚刚他还面色苍白,仅仅一句话的时间,他的脸居然就恢复了血色,隐隐可现一丝红润。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有如此强的恢复能力?”虽是问句,湫儿却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仿佛在阐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林梵点头,沉声道,“好。”
吐气声。
湫儿似乎在笑,眉眼却未动。
她轻描淡写道,“我跟你比剑就是为了看看谁的剑比较快。”
“可你为什么想知道谁的剑比较快?”
湫儿不语。
林梵恍然,笑道,“这是树妖的自愈能力。”
“是通过某种丹药实现的吗?真厉害!如果我有这个丹药,恐怕生存率就能大大提高了吧!”湫儿似是有些遗憾。
林梵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想知道谁的剑比较快?”
“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只有快到极致的剑才能做到真正的无敌,我刚才看你击败獓狠,剑法不俗,所以想跟你比比。”
“那你为什么想无敌于世?你知道这有多寂寞?”
湫儿不言,只是看着林梵,显然并不想回答。
“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林梵整个人的精气神提至巅峰,手中寒剑烁光,剑尖处一点金芒透亮。
“埋伏在这里的人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湫儿摇头,淡淡道,“我一直独来独往,哪有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湫儿说话时,目光落寞。
似乎有说不尽的孤独。
秋,本如此。
湫,亦然。
“那好!”林梵的身体已消失,抵在脖颈的剑亦消失不见。
就连湫儿都没看清他的动作。
如风,无形无影。
捕捉不住,琢磨不清。
湫儿忽然感到脊背一凉,原来这个男人一直都手下留情。
不过她很想知道。
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分神。
在此之前,湫儿从未对任何事情感到好奇。
她曾经只想着怎么活下去。
今日,却发生了改变……
同样愣在原地的是小红。
满是杀戮的长街。
她却没有丝毫畏惧。
小红的目光飘向远方,又怔怔地返回到自己的掌心。
毛茸茸的耳朵尾巴无意识地轻微摇晃。
自古悲秋常作客,小红并非文人骚客。
她只不过是一只小狐狸。
为何鼻子发酸。
为何感到如此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