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魔山
近来此处纷拥波动,不少魔族听闻乱世归来,皆来此朝拜,只不过各怀心思而已。
邪君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半空中的红晕侵染了一片,像翻滚而来的火海,连绵不绝。
“落日真好看”,山鬼走到邪君身侧,顺着邪君目光望去,眸子的余光却皆在邪君身上,近在咫尺之人白皙的脸庞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红光,让这原本就充满邪气的人,多了一分柔和。
“你不去守着魔尊,来本君这里作何”?邪君不自在的与山鬼拉开距离,不知魔尊大人此番的修行如何,百魔濒临此地,就等魔尊大人出关,有此能力者,除了了魔尊大人,这魔族再无其号召力者。
“魔尊大人闭关修炼,我怎敢上前打扰”,山鬼余光的视线连忙挪开,生怕这人会发现。
“本君去看看魔尊大人”。
留下这句话,邪君便不解风情的离去,山鬼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在了一起,“邪君,你大爷的,别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本姑奶奶才不信你这家伙感受不到本姑奶奶的这份情意”!
山鬼双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好看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半空中的夕阳,不过说真的,这火烧云真的挺好看。
君山
紧闭的石门里面传出轻微的波动声,邪君止步不前站在石门前,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身影被夕阳的光线拉得老长,这影子看着像是活起来了一般,影子渐渐变得立体。
“回禀魔君大人,百魔已至,需要您前往搭理”,阴魂从邪君长长的影子来走出,垂眸看着地面,不敢直视身前魔君的身影。
“这些东西消息到是挺灵通”,邪君眸子里露出一抹狠虐,薄唇紧绷成了一条直线,“你说他们大多数的预谋是什么”?
“主子,小人不敢妄言,不过单凭当年魔尊大人失势之后这些东西纷纷离开,便可知他们此番前来为的是利,我们魔族其中纷扰复杂的关系,比人族简单一些,总之不为情”!
“概括的倒是不错,本君现在需要想过办法抓住这些东西的把柄,要不然当年之事就会重逢眼前,这次本君要做好完全的准备,若是再反叛,呵”!邪君冷笑一声并没有把话给说完,只是眸子中皆是威胁的目光。
“属下敢为魔君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去吧,把他们请入祭祀殿中,那个地方荒废多年,就让这些东西好好看看当年的情景”,邪君那个请字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眸子里是欲将万物吞噬下的神情,胆敢反叛,这次本君会让你们尝尝万劫不复的滋味儿。
“是”!
“现在你与他们周旋,周围的结界已经部下,魔尊大人在此他们不敢乱来”!
“属下领命”。
邪君扫视了一眼紧闭的石门,心中暗暗祈祷魔尊大人能重回巅峰,这山鬼的行为太蹊跷了些,不过好在魔尊大人并未曾有什么喜欢之人,应该可以有几乎,只是本君不明,喜欢魔尊大人何不自己直接去寻,缠着本君好作甚?
京城
皇宫
青龙宫内明晃晃的灯盏伴随着天际的暗去而被点燃,路渊伸了个懒腰,从书台旁站起,短短一日,就看完了三本闲书,扭头看着身后硕大的书柜暗格,自己也是找了整整一日,才找到了这么三本将就着能看下去的书。
“啊……以后的日子要怎么熬啊”!路渊满怀惆怅的自言自语道,眸子的目光无奈的看着依旧沉睡的人,看来只有等明日了择煜醒来后,自己才有好玩的,好在有择煜在这里,要不然岂不是要闷死,思至此,路渊顿时有点可怜择煜了。
活动了一下身子,便准备找寻个地方躺下睡觉,算着时间罗岐山这家伙应该已经离开京城了,不知道如今圣上在不在京中,这天下之事真是麻烦,自己只求罗岐山能尽快脱离这苦海,皇储之乱路渊也经历过所以有时候真的可以确切感同身受择煜的想法。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路渊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去柜子前,不愧是皇宫内的东西,褐红色的柜子是由上好的红木制成,其上镶嵌着金龙及上好的羊脂玉石,侧部镶嵌了数玫拇指大小的宝石,这楚国的雕饰真是繁琐,这个柜子的装饰怕都要耽搁上好几天,不像父王的行宫那般,清一色的黄金装潢,不过这里配上玉石好像与择煜的气质配上了几分。
拉开柜门,从里面抱出了两床锦被,就颠颠的朝卧榻走去,一屁股坐在卧榻上,柔软的触感告诉路渊根本无需在上面铺一层反正已经抱过来,路渊懒得再弄回去,干脆就盖了两床,将外衫脱下叠在一起当做枕头,将被子掖好躺下后路渊才意识到灯火还没熄灭,被子里暖洋洋的温度让路渊十分抗拒与外面的冷空气接触,干脆动用修为,熄灭了整个宫殿的灯火。
刹那间,灯火通明的宫殿陷入黑暗之中,路渊舒坦的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睡着,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就感觉卧榻旁边好像有个人。
路渊被自己这一诡异的想法吓的一惊,如数的睡意也被吓散了一半,小脑袋瓜子埋到被窝里,就连路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可即便是路渊故意忽略,可这股莫名其妙的想法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发强烈,路渊咽了一口口水,心里犹豫着要不要睁眼看一眼。
纠结了半响,路渊还是准备当个缩头乌龟埋在被窝里,忽然路渊感觉到被角的地方好像被人压到了,即便路渊拼命的自我解释把这之类的归纳为幻觉,可压在被角地方的力度路渊终究无法忽视。
“择煜……”,这是路渊拼了老命才颤颤巍巍喊出的名字,要知道路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鬼怪之类的东西面目可憎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连续数日睡不了好觉。
当然,回应路渊的,除了寂静便仍是寂静,路渊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择煜被自己给弄昏了,醒过来大概就要明天早上了,小心脏砰砰砰的几乎快从胸口跳出来,不是说禁军统领在青龙宫外守着吗?不行,自己声音太大了会不会惊动……
正在路渊冥想之间,压在被角旁的力度好像又大了几分,现在路渊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心里默念着罗岐山的名字,却不知该怎么应对。
“原来路渊你还是这般不经吓”。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路渊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鼓足勇气,猛的掀开被子,眸子适应了黑暗的光线,在隐隐约约的月光下仍旧能认得出这人是择煜,路渊不由得暴怒而起。
“择煜,你大爷的,你肯定是故意的吧”!路渊气势汹汹的看着站在床榻旁的人,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按道理说这个时辰择煜不该醒来,莫不是是人假扮的?思至此,路渊刚燃起的气焰又焉了几分,眸子的余光朝床榻旁看去,可因为那个地方太黑了,路渊根本看不清是否有人睡在床上。
“啧啧,路渊你这胆子跟着罗岐山这么久还没见长啊”!见到这人脸上复杂的神情,易轻轩就知道这家伙定然又多想了,嘴角忍不住露出浅笑,伸手拍了拍路渊的脸颊,这家伙莫不是被吓傻了。
脸颊上温热的感觉让路渊回过神来,刚准备一个扫堂腿狠狠的收拾一下这人,择煜不知怎么,竟顺势给躲了过去,恶狠狠的瞪着眼前人,“你故意的吧”!
“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易轻轩神色淡然的看着路渊,从怀中拿出夙儿给自己的那串佛珠,还别说,若不是这佛珠本王说不定还真醒不来,“你与罗岐山偷袭本王,该当何罪”?
“……”,路渊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紧接着抱住易轻轩的胳膊,“你我之间还轮什么,简直太见外了”!
“罗岐山离开了”?易轻轩怒极反笑,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趁罗岐山不在的这个大好机会,狠狠的把这家伙给揍一顿。
或许是太过了解,路渊察觉到易轻轩脸上的神情,安觉不好,猛的起身跟这人拉开距离,紧张兮兮的重新躲回被窝里,缩成一团,眸子里所露出的神情看着更为可怜。
“……”,易轻轩一脸无奈的看着装可怜的人,“把我弄昏做什么”?
闻言路渊好像找寻到了什么因由,特别理直气壮的看着易轻轩,“我与岐山只不过是想让你好好歇息一下而已,却没成想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路渊此言并不是假话,易轻轩睡了这整整一日,所有的精气神都缓了过来,垂眸看着手中的佛珠,粒粒分明且饱满圆润,这是夙儿当初赠予自己的东西,如今本王也只能睹物思人了,不知道为何,这木偶不知从何时起,完全找不到夙儿的行踪,就好像被什么人刻意制止了一般,要说是什么时候断了关联,易轻轩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