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俏茶‘妇’94第一页
乔‘春’来到后院到乔父房间跟雷氏说了声,让她转告与柳如风一起上山采‘药’的唐子诺一声,便随着钱府的管家一起赶往钱府。
一路上乔‘春’静静的坐在马车上,心里忍不住猜测钱夫人找她的用意,马车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了钱府,管家没有让‘门’房去通报,而是直接领着她直奔钱夫人居住的如意阁。
“唐夫人,请!”站在如意阁的大厅‘门’前,老管家恭敬伸手向乔‘春’做了个请势。
“谢谢!”乔‘春’朝管家微微点头,抬步往大厅里走去。
乔‘春’走进大厅,抬目望去,只见钱夫人坐在圆桌前,桌上摆着一个装满针线类的小竹篮和一套茶具,而她的手里拿着一个钱袋,正低头专注的绣着,就连乔‘春’走了进来,她也没有发现。
轻轻的扫了一眼这个收拾得整齐又干净的大厅,里面的摆设很朴实,并没有摆上一些古玩或是奢侈品之类的东西。而钱夫人身边也没有丫环侯着,乔‘春’心里立刻对钱财的生母很感兴趣。
为了儿子,她可以拱手让出自己的丈夫;为了儿子,她可以委身做一个扫地的老妈子;为了儿子,她可以受尽白眼,独忍煎熬。
这样的母亲,真的是太伟大了。
乔‘春’想到这些,情不自禁对钱夫人产生了一种亲近的好感。
怪不得钱财会一直苦心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现在她才明白,钱财这些年的隐忍和拼博都是为了一直为他默默付出的娘亲。
他眼光独到的经营茶叶,一是他看到茶叶的前景,二是为了尽早丰满自己的羽翼,三是为了自己的娘亲能够得回自己地位和丈夫。
这样的儿子,真的是太孝顺了。
“钱伯母,好!”乔‘春’见钱夫人实在是太专注了,便自行来到她的面前,微笑着向她行了个礼。
钱夫人抬起了头,放下手里的针线,微笑着站起来,牵过乔‘春’的手,笑呵呵的道:“‘春’儿来啦?瞧伯母这耳朵可真不好使,年纪大了哦。”
乔‘春’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脸上扬溢着浅浅的笑容,感觉到了牵着自己手的手上长着硬硬的老茧,心里对眼前这个‘妇’人好感加重。
“伯母,您一点都不老,这会儿要是我们一起牵着手去街上,人家一定会以为您是我姐姐呢。”
钱夫人听着,嘴角的笑意更浓,乐得呵呵直笑的拍拍她的手,道:“瞧你这张小嘴可真甜,就会哄伯母开心。”
“我说的是大实话,一点都不掺假。”乔‘春’一脸正经的看着她,笑道。
“‘春’儿,坐。”钱夫人指了指桌边的凳子,利落的将桌上的针线和未完全绣好的钱袋给收进了竹篮里,若有所思的看着桌上那套崭新的茶具,调过眼光看着乔‘春’,笑道:“‘春’儿,早就听说你是冲泡茶汤的好手,巧儿那手绝活也是你教的。不知伯母今天有没有荣幸尝尝‘春’儿的手艺呢?”
嘴角轻扬,乔‘春’抬眸看着钱夫人,点了点头,道:“这是‘春’儿的荣幸,只要伯母喜欢就好。”话音落下,便开始点燃木炭,静等铜壶里的水烧开。
乔‘春’看着炉子里的木炭迅速的烧红,想起这里连一个‘侍’奉的丫环都没有,心里对钱夫人今天找她来的目的,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跟钱财的婚事有关。
果不其然,两个人静静的坐了一会,钱夫人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春’儿,你和我们家钱财是义兄妹,我也就钱财这么一个儿子。如今你这个义妹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他却一直不肯成亲,我昨天找了媒婆过来,他一听你爹受了伤,便撇下三个媒婆扬尘而去。我这个做娘的,实在是对他没有办法啊。”
乔‘春’多少也听出了一点钱夫人的意思,温顺的点了点头,附合着道:“伯母说的在理,我三哥确实也是年纪不小了,早该要成家,为钱家开枝散叶了。”
钱夫人的脸上明显的一怔,眉头轻蹙,目光夹带着探视的看着乔‘春’,悠悠的道:“我看我家钱财对‘春’儿的话,倒是听得进去的,伯母想让‘春’儿,‘私’下多帮着劝劝钱财。问问他到底喜欢哪一种‘女’子,伯母也好找个靠谱的媒婆把这事给办了。不然伯母实在是吃不知味,睡不安寝啊。”
铜壶盖扑嗵扑嗵的跳着,壶里的水已经开了,乔‘春’没有回钱夫人的话,而是站了起来,熟练的提起铜壶冲洗着茶具,再冲泡了两杯香味四溢,热气腾腾的茶汤。
面带微笑的将茶汤递到了钱夫人的面前,道:“伯母,请喝茶。”
“好,好,好!”钱夫人忙不迭地接过茶汤,轻轻的啜了一口,茶汤轻轻咽下后,轻蹙着的眉头已经舒开,眸底一片赞识。
乔‘春’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起了茶,脑子里则在细想钱夫人刚刚话里的意思。
钱夫人很着急三哥的婚事,但是,为什么她要带着探视的目光来看自己呢?脑子里闪过了那句‘我家钱财对‘春’儿的话,倒是听得进去的。’乔‘春’瞬间就明白了钱夫人的真实用意。
她既是想让自己多劝一下钱财,也是想趁机探探自己对钱财有没有那方面的心意?
难道,钱夫人误会了她和钱财的关系,还是她听了一些失真的话?
钱夫人放下茶杯,暗暗着急的偷偷朝乔‘春’瞥了一眼,见她脸上淡淡的,完全看不出她的内心,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说接下来的话题。
“伯母,你是不是听了一些失真话?比如关于我和三哥的事。”乔‘春’开‘门’见山的问道,这个‘妇’人对儿子的爱意感动了她,她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小误会而生气。
钱夫人愕然的看着乔‘春’,心里涌起了浓浓的不安,她知道乔‘春’是个好‘女’子,她也明白,自己的用意有些伤人。蠕动了几下嘴‘唇’,抬头满脸歉意的道:“对不起啊,‘春’儿,伯母不该那样想的。”
乔‘春’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伸手牵过她的手,眸底闪烁着真挚的光,道:“伯母,这事不怪你,‘春’儿也没有往心里去。你们都误会了,我和三哥真的只有兄妹之情,我们只是比较聊得来而已。至少,伯母问三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春’儿,倒是知道一些。”
乔‘春’顿了顿,提过茶壶帮钱夫人和自己各续了一杯茶,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续道:“三哥,他喜欢热情、开朗的‘女’子,而我个人也觉得相当于三哥的冷清,这样的‘女’子也比较适合他。这样两个人在一起能互补个‘性’,应该会比较合适。”
钱夫人沉默了一会,细细的想了一下,便开怀的笑着点了点头,道:“‘春’儿分析得有道理,看来,‘春’儿还是很了解钱财的。有你这样的义妹,我家钱财也是有福的人啊。”
“伯母千万别这么说,说到底‘春’儿遇到并认识三哥才是幸运的那一个,如果不是三哥,‘春’儿也不会有今天。”乔‘春’连忙冲着钱夫人摆了摆手。
钱夫人笑而不语,端起茶杯,享受似的品尝着茶。突然放下茶杯看着乔‘春’,话锋一转,认真的问道:“‘春’儿,你周围有没有适合你三哥的‘女’子?”
乔‘春’端着茶杯的手不由一滞,心里不禁暗道:“难道她知道了夏儿和三哥的事?不太可能啊,毕竟她刚刚还怀疑自己和三哥有什么。”
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告诉了她,她会不会觉得夏儿是个不矜持的‘女’子?
将事情告诉她的话,她又会不会赞同呢?会不会愿意撮合呢?
乔‘春’有些心动,又不些犹豫,她想让钱夫人一起来做钱财的思想工作,又怕会让夏儿跌份。毕竟这个朝代的人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她们的思想没有那么开放。
钱夫人见乔‘春’一副沉思中的样子,倒也不着急出声追问她。
乔‘春’在心里暗做了一番挣扎,考虑到乔夏的闺誉,最终,她还是没有将那事说给钱夫人听。
“伯母,这事我会多留意一下,三哥那边,有机会我也会多劝劝他的。”
钱夫人心里微微有点失望,她见乔‘春’沉思的样子,还以为她身边有合适的人选呢?不过,她能答应帮自己多劝劝钱财,她今天请乔‘春’来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至少,她不用再担心钱财和乔‘春’有什么事。
“好,伯母静等‘春’儿的消息,也谢谢‘春’儿帮伯母的忙。”钱夫人看着乔‘春’笑了下,真诚的道谢。
两个人撇开刚刚那些话题,就着一些家常开心的聊了起来,乔‘春’这才知道,原来钱夫人也算是出自书香‘门’等,她爹还是一个书塾的夫子,而钱夫人在耳染目儒下,也算得上是一个才‘女’。
两个人正开心的聊着,老管家就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向钱夫人行了个礼,道:“夫人,少爷差小厮来请唐夫人去一趟茶庄。”
钱夫人轻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老管家,问道:“少爷请唐夫人去茶庄?”
其实,她想问的是少爷怎么会知道她请乔‘春’到家里来,只是碍于乔‘春’在场,她也不好意思当着面,这么失礼的问。
“伯母,三哥准是要找‘春’儿商议关于山中村的村民出租田地的事。这事前一阵子,圣上和皇太后都有‘交’待,让我们早上扩种茶树,所以,昨天三哥也是为了这事去山中村的。”
乔‘春’站了起来,微笑着向钱夫人解释钱财找自己的原因,也顺便说了下钱财昨天去山中村的主要目的,间接的安抚一下钱夫人那颗不安的心。
钱夫人这才想起了,乔‘春’如今已是大齐公主的事情,脸上也浮现出了丝丝怯意。
乔‘春’直接忽视她的不安,笑着轻声向她辞别,“伯母,我先去一趟茶庄,下回我会带着孩子们一起来看您。您要保重身体,下回再见。”
“好的,下回再见。”钱夫人也站了起来,笑呵呵的并肩送乔‘春’出‘门’,只是她的神情已经有了一些局促。
乔‘春’告别了钱夫人,便跟着钱财的贴身小厮坐着马车赶去街上的锦绣茶庄。
“三哥,你怎么知道我来镇上了?”乔‘春’走进锦绣茶庄,面积看着翻了个倍的铺面,嘴角不禁高高翘起。
如今的锦绣茶庄已经一改当日的风貌,钱财将隔壁的布庄给盘了下来,将两间铺面打通,对商品的区域也进行了分类划分。铺面主要分为三大块,一为茶叶专区,二为茶具专区,三为品茶专区。为了让客人们能够享受更好的服务,他们的茶庄里特意规划了一块品茶区,即可以给客人品尝茶汤时坐,也可以给客人提供一个稍作休息的地方。
钱财坐在品茶区里,抬头看着乔‘春’,笑道:“你来时,刚好我让小厮回去拿东西。”
不用再说,乔‘春’也可以想到,一定是小厮拿东西回来后,对钱财说起了自己到钱府的事情。
“你怕你娘亲会为难我不成?”乔‘春’坐了下来,看着他玩笑着道。
钱财给她倒了一杯茶,默默的递了过来,勾了勾‘唇’角,瞥了她一眼,揶揄着她道:“我娘为难你?我倒比较担心我娘。我找你是为了签那个出租条约的事情。”
乔‘春’轻笑着摇摇头,她也懒得再与他执于这事,反正,自己知道他的用意就可以了。
“三哥,你就对伯母都跟我说了些什么不感兴趣?”乔‘春’对他的话置之不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问道。
钱财放下手里的茶杯,拿起小铁杆轻轻的拨‘弄’着木炭,乔‘春’静静的看着他,这么多年了,她也知道,每次钱财想事情或许心烦的时候,总是喜欢一个人坐在这里喝茶,拿着小铁杆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那炉子里的木炭。
“我猜得出来,只是,四妹,你别往心里去。我娘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关心我罢了。”过了好一会儿,钱财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看着乔‘春’。
乔‘春’倒没有想到他居然什么都知道,眯着眼打量着他,不解的道:“三哥,你还是执于你自己的想法,丝毫不为夏儿对你的心意而感动吗?难道我错了吗?你对夏儿没有心动过?还是你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信心?柳伯伯上次不是已经说了,你的‘药’…”
“四妹,你别再说了,这事我有我的思量。”钱财打断了乔‘春’的话,垂着头,不让乔‘春’看到他出卖心事的眼眸。
乔‘春’很生气,很生气,但是,也很无奈,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