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项怀里的人突然说话了,“皇上,你抱着臣妾实在是……还是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吧。”
朱允项看了看身后,福全等人跟在身后呢。
他见福全的脸色有些古怪,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说道:“福全,你们都退下吧。”
福全像是便秘了一般,似乎有话卡在嗓子,可是看看皇上正抱着刘瑛含情脉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带人退下。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朱允项抱着她,低声笑了几声,“扶儿,你怎么出来了?不怕惹怒太后了?”
怀中的扶儿含羞带怯,不敢直视他,“皇上,我出来透透气。”
“是不是没有想到会碰见朕?”
扶儿摸了摸发髻上的木簪子,露出一抹笑来,“是。”
“扶儿,朕好想你。”朱允项低下头就要亲吻她。
她微微避开了头,“皇上,还在外面呢。”
“好,咱们回依雪阁。”朱允项大笑说道。
扶儿连忙摆手,“不不不,还是去您的乾清宫吧。可以吗?”
“好,听你的。”
……
苏扶的眼皮子突然一阵猛跳,连带着有些心绪不宁。
“娘娘,你怎么了?”圆喜正好刚进屋,看出她脸色不对,忙上前问道。
“有些胸闷。”苏扶道。
她如今乃是待孕期间,一点不舒坦都要小心。
“奴婢去太医!”圆喜说着就要出门。
“不用,不是什么大毛病,一会儿应该就好了。”苏扶觉得叫来太医也没什么帮助。
“此事哪是儿戏,您等着,我这就安排人。”
苏扶不再拒绝,听见圆喜吩咐小宫女去请太医。
……
福全站在门外,有些踌躇。
刚才有来传话的,康嫔娘娘唤了太医,按照以往的交代,他应该立即向皇上禀报的。可是皇上正和刘瑛在里头……看皇上今日的状态和表情,似乎不像是喜欢被打扰的样子。
福全又等了一会儿,最终咬了咬牙,推开了房门。
里面安安静静的。
福全松了口气,刚迈进去就闻到了好大的酒味!
今日,皇上在贤妃那吃的午膳,贤妃非要和皇上喝几杯,皇上喝了之后有点头晕所以去御花园散步,正好碰见了庄妃和刘瑛。
当时皇上虽然也喝了不少,可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味道!
福全低头往里走,发现桌子上防着酒杯酒壶,地上竟然还有一个酒坛子。
这是喝了多少!
福全暗叹一声,自己这半会儿没跟着,皇上就醉成了这样。
里间,刘瑛已经披上了衣裳,一眼就看见了福全,说道:“公公,皇上醉了。”
喝了这么多的酒,就算皇上酒量再好也要醉啊!
福全暗叹一声,问道:“皇上睡着了?”
皇上躺在那儿,半天没有反应。
刘瑛点了点头,“公公可有什么事?”
福全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刘瑛无法产生喜欢的情绪,这个女子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很是自然。他不是在意对方没有对他恭敬客气,而是因为这女子言语之间,总有点非人间烟火的感觉。
福全低着头,扫了一眼屋子里,最终暗叹一声,道了句无事,退了出去。
他一出来,心里面就感觉很别扭,可是这份别扭又很奇怪。
大概是因为皇上和康嫔深爱至今,他的思维发生了一点变化,觉得皇上不会对康嫔之外的女子动情。哪怕是动了身子,也不会动心。
可是今日的皇上似乎……那份眷恋和在康嫔娘娘身边的时候很像!
福全说不上来,总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却有不知道为何。
房门被关上,刘瑛脸上的微笑散去,目光移向了床上的朱允项,然后轻轻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皇上,总有一天,你的心里会有我。”苏扶,是必死之人,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
……
依雪阁中,太医看过后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点心绪不宁,开了两副药,一副安胎的,一副宁神的。
这两副药,是圆喜亲自抓的药,又亲自熬制好了,给苏扶送来。
两碗黑乎乎不同味道的药汁摆在面前,苏扶根本不想喝。
“劳累你辛苦!先放着吧,是药三分毒,若是我感觉难受了再喝。”苏扶不想喝,说道。
圆喜笑了,“这算什么辛苦,只要您好好的,奴婢做什么都值了。若是您感觉身子还好,不想喝就不喝罢。”按理说,一般情况下,都要劝着主子,莫要贪吃毁了腰身,病了就要吃药,外出天凉要加衣服。
可是圆喜觉得苏扶很有主见,此时不愿意用药,也不算什么大事。
无墨抱着刚刚睡醒的重得进来,将重得交给了苏扶,看着一旁桌子上的药,道:“奇怪了,皇上知道娘娘请了太医,竟然不过来瞧瞧。”
不是无墨娇狂,实在是习惯了皇上对主子的疼爱和偏宠。
她这么一提,苏扶和圆喜都是微楞。
重得窝在苏扶怀里,还蒙蒙的,也不说话,可爱又乖巧,听见无墨提到皇上,忍不住道:“父皇。”
苏扶低下头来,露出一抹笑意,“重得想父皇了?”
重得点点头。
苏扶略一沉吟,道:“娘亲派人去问问父皇在做什么,可好?”
重得下意识点头。
苏扶转过头来,给了圆喜一个眼色。
圆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即下去安排。
安排出去打听的人刚走,便有人来传递消息了,说皇上在御花园碰见了庄妃和刘瑛,之后皇上带着刘瑛回了乾清宫。
苏扶的眼皮子又跳了跳。
刘瑛!
“详情是什么样的?”苏扶追问,“庄妃为何没有跟着?皇上为何只带着刘瑛?”按理说,庄妃乃是妃子,刘瑛只是选侍,就算皇上要带人也是携手庄妃一起离开啊。
圆喜道:“娘娘别急。当时没有人靠近,除了福全公公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就是后来,福全公公也被支开了。”
“你是说,刘瑛和皇上单独想出,身边连福全公公都没留?”苏扶有些惊讶。
“来人是这样说的。我已经安排人再去打探,娘娘,您别着急,身子最重要。”
“嗯。”她一听到刘瑛的名字,便有几分不好的预感,突然就有些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