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钉男把事情的经过对小胡子大概说了一遍后,小胡子就拍着胸脯说:“在我这,你们放心,没人会找到我这破地儿来的。”
耳钉男这时候就面露难色的说:“关键是光在这待着也不行,我还得告诉飞机哥一声,要不他不知道我们在这的话,闹不好就会闹出事来的。”
他这话说完,小胡子就说:“我家也没电话啊,从这出去差不多五六百米,道边就有公用电话亭。”
耳钉男想了下,就站起身冲小胡子说:“那就让他在你这待着,我去打电话。”
他说完就要走,小胡子一下叫住了他说:“哎,你刚才和他过来的时候,有人看见你了吗?”
小胡子这话一问完,耳钉男就站住了,想了下说:“刚才我们翻墙跑出来的时候,是有人看见我了。”
“那你就别出去了,现在出去的话,要是真让他们抓个正着的话,就麻烦了。”小胡子拦着他说。
“我怕什么,打不了就被打一顿,关键是他不能被他们抓去。”耳钉男指着我冲小胡子说。
小胡子冲他一笑,说:“你这意志也不坚定的,再屈打成招了,不更麻烦了么,这样,你告诉我飞机哥的电话或者传呼号,我去给他打电话,不就是告诉他们你在我这里了不就行了么。”
耳钉男一听,就点了点头,说:“对,知道我们在这就行,那这事就麻烦你了。”
小胡子一摆手说:“咳,这还跟我客气什么,那你们在这坐着,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小胡子说完转身出了门,只留下我和耳钉男两个人在屋里。
我看着屋内的四周,小胡子家的陈设就像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那种一样,甚至在墙上还贴着一张老式陈旧的年画,好像多少年就没再贴过新的了。
我转过头问耳钉男说:“你这个小胡子朋友可靠么?”
耳钉男说:“可靠不可靠的,咱们不也都来了么,他这人爱倒腾鸽子,我也喜欢玩儿鸽子,我俩一来二去的就熟了,我还在他家喝过两次酒了。”
我一听,这玩物丧志的朋友,比狐朋狗友好像强不了什么啊。
我想了下,就问他说:“那个小胡子不会出卖咱们吧?”
见我这么说,耳钉男就琢磨了一下,随后自语的说:“应该不会吧”
不会吧,你这连你自己都不能确定啊,看样子,你俩的关系好像还没有你跟我说的那么好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要是你都不确定的话,那咱们趁早离开这吧,别让人再给咱们包饺子了!”我说。
我这话一说完,耳钉男就冲我摆了下手说:“咳,你不用这么紧张,没事的,他没有理由出卖咱们的,你想,出卖咱们对他有什么好处啊,再说了,他就是想出卖咱们,他能认识谁啊,你就放心待着吧。”
我又坐回到椅子上,心里一直就是忐忑不安,我不光是担心小胡子出去这么半天没回来,我的脑子里还想着别的事情。
从飞机他们这些人的口中,我就能够知道,这次的事情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去的,我即便是这一次躲过去了,但是后续呢,他们会把我怎么样,我真的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承认,有的时候,面对着你能够见到的危险和恐惧,是能够用自己的信心和勇气去战胜的,但是,当那种未知的恐惧降临到你头上时,那种感觉就会在自己的心里,把恐惧放大无数倍。
就在等着小胡子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心里乱得很,根本就坐不住,自己在屋里来回的踱步。
耳钉男不耐烦的看着我说:“我说,你能不能坐下来啊,你这么来回的走,我看着眼晕。”
我站住了脚步,瞅着耳钉男问道:“你那个朋友怎么还不回来啊?”
我这话问完,耳钉男也盯着墙上的挂表看了一眼后,说:“是啊,要说也应该回来了。”
就在这时候,我就听到了院子外的院门响了。
耳钉男指着外面冲我说:“你看,回来了吧。”
我这时候的心就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步就跑到了窗户边扒着头往院子里看。
当看到进来的人果然就是小胡子,而且就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我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了。
小胡子进到屋后,耳钉男就问他:“怎么样,电话打通了么?”
小胡子说:“打通了,飞机哥让你们就在这等着,他现在正在往这边赶了。”
耳钉男听后,眼看着瞬间就松了口气,跟着就靠到了椅子上说:“呼,我可算是能安全的把这小子交给飞机哥了,你不知道,我刚才这心就一直悬着,我被人抓到还好,他要是被抓到了,可真就坏了。”
耳钉男一直在强调我不能被抓到,我心里一直就在纳闷,如果我真的被抓到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想到这,我就问耳钉男说:“你刚说我要是被抓到就坏了,你到底说说怎么个坏了?”
耳钉男瞅着我,跟着一摇头说:“我说,你想也该想出个大概了吧,为什么我们就怕你落到他们手上?现在飞机哥也快来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了,老黑的人已经放出话来了,抓到你就要你的一只手!”
什么!
听到耳钉男的这句话,我瞬间直觉得后脊梁发凉,一时间,双手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你说的是真的?”我两眼直直地盯着耳钉男,问道。
“真的不真的,我不知道,不过那边的人的确是放出来这么句话了,要不飞机哥能这么着急么,要我说,你小子就真的是走运了,这要是换做别人,谁敢保着你?老黑啊,那不是别人,以前他没进去的时候,那在这一片儿,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耳钉男对我说道。
我用砖头拍了钢炮儿,他们就要我的一只手?这是为什么
直到这一刻,我的心才真正起了波澜,才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着我,而我的身家性命似乎一下子就系在了飞机的身上。
飞机,那个我曾经不待见他的那个人,而此时此刻,他却正在为我的安危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