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里的战马,奔驰厮杀,血泊里的影子,不再芳华。荡起的尘沙,告诉我,谁可称霸天下!
——孤独的影子
离开九烟阁,风辰明白,自己唯一的使命便是寻找凄迷蝶以及至亲精血,拯救躺在冰冷泉水中的冰儿。
可是,天地之大,江湖茫茫,寻找一个毫无踪迹的传说,无异于大海捞针。然而,风辰的心中却很是明白,相对于凄迷蝶来说,至亲精血更是容易取得。
风辰却是不走众人之路,反其道而行。越是容易得到的,相对来说价值也就相对越小。至亲精血和凄迷蝶,风辰自然选择后者。
毫无方向的风辰,走在一条宽阔的南北道路上。路上形形色色的过客,有快马加鞭的官人,有肩挎包袱的商人,也有竹杖芒鞋的老丈。时而急切,时而闲淡,倒有江湖上鱼龙混杂的姿态。
一步步地向南的方向走着,内心却多了几分急切。
何处,才有凄迷蝶的影子。
“哦,客官,看你眉宇煞气极重,今日必有血腥之灾。哎,哎,别走呀,别走呀,客观。”突然,风辰听到前方一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正对着左右的行人热情招揽着。可是,却没有一人停下脚步。
风辰看着男子身后的一竹竿破布上写着的大字:知天下,定天下,天下不大,一眼阅天下。脚步竟然不自觉地向前走去。
“老板,你这上面所写可属实?”
“哎吆哎,老大爷您真是慧眼识珠呀!我天一仙从来不干那伤天害理,欺压行骗之事。看您老虽已花甲之年,却如十七八少年之相,可谓大富大贵之相。”费了大半天的口舌,终于等来了一个顾客,中年男子岂会放过这到嘴的鱼肉。又是让座又是倒茶,一番热情,几乎融化了整个寒冬的冰雪。
风辰无语地看着垂到两鬓的苍苍白发,不觉得笑了。老者,的确,老了。
“老板,你当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风辰带着满满的希望,将一切希望压在了眼前的男子身上。
“当然了,当然了。这一仙的称呼可不是瞎吹的。”男子一口口地应承着,看着白发的老者似有心动的样子,语气坚定神情淡然地继续补充道“情关难过,命关当锁,天劫呀!”
风辰一听,突然神情激动地望着男子,很明显男子一语中的,切中要害,竟还有着几分能耐。
“那,那该如何解?”
“这嘛,该如何解你自然心知肚明。不过,纵使你知道,恐怕也很难与天争锋?”
“凄迷蝶,凄迷蝶该往何处寻找?”
“这,曲米蝶?”由于风辰话语过快,竟是将凄迷蝶误听成了曲米蝶。
风辰脸色一瞬间暗淡了下去,显然,曲米蝶三个字已得知。眼前所谓的大仙,并未知晓凄迷蝶的存在。转身,就欲向着前方继续赶路。
“哎哎,老大爷别走呀?”中年男子突然上前绕过书桌,一把拉扯住了风辰的衣角“您,您老别急呀。”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稀客,虽然看似有点苍老。但衣着穿相,倒可看出绝非一般贫穷农家。怎能让如此一个大财神跑了。
“凄迷蝶,你可知晓?曲米蝶,你又可知晓?”风辰已显得不耐烦了,语气冰冷愤怒,没功夫与一个江湖骗子浪费时间。
“我知道,我知道。”中年男子一方面应答着,一方面从桌子底下的一堆旧书中捡出了一本陈旧发黄的老书,封皮已经磨损得破败不堪,仔细看去方可看到隐隐约约的一个羊字。
“你说的那个凄迷蝶,我曾经在这本书中看到过,不过具体在哪一页,不好说。”说着,中年男子将手中的书伸到了风辰的面前。
风辰一把接过男子手中的破书,脸色也渐渐有了几分喜色。翻开书的瞬间,一股发霉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过,这也没能挡住风辰急切的心。翻开书页,可是,顿时脑袋感到一阵晕眩。身体摇摇晃晃,似有摔倒之象。手中的古书顺势滑落到了地面。
“哎哎,客官,你,你这可吓我呀?”看到老者现状,中年老者慌了。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花甲老叟竟然倒在了自己的摊子前。定然与自己脱不了干系。那时,恐怕就麻烦了。急忙伸手搀扶着风辰,将其安置在了椅子上。
许久之后,风辰方才从晕眩之中清醒过来,一把弯身捡起地面的破书。
“你当真在这古书中看到过凄迷蝶三个字?”风辰将信将疑地问道。
“真的,真的。”说着,就准备接过风辰手中的书,开始查找。
风辰见状,递了过去。满心期待地盯望着男子。
可是,当男子翻开书页的一刹那,竟然如同风辰一样,甚至还要严重。一下子昏厥了过去,身体倒落在桌子上,将半杯清茶撞落在地。
风辰见状,眉头紧皱。冷冷地看着倒地的男子,弯下身,将手指放到了男子人中处。生的气息依旧还在。
“喂,喂,老板,老板。”一声声地呼唤,结果仍旧是无能为力。风辰无奈,将地面之上的书籍捡了起来。欲打开的瞬间,却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只感四周无数好奇的目光像是看贼般,投射而来。
“死人啦?”
“谁知道呢?”
“这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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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悉悉索索传来,声音虽是不大,但风辰却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不要误会,老板只不过晕了过去。”风辰急忙解释道。此时关头,不宜节外生枝。
然而,却没有一人上前,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就当风辰无奈之时,突然一个年过古稀的老者颠颠巍巍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让老朽来瞧瞧,一看便知。”
“张大仙。”
“哦,还真是张大仙。”
风辰急忙走上前,深深鞠了一躬:“麻烦老者了。”
谁知,这王大仙压根没正眼瞧风辰。直接绕过,来到了中年男子身边。轻轻把了把脉搏,望着昏厥中的男子,微微一笑,高声言道:“是没死,不过伤势很重,恐怕需要一些银子来抓药。”
没死,风辰自然是放心了。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麻烦老者将老板送往就医,我还有急事,需先行一步。”
老者艰难地摆了摆手,示意风辰可以离开了。
轻轻一笑,风辰便向着原路继续前行。手中的书,撰的紧紧的。
当身影渐远,身后却响起了响亮的话语声:“老友,演技越来越精湛了,这一大点银子,购买几壶醉花阴了。”
“哈哈,那时,一本从鸟不拉屎的破败古刹中捡来的破书,竟然值上五十两银子,哈哈哈哈。走,买酒去!”